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松瞳孔猛地一縮,親自走到丁若秋的身旁。
「你知道真正的鳳女是誰?」
捏住丁若秋的下巴,「只要你願意把真相說出來,朕就饒你一命。」
丁若秋瞬間止住謾罵,用狐疑的眼神怔怔地看著裴凌松。
到底要不要相信大豐皇帝呢?
或者說,她對再次出賣慕婉妍有些猶豫。
剛剛才後悔陷害慕婉妍,現在老天爺就給了她這麼一個考驗。
丁若秋陷入了兩難,不過,惡人又豈會輕易向善?
她明知道一旦把真相說出來,裴凌松肯定不會放過慕婉妍。
但是為了自己能活命,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丁若秋把頭高高仰起,試探性地問大豐皇帝道:「倘若我把真相說出來,你確定會放了我嗎?」
裴凌松:「確定,朕保你不死!」
丁若秋:「你能保證?」
裴凌松:「君無戲言!」
丁若秋放下心來,一字一句道:「是我師姐,辰王府的正妃——慕婉妍!」
「嘶——」裴凌松倒吸一口氣,想起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他倒不是特別意外。
只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丁若秋,「你確定嗎?再騙朕一次,你應該知道後果。」
丁若秋:「我已經得過教訓,再不敢犯欺君之罪了。我當初就是冒用慕婉妍的生辰,才取得了欽天監的信任。」
她一字一句地補充:「慕師姐身上天生就有異香,尤其是脫衣服後,那氣味就更甚了,能把人香迷糊。」
丁若秋:「慕師姐從小悲天憫人,樂善好施。有次不小心她被血沾染後,後背還出現了一個鳳凰圖案,美得耀眼。」
「我是不是在說謊,皇上一一驗證便可知道答案。」
接下來,丁若秋根據裴凌松表情的變化,竟開始滔滔不絕地向他描述起慕婉妍的婀娜身材來。
誇她腰肢纖軟、玲瓏有致。還誇她膚如凝脂、晶瑩如玉。
蘇德平翻了個白眼,對著丁若秋罵道:「我勸你快閉嘴吧,別為了活命信口開河。」
他已經察覺到了裴凌松的異樣,知道一定要阻止丁若秋繼續往下說。不然,以裴凌松的尿性,他知道他會對辰王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蘇德平:「快住口,辰王妃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裴凌松:「無礙,讓她說,朕想聽。」
丁若秋:「慕師姐通體雪白,全身晶瑩剔透。我們小時候一起去泡溫泉,那些小魚兒全都只肯往她身前游,都不去我和妹妹若憐那邊,連動物都能感知到風女的力量。」
又道:「師姐吐氣如蘭,連說話都自帶香氣。」
裴凌松聽得歡喜,特意命人給丁若秋餵了水。丁若秋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訣竅,於是繼續繪聲繪色地描述:
「師姐美艷,若是願意對人笑一笑,連我們這些女子見了都不好意思抬頭的,更別說男子了。」
「她心眼好,人見人愛。叨叨,叨叨,叨叨叨……」丁若秋自然了解裴凌松的喜好,於是索性把慕婉妍的女性優點一股腦地告訴了裴凌松。
言畢。
「皇上,現在您可以放了我嗎?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您了。」
雖然已經沒有了四肢,但她求生欲極強,覺得憑藉自己的心智,將來仍然能將日子過好。
裴凌松:「很好,全部說完了嗎?」
丁若秋:「說完了。您若想讓我把慕師姐引出來,若秋也願意!」
蘇德平啐了一口,直接小聲罵了出來:「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
裴凌松輕輕一笑,面無表情地看著丁若秋:「說完了你就沒有用處了。」
對著劊子手命令道:「繼續行刑吧。」
「下刀時重一些,在兩日內結果了她的性命。方才這毒婦給朕提供了有用信息,朕就讓她少受一天罪。」
劊子手:「是,小人領命!」
丁若秋:「!!!」
「皇上,您答應過不殺我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她激動道:「我還有用處,我可以幫你把慕師姐引出來啊,我還有大作用呀!」
裴凌松揉了揉眉心,對著劊子手說:「先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吧,朕聽著嫌煩。」
「這種出賣同門的小人,朕覺得噁心。」
丁若秋破口大罵:「裴凌松你這禽獸,你居然騙我?你欺騙我一個小女子,不配為君!你這老鱉孫,老王八蛋,唔,唔唔唔——」
不消一刻功夫,丁若秋的舌頭已經不在了。
她還想再罵幾句,但是罵不出聲音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也只有這一刻她才確信自己真的必死無疑了。
慕師姐,我對不住你啊,早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死,若秋就不出賣你了。
劊子手此時已經換成了剔骨刀,他揚起鋒利的刀片,開始一刀一刀地在丁若秋的身上比劃。
刀片鋒利,但動作卻異常緩慢。
皇帝好不容易過來觀刑,他定要好好在聖上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刀法。
裴凌松一邊欣賞著丁若秋的慘狀,一邊在思考她剛剛提供的信息。
人之將死,其言已善。
他對慕婉妍就是鳳女的事實,深信不疑。
「妍妍確實擔得起這個身份!」不知不覺中,大豐皇帝竟已經對慕婉妍改了稱呼。
在劊子手鋒利刀片的映照下,裴凌松那雙幽暗的眸子,晦暗不明。
想起慕婉妍的精緻小臉,他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如果鳳女是她,那他肯定會要的。
得鳳女者得天下,說不定寵幸了她,他的身體就康復了呢?
由於太過亢奮,裴凌松情不自禁地劇烈咳嗽起來。
蘇德平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勸道:
「若辰王妃是鳳女,那三皇子便是有福之人。這依然是大豐國的福氣,萬歲爺大可放心,鳳女並未落入他人之手呢。」
裴凌松抿唇不語,良久才吐出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語:
「朕是天子,好東西應該都是朕的。女人也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