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星火微芒

  文/沐清雨

  原本曲燦只給了顏清兩天假,結果顏清休息了一周,理由是:「搬家。閱讀��

  那晚過後,陸鑒之委婉地提出:「我們搬去小漾他們旁邊住?這樣你和小漾見面也方便。」

  顏清咀嚼了下「我們」一詞背後的意思,反問男朋友:「你是說,以後我們住在一起嗎?」她沒好意思把同居說出口。

  「你願意嗎?」陸鑒之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揉:「我們平時都忙,好不容易有點時間,再兩邊跑,辛苦不說,還容易被媒體拍到。」

  顏清心想:同居不是更容易被拍,又期待和他住在一起。那樣的話,只要不進組,每天都能見到他。晚上聽他說」晚安「,清晨在他懷裡醒過來,迎接新的一天。只是想想,都覺得美好。

  只是:「那也不一定非要搬去小漾他們那邊啊,我們走了,陸老師怎麼辦?」不等陸鑒之回答,顏清猛地反應過來:「是不是因為陸老師在對門,你擔心我不習慣啊?」

  陸鑒之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陸司畫是他的姐姐,他怕顏清會覺得不舒服。

  他的手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輕一捏:「我希望我們以你舒適的狀態交往。」而不是讓她承受家長監督似的戀愛關係。

  「我沒關係的。」顏清放軟了身體靠在他懷裡:「小漾不可能常來看陸老師的,你又那麼忙,她難免寂寞,我作為小漾的好朋友,你的女朋友,正好可以多陪陪她。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相處,我們有共同話題啊。」

  她們都熱愛表演,確實是有話題聊的。像是陸司畫剛回國,顏清過來探望她,那應該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正式見面,都不需要陸鑒之從中周旋,就能夠就一個劇本聊一晚上了。

  陸司畫與別漾的關係就那樣了,不會再惡化,但也不可能像別人家的母女那樣親近,依顏清綿軟的性格,確實是能夠和陸司畫融洽相處的,而她的年齡和身份,於陸司畫而言,像是一種特殊的彌補。

  明明是她錯了一輩子,到頭來,所有人都在遷就她。

  陸鑒之擁住顏清,臉埋在她頸肩:「顏顏,謝謝你。」

  莫名地,顏清在他這個動作里讀到了脆弱的味道。

  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陸總,很多影視公司的老總,甚至是栗蕭里,有時都要看他的臉色。因為現在影視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平台最大,影視方在決定做一個項目前,都會先拿策劃案到平台過會,過了才能動。

  群星作為五大視頻平台之一,總裁陸鑒之是有生殺大權的。

  家人面前,他不僅是陸司畫的弟弟,別東群的內弟,更是舅舅,是長輩,誰都能夠崩潰,誰都可以難過,唯他不行。像是在陸司畫患癌這件事上,無論姐姐錯得多離譜,後還是要他來擅。

  他承擔了太多,卻從未說過一句「辛苦」。

  顏清心疼地回抱他:「不用謝啊,我們是要做一家人的,當然要一起承擔了。」

  陸鑒之心中動容,他吮她脖頸:「嗯,一家人。」

  顏清笑著推他:「好癢。」

  陸鑒之不為所動,加重力道吮了下,嗓音帶笑:「哪裡癢,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曖昧得不行。

  顏清心動不已,又不得不提醒他:「不要吮出吻痕啊,會被人看到。」她還要錄節目,遮不住就麻煩了。

  陸鑒之按著她肩膀把人壓躺到沙發上,鬆散地低笑:「反正已經有了,不在乎再多兩個。」話音未落,手已經自她衣服下擺伸了進去。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親親抱抱真的很上癮。

  顏清被他揉得沒了反抗的力氣,一切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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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鑒之和顏清還是從他的公寓搬到了別東群隔壁的隔壁別墅。

  至於陸司畫,他說:「群星離公寓不遠,我平時中午可以回去陪她吃飯,什麼都不耽誤。」總之,堅持給自己和顏清一個獨立的戀愛空間,不肯讓顏清因為他承擔更多。

  於是,顏清為了布置新家,連續休了一周的假。

  曲燦對此有點意見,過來給顏清送東西時忍不住抱怨:「幸虧最近沒有商演,否則就你這個任性勁,我非得失業不可。」

  在工作方面,顏清其實從沒任性過,在她看來,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本,便討好地說:「你不是剛替我接個那個綜藝嘛,中間好不容易空出幾天,我當養精蓄銳還不行麼?我答應你,過年之前一定不請假了。」

  相比夏非的大小姐脾氣,顏清屬於最好帶最聽話的藝人了,曲燦倒不是真的怪她,說:「反正公關稿我是早準備好了,就算被媒體拍到實錘也不怕。」

  顏清懵了下:「什麼是實捶啊?」

  曲燦用下巴指了指窗戶的方向:「不拉窗簾的那種。」

  顏清臉一紅,小聲嘟噥:「不會的。」

  曲燦笑著打趣:「我看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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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人正式搬過去那晚,去別東群那邊吃飯。

  見到別東群,顏清還是習慣性喊:「叔叔。」

  別東群看看陸鑒之,再回身看看正在廚房學做蝦的准女婿,嘖了聲:「我都不敢應了。」

  當著別東群的面,陸鑒之沒有為難栗則凜,他說:「各論各的叫吧。」

  「那栗二從哪論啊?」別東群語帶笑意:「他和我告狀,說你訓小漾了。」

  陸鑒之往廚房看過去,對著栗則凜的背影說:「不想挨我訓,就管管。」

  栗則凜回身,頂他一句:「你愛管你管,我娶老婆是慣著寵著的。」

  陸鑒之抿了抿唇,無奈:「壞人都被我做了。」

  顏清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去了廚房:「栗隊,我幫你啊。」

  「您別!」栗則凜還是懂事的,伸手讓她出去:「且不說您是陸總家的,我不敢讓您動手,再者,萬一磕著燙著了,還怎麼開工?我大哥都得唯我是問。快出去吧,小漾馬上回來了,你們等吃就行。」

  別東群見狀象徵性地批評了栗則凜一句:「也不要太慣著她,她呀,三天不挨罵,上房揭瓦。」

  「我說怎麼一個勁打噴嚏呢,原來有人說我壞話啊。」別漾在這時進門,她把包隨手扔到沙發上,就要拿別東群手機:「別董是好幾天沒給我轉帳,人民幣咬口袋了吧。」

  別東群把手機搶過來:「要轉帳找你男人去。」

  「我男人的錢就是我的錢,還用要嗎?」別漾流氓似地捏了顏清下巴一下,往廚房去了,走到栗則凜身邊,探頭看了看:「給我做蝦了?」

  栗則凜回身看一眼,確定沒人看他們,低頭貼了貼她的臉:「怎麼今天這麼晚?」

  別漾勾住他脖子,旁若無人地在他唇上咬了下:「還不是孟靜,被三哥追的,在我工作室抱怨了半天。」

  栗則凜聽說尋淨逾看上孟靜的事了,問:「三哥是來真的?」

  別漾就要拿蝦,被栗則凜拍了下手,站在旁邊邊洗手邊說:「那必然是了,三哥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栗則凜剝了個蝦餵給她:「孟靜不喜歡他?」

  別漾嘴裡嚼著東西,含糊道:「她只說三哥不會是孟教授喜歡的類型,過不了家裡那關,一句沒提她不喜歡。」

  栗則凜挑眉:「那她至少對三哥是有好感的。」

  「就是,尋老闆人帥錢多,雖然性子野了點,可做大哥的人,不野怎麼行?」別漾靠在料理台上:「我不信她不想做大嫂。」

  栗則凜擰眉:「可孟靜看起來,和大嫂的人設不太符。」

  別漾笑:「那是她那張乖乖女的臉太具欺騙性。」

  栗則凜不了解孟靜的性格,但對於別的女人,他沒興趣多問,和廚師一起把菜端上桌,請客廳那三位長輩入座。

  席間,顏清嘗了嘗栗則凜掌勺的菜,表揚道:「沒想到栗隊的廚藝這麼好啊。」

  栗則凜繼續著給別漾剝蝦的偉大事業,說:「你要是知道我做廢了多少盤蝦,就不會這麼說了。」末了還為自己辯解:「也不算廢,我都吃了。」

  別漾趕緊給她未婚夫夾菜:「辛苦栗隊。」

  栗則凜抬眼看了看對面的陸鑒之:「陸總哪天也給我們露一手?」

  給顏清剝著蝦殼的陸鑒之:「……我都不說話了,火還能燒過來?」

  深知陸鑒之對廚房有陰影的別東群都忍不住笑了。

  晚飯氣氛融洽。

  回到家,顏清問陸鑒之:「為什么叔叔說你對廚房有陰影啊?」

  還不是因為別漾。

  家裡明明有廚師,有管家,且不說做飯問題不用她操心,平時餐桌上的菜幾乎都是她愛吃的,結果有一天她心血來潮偏要給別東群和陸鑒之煮宵夜,然後上樓忘了這事,把鍋燒糊了,差點把廚房點了。幸好當天陸鑒之回來及時,沒釀成大禍。從那之後,別說別漾,陸鑒之都不沾廚房的邊。

  卻願意為了顏清改變。

  他說:「等我學兩個菜,做給你吃。」

  顏清明白他是見栗則凜為別漾下廚,怕自己羨慕,摟著他脖子說:「我吃不了幾口,會浪費了你的精力,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就很好了。」

  陸鑒之抱她上樓:「雖然要保持身材,但健康還是第一位的,不能節食太狠。我交代了廚師,要注意你的營養均衡,他會給你搭配好,你放心吃就可以。」

  顏清歡喜地親他一下,輕聲說:「謝謝小叔。」

  陸鑒之上樓的動作微滯:「叫我什麼?」

  顏清唇貼在他耳邊,又低低地叫了一聲:「小叔。」

  七年前他們初見時,她就叫他小叔,隨後的一段時間,她都是隨別漾這樣稱呼他。後來不知是哪一天,她忽然就不叫了。現在回想起來,她應該是從不叫他小叔時起,確定了對他的喜歡。今晚又這樣叫他,想必是覺得他在栗則凜面前跌了輩份,以此彌補。

  以他們現在的戀人關係,不應該應的。可明明還什麼都沒做,陸鑒之居然因她這聲「小叔」脊椎一麻,像是第一次帶她攀上高峰時的感覺,他喉結滾了滾,壓著衝動輕斥:「不許叫!」

  顏清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耳尖沾了點紅,莫名覺得他不是真心抗拒。

  猜測很快得到證實。

  那一晚陸鑒之要了她好幾次,每一次都比第一晚要她時熱烈,更在最後一次要求:「顏顏,再叫我一聲。」

  顏清幾乎要承受不住,又貪戀他帶給自己的極致愉悅,她攀住他肩膀,情難自抑地輕喚:「……小叔。」

  他似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深喘著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