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梁聿西有三分相像,但他更瘦,兩頰凹陷,看著並不太健康,但毫無疑問,他也是英俊的,卻是偏陰鬱的英俊。
溫淺戒備的後退一步,「你是誰?」
梁斯北搖了搖酒杯中鮮紅的酒液,唇角勾起不屑的笑,「難道梁聿西沒有和你說過,他有個哥哥?」
哥哥?
溫淺重新打量起他的臉。
他的輪廓確實和梁聿西很相似,不然她也不會認錯。
但是既然是他哥哥,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見她?
梁聿西一直避而不談的身世到底是什麼樣的?
溫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亂,「是你找賀總約我的?你有什麼目的?」
梁斯北緩緩走進來,慢條斯理放下酒杯,在沙發坐下,並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溫小姐,我和你慢慢說。」
溫淺扯著唇,「不必,現在這樣你也可以說。」
面對她的排斥,梁斯北倒也不介意,和梁聿西同樣是琥珀色的眼眸裡帶著薄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認識認識你而已,聽說我弟弟很寶貝你,他有沒有上過你?」
他言語露骨,溫淺臉憋得通紅。
梁斯北打量她,心領神會點點頭,「原來我弟弟也喜歡吃窩邊草啊。「
說著目光下移,」胸不夠大,臀不夠有肉,腰倒是挺細,腿也長,可惜太瘦了些。他在港城這麼多年,眼光原來變成了這樣,我記得他十六歲以前可是喜歡大胸金髮美女啊。」
溫淺到了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梁斯北來者不善,而且和梁聿西關係不好。
雖說她不知道梁聿西具體身世,但能讓他離家這麼多年,想必也是難以啟齒的,和家裡的關係也不會好。
梁斯北算計她,不是為了找梁聿西敘舊。
溫淺冷著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打算送梁聿西一個見面禮。」梁斯北整理袖口,站起身,斯文陰鬱的樣子讓溫淺忍不住後退,如果要用三個字形容他,那就是「笑面虎」
明明眼底只有冷郁,卻還要裝作和善的樣子。
更過分的是,他想讓對方看到的就是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所以溫淺下意識很怕他。
梁斯北把這點怕收進眼底,唇角勾起玩味的笑,「你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溫淺後背一僵,「什麼?」
梁斯北笑了,抬手捂著心口,「沒覺得心跳加速,身體很熱?」
經他這麼一提醒,溫淺才覺得不對。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手腳都麻痹了,什麼知覺都沒有。
溫淺驚懼,「我怎麼會這樣?」
梁斯北溫柔的笑,緩緩走近她,似乎很享受她的驚恐。
他像撫摸情人的頭髮一樣撫摸她的長髮,「我對你是真好,這是新品,還沒上市,你是第一個試驗者。」
溫淺越害怕,症狀就越明顯。
她感覺到身體在發抖,身體內的熱度卻又源源不斷地湧向四肢,卻讓四肢更麻痹。
梁斯北享受著捉弄獵物的樂趣,修長手指掠過她的頸側,低聲在她耳邊道,「放心,我對你沒興趣,我說了,只是送給我弟弟的一份見面禮。」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老闆,底下人看到您弟弟來了。」
梁斯北勾唇一笑,彎腰在她脖子上啃出一個草莓,「小獵物,後會有期。」
說完,慢條斯理地走出房間。
溫淺靠著牆。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和之前被下藥不同。
更亢奮,卻也更無力。
她喘著粗氣,手腳僵著無法動彈,當門被再次推開,看到熟悉的那張臉時,溫淺動了動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梁聿西衝到她面前,細嫩脖子上的紅色草莓印醒目刺眼,他卻無暇顧及,他拍了拍她紅到異常的臉,「醒醒,溫淺。」
他的身上帶有涼氣,溫淺覺得很舒服,貼緊他,忍不住喟嘆一聲。
梁聿西見她無法清醒,只好抱起她離開酒店。
車上,梁聿西接到梁斯北的來電,手機那端是他肆意的笑,「我送你的見面禮還滿意嗎?」
梁聿西頭上都是汗,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鼓起,「梁斯北,你給她吃了什麼藥?」
「No、no、no,不是吃的,是注射劑。」梁斯北好心解釋,「聽說是新研發的產品,還沒投入生產,我就給她試試了,看來效果還不錯。」
梁聿西腳下油門踩得飛起,耳邊是梁斯北挑釁的笑,「不過,我勸你今晚不要上她,否則她會索求無度,最後會不會爆血管死我也不清楚,畢竟是新品嘛,什麼結果都有可能是不是?「
梁聿西偏頭看了眼副駕駛上的女人,她昏昏沉沉的,並不消停,不斷發出的細吟也像春藥一樣折磨人。
他收回視線,聲音發冷,「說出你的目的。」
梁斯北笑了,倒也實誠,「我日子不好過,也不太想讓你好過。弟弟,這只是初次見面禮,後面會有什麼禮物,你期不期待?」
梁聿西掐斷通話,不再給他大放厥詞的機會。
一腳油門踩到醫院,他抱著人衝進急診室。
胤一已經打好招呼。
經過檢查,溫淺血液中除了白細胞過高以外,心跳血壓各方面都正常,醫生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後再無他法。
梁聿西留下胤一封口善後,自己抱著溫淺開車回南山公館。
—
床上,溫淺雙手被縛在兩側床柱,修長的雙腿忍不住磨蹭著,口中不斷發出難耐的聲音。
綁住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實在太磨人,纏著梁聿西不放,但他忌憚藥效,又無法不管不顧要了她。
如此一看,倒也不知道誰更難熬了。
梁聿西不敢讓她躺在冰水裡,只能一遍遍用涼水給她擦身,可即便如此,她身上的溫度依然高得嚇人。
她雙目猩紅地盯著身邊的男人,「你現在裝什麼清高?還綁著我!梁聿西,你是不是男人!」
梁聿西被她氣得腦殼疼。
從進門開始她就沒有消停過,親她摸他,耍盡手段勾引他,偏偏知道她現在不清醒,也不能對她做什麼,受折磨的不僅是她,更是他。
他俯視著她又嬌又潑辣從未見過的這一面,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溫淺實在難受,也不嘴硬了,一改剛才罵人的姿態,換成哀求,「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手好疼。」
明明是最軟的絲巾,哪裡會疼。
她即使不清醒,倒也記得利用他對她的不忍。
梁聿西氣笑,「不好。」
看著她難受,又軟了語氣,「忍一忍。」
溫淺哭了,「又不是第一次,你矯情什麼?」
梁聿西忍得額頭青筋暴起,他手指下滑,同時解釋,「這藥是國外專門研究用來對付間諜的,一定得忍下來。」
溫淺哭聲加重,「我忍不住。」
梁聿西彎下腰,聲音喑啞,「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