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交纏,許念初幾乎無法克制地泄出幾聲短促的呻吟。
受不住地想往後退,舌尖卻被陸景琛緊追不捨地纏上來。
不知吻了多久,才難捨難分地離開。
兩人離得極近,許念初睜著眼睛與他對視,陸景琛突然笑了一下,高挺的鼻尖惡作劇似地蹭過許念初的鼻樑。
笑著說:「跟小貓似的,還發出聲音。」
幾乎是立刻,許念初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如鼓,「咚咚咚」地敲擊著天靈蓋。
她轉身不敢去看男人臉上的笑意,而陸景琛也只當她是害羞了,沒有在意。
許念初望著窗外的風景,竭力克制自己集中注意力,可腦海里還是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陸景琛望向她時滿溢深情的桃花眼,和那句寵溺的,「像小貓似的發出聲音」。
像個勾人的妖精,許念初只有不斷地念著「阿尼陀佛」,才能逼自己抽離出來。
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你不是沒看過他面對顧寧時的溫柔神色,區區幾句話就能讓你淪陷。
許念初,你賤不賤哪。
心底的小人咆哮著沖她怒吼,許念初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以後還有更多更多這樣的時刻。
自己根本就不是獨一無二的。
陸景琛一手撐在窗台上,閒適地側身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看著許念初遲遲不願轉過來的背影。
覺得有趣,嘴唇仍是濕潤,明晃晃地告訴眾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陸景琛盯著許念初柔軟的髮絲,想到了當初和她結婚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兩人在床上如此合拍。
只是之前這人老是戰戰兢兢地放不開,生怕得罪自己似的,如今真面目敗露後,倒也不裝了。
陸景琛突然無比慶幸將人拐到星海市出差。
那原本只是一時興起。
「過來。」
陸景琛沒等身旁人動作,長臂一撈,把人緊緊地箍在懷裡。
「別害羞。」
他朝女人耳垂邊輕輕吹了口氣,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耳朵瞬間燒起來。
約莫又開了十分鐘,司機停下來,訓練有素地告知陸景琛,「陸總,機場到了。」
許念初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全身都僵硬了。
李明早已從身後的車裡下來,守在一旁。
陸景琛隨即戴上墨鏡,隨手拿起放在車上的外套,動作迅速地將許念初整個人套在衣服里,隨後把帽子往下一拉,女人的小臉徹底遮蓋在寬大的帽檐下。
「不想明天上頭條就老實穿上。」
陸景琛說完,長腿一邁,下了車。
許念初緊隨其後,沒有跟他走在一起,慢騰騰地挪到了和李明的同一戰線上。
走的是VIP通道,由於距離登機時間不太久,幾乎是人剛在候機廳休息室的沙發上坐穩,就看到有工作人員走來,通知他們可以登機了。
許念初起初並沒注意,後來越走越覺得奇怪,怎麼一共就這幾個人走向登機口。
於是好奇地問李明,「李特助,這輛飛機上的人很少嗎?怎麼就我們幾個人?」
李明奇怪地看著她,「陸總出行乘坐的從來都是私人飛機,當然只有我們幾個人了。」
許念初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震住了,心想自己還是不夠了解有錢人的奢靡程度。
只是她對乘坐私人飛機有陰影,至今無法忘記自己當初是懷著怎樣絕望的心情乘上那座私人飛機的。
念及她死去的孩子,許念初的心瞬間沉重起來。
有些痛,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深。
許念初來到登機口,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這並不是當初脅迫自己的那輛飛機,心稍稍安定些許,她不想噩夢重現。
進了飛機,空姐和機長訓練有素地圍過來,準確地來說是圍在陸景琛身邊。
許念初心情不算美麗,自顧自地找個位置坐下了。
過了沒多久,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找個位置坐好。
許念初正好待在最後排的角落,沒有人與她並排。
看了眼最前面的休息室,發現陸景琛應該是自己進去了。
她問過李明,大約要飛六個半小時。
許念初發現每個座位上都貼心地放置了一個毛毯,於是她將毛毯抽出來,虛虛地蓋在肚子上。
飛機已經起飛,巨大的轟鳴聲哪怕隔著隔音倉也仍能被聽到。
許念初覺得這聲音催眠得很,加上想到了死去的孩子,心中總隱隱地泛著些酸痛。
「睡過去吧。」許念初在心裡跟自己說,「睡過去就不痛了。」
於是沒過多久,她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只是沒想到,才睡了沒多久,就做了個噩夢。
在夢裡,有人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但許念初困極了,不以為意,嘟囔了幾聲,繼續睡過去。
可來人不解風情,鍥而不捨地要將她喚醒,許念初頓時惱了,睜開眼,剛想發火。
看到來人,頓時沒了火氣。
一直騷擾她睡覺的人正是陸景琛,許念初看著一張一合的嘴巴,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於是只好起身,湊近些聽。
「跟我去休息室。」
許念初終於聽到陸景琛在說什麼了,本想拒絕,看到他的表情後又不敢了。
於是唯唯諾諾地跟著人進了休息室。
幾乎是第一時間,許念初就撲上了那張大床,頭一陷入柔軟的枕頭裡,又立即沉沉睡去。
只是這覺遠沒有剛才在椅子上的安穩,總有雙不安分的大手扣在自己身上,像個泥鰍似的,滑來滑去,實在擾人睡眠。
可許念初實在是太困了,也沒多計較,沒有抵抗流氓的變態行徑,徹底熟睡。
而此刻的陸景琛目光沉沉地看著睡得像小貓一樣安穩的許念初,無端地多了些困意,停止了不安分的手。
從背後抱著來人,合上眼睛,竟也睡過去了。
變態終於走了。
許念初睡得更香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念初手腳一搐,沒來由地驚醒了,盯著前方看了好一會,才驚覺自己怎麼在床上。
感覺有東西壓著自己,視線緩緩下移,是一雙男人的手,許念初嚇得更狠了。
「動什麼?」
陸景琛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緊貼著的胸腔幾乎共振了。
許念初不敢再動。
原來那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