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抬起眼睫,看向親吻自己的少女時,看到了她漆黑眼眸里的濕意。
她在心疼他,在保護他。
這一刻,他心裡所有的悲涼和失望,全部被溫暖而洶湧的愛意所淹沒。
他喜歡的小傢伙,這一次,主動且堅定地選擇了他。
哪怕他知道,她只是為了救他,可他的心臟依舊瘋狂跳動著,他身體裡的血液依舊沸騰著。
而一旁的溫特看到少女主動親吻路易斯的畫面時,被雌後用死亡威脅都不曾動搖過的他,藍色眼眸卻黯淡了下去。
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路易斯,那他呢?
身為義兄的他,與她隔著世俗倫/理,隔著她的排斥和疏離,他又要怎麼被她選擇呢……
待手腕上的光芒褪去後,沈茵茵鬆開了路易斯。
她看向埃米莉,警告到:「從現在開始,路易斯便是我的雄夫,如果你想染指他,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被沈茵茵狠狠打臉的埃米莉快要氣瘋了。
她尖叫道:「好好好!路易斯你搶走了,那你那個義兄溫特呢?!」
「你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說你和他有肌膚之親、也要吻他、讓他做你的雄夫嗎?!」
埃米莉表情猙獰地攻擊著沈茵茵,在看到沈茵茵面色微滯時,她譏諷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怎麼忘了,就算是毫無血緣的義兄,星際法案也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的……」
「沈茵茵!你以為你能護住所有人嗎?你連你的義兄你都護不住!你身邊的人,我會一個個搶過來的!」
「雌後,求您為臣女做主!將溫特和特洛伊上將賜予臣女!」
沈茵茵的視線撞進溫特落寞平靜的藍色眼眸時,似乎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緊抿著唇,卷翹長睫顫了顫,只能無力而痛苦地別開臉,隱藏自己泛紅濕潤的雙眸。
她保護得了任何人,卻保護不了溫特……
這種無力感,和上一世失去他時,一樣錐心。
而雌後也看出了沈茵茵看向溫特時眼神的不同。
對沈茵茵可謂是恨之入骨的雌後,當即應允了埃米莉的請求。
而溫特沒有再說什麼,事實上,他的妻主如果不是沈茵茵,那是誰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們都會死!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少女,絕口不提期望,卻滿眼都是卑微的期望,期望她也可以為他義無反顧。
就在埃米莉站起身,走到溫特身邊,伸出手,準備觸碰溫特的時候。
呼吸不穩,心臟狂跳的沈茵茵咬了咬牙,到底還是上前攔住了埃米莉。
「別碰他!」
被推開的埃米莉覺得沈茵茵簡直瘋了,「賤人!你公然違背雌後命令,是不想活了嗎?!」
高位上的雌後看著得寸進尺的沈茵茵,踩著高跟鞋,聲音銳利地走了下來。
「沈茵茵,雌性法案不是你的免死金牌,不要逼我大開殺戒……」
美艷雌後周身陰冷的威壓驟然放開,四周手持武器的衛兵也圍了上來。
可沈茵茵即便怕得臉色蒼白,卻依舊穩穩站在溫特面前,一步都沒有退縮。
「雌後息怒,臣女並非要違背您的命令,我只是針對曾經刺殺過我的埃米莉小姐而已,並不敢冒犯雌後您。」
沈茵茵說著,轉頭對埃米莉道:「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如果你敢染指溫特。」
「不論是特洛伊上將、或是米爾溫家族的諾頓諾爾……亦或者是其他所有頂尖的雄性,你看上一個,我便收一個。」
「雌性法案從沒說過雌性的雄夫有限制,所以,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收盡整個帝國的優秀雄性!」
「而聲名狼藉的你,確定要因為溫特,而和我爭嗎?!」
此話一出,就連雌後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她沒想到,這個突然從無性別者變成雌性的沈茵茵,竟然會對雌性法案這麼了解,更是找到了裡面的所有漏洞來對付她!
一直處於權力頂峰,掌控著別人生死,高高在上的雌後,第一次被人這樣挑釁。
她看著容貌驚人,精神力堪稱頂尖的沈茵茵,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賤人!你簡直放肆!」
雌後怒罵著,抬起手,狠厲的耳光就要打在沈茵茵的臉上時,卻被路易斯抓住了——
看到自己曾經逆來順受的皇子,突然倒戈外人,甚至敢阻攔自己的時候,雌後胸口的怒火爆發了。
「路易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怎麼敢攔我的!」
路易斯將自己的小妻主拉到身後,語氣冰冷:「當然,我在遵循雌性法案,保護我的小妻主。」
「反了!簡直反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母后嗎?!」
「是嗎?可是母后有拿我當過你的孩子嗎……」
路易斯說完,冷漠地鬆開了手。
雌後踉蹌了幾步,要不是身後的宮人急忙扶住了她,她差點就摔倒了。
就在雌後氣得發瘋的時候,一道肅穆冷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夠了!」
「賽琳娜,你是雌後,不該這樣失態的。」
向來沉默寡言的陛下突然開口,守衛宮人烏泱泱跪了一片。
也是直到這時候,沒了宮人的遮擋,沈茵茵才注意到左手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像。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卻莫名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
可眼熟之下,似乎氣質又很不同。
沈茵茵沒有多想,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分神分得很奇怪,趕緊收斂了心思。
好在陛下沒說什麼,只冷淡地讓他們退下了。
出了大殿後,埃米莉原本還想放狠話,可她還沒開口,偽裝成雙S的藥劑已經開始失效了。
她捂住劇痛的胸口,目光陰冷地看了眼沈茵茵,落荒而逃。
而成為沈茵茵第三位雄夫的路易斯,雖然受了傷,但唇角卻是藏不住的弧度。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溫特。
溫特看著借著額頭上的傷勢,黏著少女的高大雄性,面色冰寒。
很快,六皇子路易斯成為沈茵茵第三位雄夫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帝國。
等到沈茵茵帶著受傷的路易斯回到莊園後,便著急地去找了道爾頓。
「道爾頓,路易斯受傷了,你快去幫他看看!」
穿著白大褂的道爾頓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銀色細框眼鏡,豎瞳幽深,笑容也格外的森冷。
他的小妻主,叫他去給她新收的雄夫看病,是真的信任他,不怕他暗中下黑手啊。
「別慌,就那麼一點傷,死不了的。」
沈茵茵咬著粉唇,小聲道:「可是路易斯說他頭昏,他都站不穩了……」
道爾頓冷笑一聲。
不過是用來騙騙小妻主的拙劣把戲罷了。
「看病也可以,你親我一口,我就答應你,給他用最好的藥,讓他藥到病除……」
道爾頓俯下身,將少女抵在實驗台前,暗紫色長髮垂下來,斯文俊美的模樣格外勾人。
沈茵茵被高大的身軀壓著,明明看起來禁慾斯文的人,耍起流氓來卻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臉色微紅,沈茵茵仰起纖細脖頸,蜻蜓點水地親了道爾頓的嘴巴一口。
「這樣、行了吧……」
道爾頓聲音微啞:「我的藥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只是這樣,怎麼夠呢?」
說完,他扣住少女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之前他好不容易使手段上位成了雄夫,結果新婚夜都沒過,就是一連串的事。
現在他這個雄夫位置都還沒坐熱,路易斯又擠上來了。
嘖……
再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他的新婚夜?
路易斯等得腦袋上的血液都幹了,他的小妻主才紅著嘴巴和眼睛,一副被欺負過的可憐模樣回來了。
他原以為會是小妻主幫他包紮,到時候溫香軟玉在懷,他也好宣誓下主權。
沒想到動手的人卻是道爾頓。
對方冷笑著下手的時候,原本傷勢不重的他,疼得臉色直接白了。
「路易斯,不是吧?我動作很輕了,你連這麼點皮肉之苦都受不了,身體這麼虛,這可不好啊……」
路易斯:?
你他媽才身體虛!
向來好脾氣的他,氣得在心裡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