這邊,顧南嬌穿了一條藍色裙子,落落大方地走進本格。Google搜索閱讀
白津墨已經到了,正在大廳里等她。
本格是無菜單日料餐廳,每天只招待20位客人。
為了省錢,顧南嬌選在了大廳。
這裡人均2000,顧南嬌付定金的時候,還肉疼了一把。
遠遠走進去,就看見了風姿卓越的白津墨,他穿著簡約的休閒西裝,在遠處沖她招手。
「白先生。」顧南嬌禮貌走過去。
白津墨紳士地幫她拉椅子。
顧南嬌笑,「謝謝。」
「你今天得好漂亮。」白津墨毫不吝嗇地讚美她。
「謝謝。」外國人真的很會表達感情。
料理師拿食物過來給他們看,今天的主題是一條兩百多斤的藍鰭金槍魚。
顧南嬌頭一次看見這麼大的金槍魚,有些吃驚,「好大的魚啊。」
「你很少吃日料?」
「嗯。」她這樣的人,平時怎麼捨得吃這種大餐啊?揚唇笑笑,拿出了包里的合同,「白先生,合同已經擬好了,你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約吧。」
「好啊。」白津墨最近的中文進步了一些,跟她講話,都是儘量用中文來溝通。
顧南嬌覺得他很真誠,坐在他對面,喝著清酒,等他瀏覽合同。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安靜的日料店裡忽然躁動起來,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匆匆走過大廳,去門口迎接一位大人物。
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接了大人物進來。
正是霍時深跟徐卿兒。
霍時深穿著一襲名貴黑色西裝,被徐卿兒挽著手臂,臉色漠然地走了進來。
徐卿兒感受著周圍女人對她投來艷羨的目光,紅唇帶著淺笑。
之前時深哥哥坐著輪椅,她還有點介意,可現在時深哥哥站起來了,對她來說,就是個完美得像天神的男人。
所有見過霍時深的女人,無不驚艷崇拜的。
而現在,這個男人只屬於她。
徐卿兒感到無上的尊榮。
可是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她看見了顧南嬌。
而顧南嬌也已經看見了他們兩,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自然。
徐卿兒的臉只冷了一分鐘,立刻恢復了笑意,還衝著白津墨點了點頭,「白先生。」
白津墨的視線從合同里移開,看了徐卿兒一眼,「徐小姐。」
「好巧,你們也在這裡吃飯?」徐卿兒說著,挽著霍時深過來,好像要到顧南嬌面前宣誓主權,「嬌嬌也在呢。→」
顧南嬌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目光暗了暗。
「你們也是來吃飯的?」白津墨問他們。
霍時深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冷冷的,並不想搭理他。
白津墨有些奇怪,就聽到徐卿兒說:「是啊,我就說了句想吃日料,時深哥哥就立刻帶我來了。」
他可真寵她啊。
顧南嬌心裡有微微的酸,可是,她又怎麼敢吃徐卿兒的醋?她不配,也沒資格。
「你們三好像看起來感情不錯。」白津墨望著他們三人。
霍時深跟顧南嬌都沒說話。
徐卿兒說:「是不錯,嬌嬌是時深哥哥的妹妹,我們理應對她好。」
其實她心裡在罵顧南嬌狐狸精。
勾搭時深哥哥不成,又開始勾搭這個姓白的了,這個女人,真是沒男人活不下去啊。
不過也對,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妹妹又生著重病,要是不勾搭個有錢男人,後半生可怎麼活啊?
聽到妹妹兩個字,顧南嬌不適地皺皺眉,看向霍時深。
霍時深滿臉的厭惡。
這是在不滿她用關含芝義女的身份嗎?
也是,他心裡是看不上她的,否則怎麼會諷刺她是個沖喜新娘?
顧南嬌心裡像被刺痛了,垂著眸子,沒說話。
徐卿兒和白津墨寒暄幾句,見顧南嬌和霍時深從頭到尾不說話,有些興趣缺缺,就挽著霍時深的胳膊去雅間了。
雅間垂著一條白色紗簾,很透,能清楚地看見大廳的一切。
徐卿兒坐下,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想讓霍時深發現她的美麗。
可霍時深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邊,望著眼前的白色紗簾,半天,沒有挪動一下。
徐卿兒透過紗簾,看見他的目光落在顧南嬌身上,心裡被刺了一下,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麼,「嬌嬌跟白先生的感情可真好。」
徐卿兒在他跟前扮著天真,「他們兩這是在談戀愛?」
霍時深的臉轉了過頭,目光里沒有一絲溫度,「我怎麼知道?」
態度差得讓人疑惑。
徐卿兒笑容一僵,小心翼翼,「你不是她哥哥嗎?」
霍時深沒說話,目光又轉到紗簾外面去了。
外面那兩人在說話,不,準確來說,是在交頭接耳,親親我我,明明地兒那麼大,兩人非擠湊一起說悄悄話。
顧南嬌確實跟白津墨挨得很近,那是因為,她在告訴白津墨一切的真相。
「事情就是這樣。」顧南嬌講完,喝了口酒,心裡難受,需要酒精來麻痹,「所以我不是霍夫人什麼義女,只是個地位低下的沖喜新娘。」
「這世界竟然有這樣離奇的事情,顧小姐,你真是可憐。」白津墨滿臉同情。
「你不覺得我很下賤嗎?」為了錢,連植物人都嫁。
白津墨搖了搖頭,「不覺得,我覺得顧小姐很偉大,為了妹妹,甘願犧牲自己的幸福。」
沒想到白津墨會這麼說,不僅沒有看不起她,還安慰她。
顧南嬌眼眶熱熱的,有些感動,「這一點,我也是感激老爺子的,要不是他替我妹妹給了醫藥費,我妹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那你妹妹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已經出院了。」現在只要養好了就沒事了。
「那你和霍先生的事?」
顧南嬌苦笑,「你也看見了,他在跟徐小姐交往,並且他們的感情很好,我和霍先生,很快就會離婚了。」
「他提的?」
「嗯。」
聽見這話,白津墨莫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等這件事結束,你就恢復自由了。」
「是啊。」這就是最好的了,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原點,一輩子都不相交,這就是正確的。
可是,心裡為什麼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