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正是!」
裴墨辰一把握住小順子的手,一字一句地問:「妍妍不是因為怪罪本王的黑鷹殺手殺她?她不要我了,是因為她失了記憶?」
他現在已經把小順子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這個奴才才能洞悉他內心所有的想法。
小順子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奴才是閹人,閹人最懂女人心。慕王妃那麼愛你,為主子攔白虎,為你擋元藤先生的刀……」
「如此深刻的感情,她都肯為王爺豁出自己性命了……主子不小心殺她一次,相信王妃娘娘也絲毫不會在意的。」
裴墨辰:「此話當真?」他倏地豁然開朗,整個人都振奮了。
小順子:「千真萬確。」
「她捨不得真生您的氣。」
裴墨辰瞪大眼睛,站了起來,「確實如此!」
「如今妍妍見了本王就跟不認識一樣,那不是失憶了是什麼?」
他拉著小順子的手傷心地訴苦:「順子,你知道嗎?妍妍昨天看本王的眼神都沒有光了。」
「她就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啊。」
小順子:「所以,慕王妃就只有失去記憶這個可能了啊。」
裴墨辰:「帝修炎那個登徒子,他竟用這種方法欺騙姑娘家感情,本王為他不恥。」
「只是,妍妍如果恢復了記憶,她肯定也不會原諒本王了。」
裴墨辰的眼神黯淡下來,「妍妍以為黑鷹殺手是我安排的,妍妍以為是本王要殺她。」
小順子看到裴墨辰越來越信任自己,越來越收放自如,專挑他喜歡的講:
「天下女子皆心軟,而西昌姑娘更甚。王妃娘娘那麼愛主子,她即使恢復了記憶,又怎麼捨得真的怪主子?」
「女人家,您哄一哄,抱一抱,她肯定又情難自已,立馬原諒主子了。」
「小順子!」裴墨辰激動地喊出了聲。
「你說得對,妍妍愛我愛到了骨子裡,她即使恢復記憶,又怎麼可能真的怪我?」
又哭又笑,「對啊,本王怎麼沒想到呢,妍妍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愛她呢。」
小順子諂媚道:「只要王爺對王妃娘娘表明心意,她怎麼可能不回到您身邊呢?」
「到時候,生十個八個小王爺,主子即使趕王妃娘娘走,她也不肯走了呢。」
說到此處,裴墨辰也笑了,眼睛裡透出一抹希冀來。
「確實,本王聽人說過,孩子是女人最大的牽絆。」
「妍妍既然想要孩子,那本王便給她。」
他大踏步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滿頭白髮和瘦削的臉蛋發了愁。
「本王的儀表,以前尚能跟帝修炎比一比,甚至有不少眼光獨到的姑娘,說本王要比攝政王俊朗些。」
小順子:「嗯吶。」心裡已經翻起了白眼,主子您誇張了。
裴墨辰:「可是現在本王頭髮白了,似乎快要被帝修炎比下去了。」
「那我還如何跟帝修炎搶妍妍?」
小順子:「王爺不要氣餒,奴才聽聞民間有味藥材可以用來染髮——千色草。」
「取千色草的根莖研末,塗在發上,能使銀髮變黑,就跟天生的一般。不僅如此,還對人沒有任何傷害呢。」
裴墨辰笑道:「順子,本王竟沒有想到,最得力的下屬竟會是你。你比凌雲,紅梅,甚至以前的雲隱都要強上數倍。」
「本王定會重重賞你,把王府的管家權慢慢移交到你手上。」
小順子磕頭謝恩:「奴才定會為王爺當牛做馬,肝腦塗地。」
一時興奮的他,忘記告訴裴墨辰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千色草千萬不能遇水,尤其是下雨天氣切勿出門,否則墨汁流下來,流到臉上,鬼都要被嚇得退避三舍呢。
等裴墨辰走後,小順子吐吐舌頭,自言自語道:
「我不過就是嘴上一說,還不是你愛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別說慕婉妍失憶了,即使她恢復記憶後,也肯定不回來啊。攝政王什麼人?富可敵國,體力又好,我要是姑娘家,我也受不住啊。」
小順子心道:除非您當天子。
「這樣姑娘家才會選你呢。」
小順子轉念一想,哎呀,如果主子成了天子,那我不就是大內總管了麼?
「哎呦,這這潑天的富貴啊。」
——
裴墨辰神采奕奕地走到前廳後,屋子裡有個身形消瘦的女子正在等他。
定睛一看,竟是好久不見的妹妹——裴玉珠。
「哥。」見了裴墨辰,裴玉珠連忙站起身,朝他福了禮。
因著身份的原因,也沒有蕭貴妃護著了,她此次見到哥哥有些拘謹。
眼睛紅紅的,顯然昨夜哭了一宿。
「哥,我聽說了帝修炎和慕婉妍的事情了,那個攝政王妃就是慕婉妍那個賤婦吧?」
「啪——」裴墨辰直接朝著地上砸了一個水杯。
「你要是再敢滿口噴糞,小心我這個茶盞直接扔你身上。」
「哥,你居然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凶我?」
「是誰水性楊花?」裴墨辰怒道。
「若不是你少時養面首,若不是你不知檢點、不守婦道,早早失了完璧身,本王又豈會在新婚夜把妍妍送給帝修炎?」
裴墨辰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裴玉珠,你才是賤人。」
「賤婦!」
「本王被你害死了!被你和母妃害慘了!」
裴墨辰的眸子裡湧出滾滾怒意,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把自己的嫡妹給掐死。
「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裴玉珠察言觀色,看到自家哥哥變了臉,連忙跪下來哭。
「哥,你別生氣,如今娘不在了,珠兒只有你一個親哥哥了。」
她抱著裴墨辰的腿哭道:「哥,京城沒有好人家的公子要我了,甚至母妃死後,還有一些死了妻妾的登徒子來說親。」
「哥,我無路可走了。您別罵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你要慕婉妍,我要帝修炎,他們又還沒有成親。哥——」
裴玉珠大哭:「我心裡放不下修炎哥哥啊,昨夜知道他訂親,比用刀剜我的肉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