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雍王怒目圓睜，恨意滿滿的看著霍元吉，咬牙切齒道：「冤有頭債有主，當年之事，是本王做錯了。」
「你要報仇，大可以直接找本王，為何要牽連無辜？」
「你…」
「牽連無辜？」
看著雍王，強忍著想要解決對方的衝動，低吼道：「難道因為你的貪財，而害得孤城被屠，他們就不無辜了？」
「你算算，孤城有多少人是因為你的貪婪而慘死的？」
「霍家也因為你的貪婪，最後被人削首。」
「你現在還覺得無辜嗎？」
「我…」
戛然而止，雍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而且，若真算起來，恐怕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三百回，恐怕都不足以抵消孤城當年的悲劇。
躺在地上，任由鮮血從傷口中流出而無能為力。
雙目空洞的看著天空，腦海中回想著這麼多年的回憶。
有好的，有壞的，更多的則是對當年孤城做的那件事情而感到後悔。
現在想想，若當年他沒有因為貪財而調換孤城軍械，現在他是不是會過得很好。
爵位在，兒子在，甚至可以安度晚年，享受天倫之樂。
可惜，一切都只不過是幻想罷了，世上哪裡會有後悔藥可吃呢。
遠處，金明風內心膽寒的站在一旁不敢有絲毫舉動。
生怕任何一個舉動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從而引禍上身。
而凌不疑，在聽到霍元吉與雍王之間的對話後，怔怔的看著霍元吉的後背。
想要上前詢問對方的身份，但…又怕自己的那一絲幻想破滅。
他…害怕。
想想自從霍元吉回都城之後對他做的，不論哪一點都不像是他想的那種關係能夠做出的。
尤其是，當初在皇宮之中，差點兒把他掐死的事情。
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耿耿於懷，若對方真是他想的那個身份…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怕一個忍不住，想抽出自己的腰帶…
場面安靜的，所有人大氣不敢出的看著霍元吉。
「怎麼…」
邁步來到雍王面前，嗤笑道：「這就打算放棄了？」
說著，抬手，劍尖對準了雍王的大腿，隨即狠狠落下。
噗呲…
刺破皮肉的聲音響起，血液噴灑而出濺在了霍元吉的衣服上。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聲自雍王口中響起，原本空洞的目光，在這一刻回過神來。
「你殺了我吧！」
「殺了我…」
「不不不。」
霍元吉搖搖頭，眸中儘是瘋狂嗜血之色，「遊戲才剛剛開始，你怎麼就要求死呢？」
「這可不像是你雍王能夠說出來的話呢。」
隨即，抽出插在雍王腿上的長劍，高高抬起，「現在，本王想知道，金明風來自從所為何事？」
「當然，你可以欺騙本王，只不過欺騙的代價只會讓你在臨死之前更加痛苦。」
「你…」
「可要想清楚哦。」
此話一出，金明風面色一變，低頭看向雍王。
他想要開口阻攔，可他不敢，他怕眼前之人直接給他抹了脖子。
看著霍元吉以及那懸在半空之中的長劍，原本隱晦的目光在這一刻變的堅決。
「他…他想讓本王聯繫嘉元關副將韓磊，想要通過韓磊打開嘉元關的城門。」
「雍王，你…」
金明風傻了，他沒想到雍王竟然連掙扎一下都沒有，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怎麼，你有意見？」
抬頭，看向金明風，殺意瞬間鎖定對方。
「沒…」
「沒有。」
看著霍元吉那冰冷的眸子，他是一點兒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啊。
霍元吉點點頭，沉聲道：「那就給本王老老實實的待著，否則…」
「本王不介意現在就送你去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
噗通…
話音剛落，金明風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可謂是一點兒皇子風範都沒有，這讓在場眾人皆為之鄙夷。
「廢物。」
掃了眼金明風，不屑之色盡顯，隨之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雍王身上。
「當年孤城之事，你是否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話音剛落，隨即警告道：「別說謊，畢竟你現在也就這點兒價值，別讓本王對你失去耐心。」
感受到霍元吉的殺意，雍王打了個冷顫，強忍著肉體上傳來的疼痛與虛弱感，回想起當年孤城的事情。
「當年，本王調換軍械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說著，神情一怔，「許盡忠…是不是你殺死的？」
霍元吉掃了眼凌不疑，點頭道：「沒錯，那老東西的確是本王弄死的。」
「死後，本王命人將他的屍體剁成肉泥，餵了狗。」
雙眼微眯，心中瞭然，「難怪，看來你在回都城之時便開始想要對付本王了。」
「許盡忠只是第一步，隨後便是我兒子，之後便是本王。」
「不愧是名震大漢的逍遙王霍……」
「這不是本王想要聽到的。」霍元吉開口打斷了對方。
「本王問什麼，你說什麼，否則本王不介意讓你在痛幾分。」
說著，握劍的手，順勢便要朝著下方落去。
「不不不…」
「本王錯了。」
雍王連忙開口認錯，他真怕了對方了，一言不合就動手，若年輕時候或許還能抗住幾回，可現在真不行了。
看著對方，冷聲道：「那就老老實實的回答，否則…」
「明白明白。」
強忍著疼痛，連連點頭，隨即道：「當年，許盡忠在孤城之時，發現如今的城陽侯有異。」
「哦？」
雍王點點頭，「當時，許盡忠說凌益時常半夜與一名將領見面。」
「每次都會相談許久才會離去。」
「將領？」
聽到這話，霍元吉有些遲疑，按照原劇情，好像並沒有將領這一說。
「沒錯。」
「那名將領是在孤城被屠的前一天晚上離開的，隨後孤城一案便發生了。」
「當初本王不覺得有什麼，可隨後便覺得這件事太巧了。」
「更離奇的…」
看向霍元吉，沉聲道：「如今，那名將領已然成了大漢的中流砥柱。」
「是誰？」
凌不疑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他可是知道凌益是什麼人，更是當初他的阿父，霍翀將軍被殺的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