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珠大哭:「我心裡放不下修炎哥哥啊,昨天知道他定親,比用刀剜我的肉還疼啊。」
裴墨辰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冷哼道:「勸你死了這條心,帝修炎見過好姑娘,他分得清高矮胖瘦,又豈會再看上你?」
裴玉珠嗤之以鼻,「哥哥說的是慕婉妍嗎?那西昌和親過來的賤……?」
她想說『賤人』二字,但又怕被自己哥哥怪罪,於是只好改口道:「慕婉妍比不上我,我可是金枝玉葉的大豐國公主。」
「你現在已經被貶為庶人了!」裴墨辰蹙眉提醒道:「別忘記了你當日跟花無醉在廂房裡做的齷齪事,當日帝修炎就在現場,你還不嫌丟人嗎?」
提到當日之事,氣焰一直很高的裴玉珠這才收斂了些許傲氣,委屈巴巴地對裴墨辰說:「哥,我這是在幫你啊,我若是拿下帝修炎,那慕婉妍也自然回到你身邊了。」
裴墨辰怒道:「你怎麼可以跟本王相提並論?」
「帝修炎對你沒有半分情義,若有,那也只剩下嫌惡了。但是本王不同,妍妍對我情深義重,甚至願意為了我甘願捨棄她的生命。」
裴墨辰驕傲地對裴玉珠說:「只要妍妍恢復記憶,我跟她就會夫妻恩愛,錦瑟和鳴……你豈能跟我比?」
看到裴玉珠被自己諷刺到淚流滿面,眼眶紅了一遍又一遍,裴墨辰終於心軟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嫡親妹妹。
「罷了,別哭了,帝修炎不要你,京城貴公子不要你,我把你許配給凌雲吧。」
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凌雲的方向,「凌雲尚未娶妻,而且性子敦厚,是個可以託付的。」
「且他心胸豁達,家境貧寒,相信凌雲不會在意你之前那些花邊往事。」
站在一旁的凌云:「……」我?裴玉珠跟我?讓我娶天天跟面首在一起玩樂的玉珠公主?
家境貧寒就活該娶這樣的貨色?
他娘的,裴墨辰怎麼不直接讓我去死啊?死也比娶裴玉珠好啊。
凌雲長腿一曲,跪了下來。
正要以死拒絕,卻聽裴墨辰開口道:「你不要著急謝恩,本王還要問問珠兒的意見。」
凌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謝恩?
看著裴玉珠那色中惡鬼的模樣,又看看裴墨辰心意已決的表情,凌雲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想要用死來違背主子命令。
裴玉珠:「天爺,凌雲這般五大三粗的模樣,即便是當我的面首都不夠,我怎麼可能嫁到他們家?」
「我便是去寺里當姑子,也不會與他作伴。」
「呼——」聽到裴玉珠這麼說,凌雲長呼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心道:我也一樣,如果要娶你這種女人為妻,我寧願去當廟裡的和尚。
裴玉珠找了個藉口把凌雲支出去,壓低聲音對裴墨辰說:「哥,父皇沒幾個時日活了。眼看裴宇梟登基在即,你真的甘心當別人的臣子嗎?」
「皇宮內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讓那瘋子上位,你,我,乃至我們蕭氏一族,還有好日子過嗎?」
裴玉珠跪了下來,「哥,自古君王能者上,我們大豐國,只有你配當天子啊。
只有你當了天子,我才能重新恢復金枝玉葉的身份。
大不敬的話說出,裴墨辰並沒有裝模作樣地批評自己的妹妹,相反,沉吟片刻後,他對裴玉珠說:「你先下去,本王一切自有定奪。」
裴宇梟活不久了,他死後,江山必定是他的。
然後,再殺了帝修炎,奪回慕婉妍。
皇位和女人他都要。
——
送走裴玉珠後,裴墨辰帶著凌雲去了一趟太醫院。
也是把張太醫私自請到一個隔間,欲言又止。
雖然對張太醫有很多不滿,但是醫術方面,他只信他。
張太醫對著裴墨辰恭恭敬敬地福了個禮,笑道:「辰王殿下,請問您是又有什麼難言之隱要問老夫嗎?」
裴墨辰俊臉一紅,憋了半天,才把凌雲推至張太醫面前。
「本王是替我的侍衛——凌雲,來特意向您討教的。他前段時間誤服了很多蛇毒花,每晚都服,已有月余。」
「本王想問問,以後凌雲侍衛的生育能力可會受到影響?又有哪些方法可以解毒?」
凌云:「……」裴墨辰你瘋了嗎?這種鍋也讓我來背?
你知道我還沒有娶親嗎?
這種話傳出去,哪裡還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我?
他的頭耷拉下來,樣子又頹又氣。
張太醫一眼便看出了裴墨辰的心思,認認真真地跟他說:「有影響,生育能力幾乎不可恢復,至少在老夫這裡沒有解藥。」
他假意看了凌雲一眼,笑道:「東郊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聽百姓說那裡很靈,或許凌雲侍衛可以去燒燒香試試。」
凌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好羞恥,但是吾不能言。
裴墨辰:「……」廢物,太醫院養的都是廢物,連蛇毒花的解藥都沒有。
以後本王還怎麼跟妍妍開枝散葉?
先把大豐江山奪回來吧,等本王登基後,我一定重整太醫院。
——
與此同時,另一頭。
裴玉珠馬不停蹄地去了攝政王府。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錦袍,香風陣陣,打扮精緻,珠釵環佩叮咚作響。
把禮品交到門房手上後,裴玉珠正了正衣襟,便道:「我是玉珠公主,大豐國三皇子嫡親妹妹,我要見我的修炎哥哥。」
門房認出了她,也不敢怠慢,小跑著去帝修炎那裡傳話。
帝修炎命人把裴玉珠直接帶到了花園涼亭。
今日顧燁然也在,裴玉珠過來後,她若有什麼不當之舉,正好表弟可以幫忙擋擋或者作證。
對於裴玉珠的瘋狂,帝修炎覺得與她親哥不相上下,所以必須先防著。(還有一章,今晚九點前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