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給杯中斟滿了酒,再抬起頭來,儼然是一副醉眼朦朧的模樣。
「溫承明!」侯元真叫了他一聲,獰笑道:「你要是現在就跪下給本官道歉,倒是可以給你留一隻眼。」
溫思爾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沖他打著舌頭喊,「你……你不要太囂張……」
但是這話怎麼聽都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侯元真笑意更甚,「溫承明,你是不是怕了,害怕了就別打腫了臉充胖子!」
溫思爾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大大的取悅了侯元真,他又是冷嘲熱諷了一番然後才在別人的恭維下又灌了好幾杯酒。
溫思爾坐在原地,心中煩悶似的,一個勁兒的灌酒,最後都有些頭昏了。
阿允在旁邊急的不行,急忙去搶他的杯子,「少爺,別喝了,太多了……」
溫思爾嘀嘀咕咕的說著醉話,作勢要將被子搶回來,然後一頭栽倒在了阿允的身上。
阿允拉不動人,又不知道該叫誰幫忙。
晚宴一直持續到了半夜,此時早就東倒西歪了一大片,那兩個被溫思爾盯住的官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席位走了出去。
幾乎在他們前腳剛離開,溫思爾後腳就坐直了什麼,拉著阿允站起來,「我要去上茅房。」
阿允迷迷糊糊的被溫思爾拉著站了起來往外走,他悄悄看了一眼自家少爺,哪有半分喝醉了的樣子。
自己又被騙了!
但是阿允卻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溫思爾悄悄跟了出去,掩藏起自己的身影,看著一隻灰色的信鴿「撲稜稜」飛向了夜空,她嘲諷的勾唇笑了笑。
「走吧。」
她帶著阿允走了回去,誰知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趴在桌子上的侯元真,他一臉醉意的抬起頭來,瞪著溫思爾。
「小白臉兒,偷偷摸摸幹什麼去了!?」
溫思爾頓住了步子,冷眼看了侯元真一眼。
後者像是沒有發覺似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溫思爾身邊,那雙老鼠似的眼睛吊起來,嘲諷道:「倒是長了副好皮相,這小臉兒,看起來比女人都嫩。」
說著,他一臉淫相的哈哈大笑起來。
阿允黑著一張臉擋在溫思爾面前,氣得咬牙切齒。
「呵。」侯元真被溫思爾這幅平靜無波的樣子激怒了,頓時怒火中燒,對著她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拽什麼拽!你能有今天,指不定是在千煞王身子底下被弄了多少次!我呸!長了個娘們兒樣,靠這個得了不少好處吧!」
他嘴裡的污言穢語一個勁兒的往外吐,猙獰的臉扭曲著,看起來醜陋無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女人似的都被玩了多少次了,要不然那個眼高於頂的千煞王憑什麼給你說話!?溫承明,你要是跪下來給本官玩玩兒,本官說不定就能大發慈悲放過你!」
即便是面對這般侮辱的話語,溫思爾仍然像是沒聽到一樣,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而阿允顯然是要被氣哭了。
這邊的動靜驚到了不少人,但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往前湊,全都借著酒意悄沒聲的跑走了。
生怕被殃及池魚。
侯元真得不到回應,臉上更扭曲了,他看著阿允,陰笑一聲,「我看你這個小廝長得也不差,要不然你倆一塊兒來伺候我,想要什麼都儘管開口!」
溫思爾此時終於給了一些回應。
她慢吞吞的抬眼掃了侯元真一眼,語氣莫名,「哦?你什麼都能做?」
侯元真以為溫思爾心動了,當即大笑起來,「溫承明,你這次輸定了,等回去之後我升官加爵,在京城要什麼沒有!?」
「只要你跟了我,保准在京都橫著走!」
說著,他放肆的打量著溫思爾,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這溫承明雖然可恨,但是那張臉,還有那細嫩的肌膚真是沒的說,看起來比女人還要好摸,不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溫思爾頂著這讓人作嘔的視線,轉頭往四周看了看。
隨即,她嘀嘀咕咕,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呢。」
侯元真醉醺醺的,沒有聽明白,打著舌頭問道:「你說什麼?」
溫思爾沒有理他,自顧自拿出一塊布條開始慢條斯理的往手上纏繞。
侯元真見狀,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罵罵咧咧,「你個死娘娘腔,別給臉不要……」
溫思爾抬起頭笑了一下,杏眼微微彎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白牙。
侯元真眼睛都看直了,下一瞬,溫思爾的拳頭就直接掄了上去。
「嗷——」
侯元真直接被打的往後倒去,一聲悽慘的叫聲幾乎要震破旁人的耳膜。
阿允原本還維持著保護溫思爾的姿勢,此時見狀愣在了原地,然後他就看到自家少爺慢慢走到侯元真面前,然後彎下腰,一隻手拽住他的領子將人拎了起來,隨即露出一個好看的笑,語氣輕柔。
「我說,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不容易誤傷了旁人了。」
剛說完,又是狠狠的一拳,帶著拳風,直接砸在了侯元真的臉上。
「啊啊啊——」侯元真又是一陣慘叫。
他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驚恐的看著溫思爾,拼命地想要掙扎,但是卻無濟於事。
溫思爾拽住他的那隻手想鐵鉗似的,他竟然不知道這小白臉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你要幹什麼!啊——」
溫思爾「砰」的一拳又砸在他臉上,這一拳用力很大,以至於她的手都有些疼。
侯元真眼前一花,感覺腦子都蒙了一瞬。
溫思爾甩了甩手,她打人就喜歡這種拳拳到肉的感覺。
她笑著,但是動作卻無比陰狠,「繼續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她將人扔在地上,然後抬腳,一腳踩在了侯元真的臉上,用了些力碾了幾下,「說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侯元真快要喘不動氣了,他慘叫都卡在喉嚨里,那隻腳慢慢下移,壓在他的喉嚨上,他的臉立刻漲的青紫起來。
他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響,雙眼暴睜,眼神驚恐。
溫思爾卻像看不到他痛苦的模樣,白淨的小臉兒此時宛若地獄修羅。
「侯大人,我在『好好』伺候你了,怎麼不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