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出發
何谷最後奇怪的表情沒有影響陳明的動作。
他只需要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去把他自己的事情給做完了。
他自己的事情做完，也就可以直接跟著何谷前往十四軍團本部
不過陳明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準備的。
反正外出的時候絕大部分需要的東西他都完全可以手搓，主要還是得在走之前把實驗室的工作安排好。
這個也簡單。
之前拿到的那顆催化核心產出的特殊催化劑還有很多可以測試的內容，哪怕他出去十天半個月絕對不可能測完，給實驗室的研究員弄這個就行。
迅速安排好了工作之後。
第二天一早。
陳明就什麼都沒帶地開著自己隨便手搓的一艘護衛艦離開了十四軍團分部。
完全沒人攔他，甚至都沒人來問他去哪，和以前他剛來的時候情況完全不一樣，十四軍團就這麼把他放養了。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沒限制總比有限制要好。
在飛船進入了超空間之後，陳明直接啟動了超空間航道躍遷引擎，並設定好了目標地點，海盜空間站。
他比較喜歡出遠門之前跟認識的人都見一面。
避免他自己或者他認識的人在什麼時候突然死了導致見不到了。
飛船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穩穩地降落在了船塢。
陳明一進維修廠就在維修廠這裡看到光頭帶著幾個新人在教什麼東西。
而光頭一注意到陳明也立刻就帶著幾個新人過來打了聲招呼。
維修廠這邊還是維持在十個人左右的規模。
還是一台機器人都沒有，基本上全靠各種固定的器械在辦事，也足夠了。
在從光頭口中得知陳明自己以前親自帶過的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新人今天外出值任務後陳明也就沒有繼續在維修廠多留，一路前往了空間站中心的城市。
到了老吳常去的酒吧。
門口保安還是一如既往地面帶恭敬地給他打開了門。
老吳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坐在酒吧的角落。
雖然現在是大早上，但老吳能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他突然特別勤奮地大早上爬起來了，而是他一晚上沒睡。
從老吳那通紅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不過老吳的精神狀態看著還行，而且剛好他也在打電話說著什么正事，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明沒直接打擾他，而是跟酒保要了杯橙汁和一杯提神醒腦的茶走向了老吳身旁。
還沒靠近，陳明就聽到老吳那邊一副很是氣憤的樣子衝著電話說道：「價格漲了？漲了多少？」
「10%？你們這是在搶劫？」
終端里傳來了無奈的聲音：「現在就漲了10%，後面可能還要漲更多，我這邊真的沒辦法用之前的價格給你們那邊供貨了。」
「別扯有的沒的。」
「真不扯，本來上個月原材料價格就已經開始漲了，上個月我就該漲價的。」
「但我本來還以為就是價格波動，你又是老顧客，所以繼續給你原價了一個月，但這個月原材料價格不但沒降反而更高了，真不能繼續那個價格下去了，我也沒辦法。」
「你不信你自己去查嘛，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東西。」
「嘖，你等我先去問問，之後再跟你說。」
老吳掛斷了電話。
陳明也剛好坐在了他的身邊。
在把茶遞給了老吳後他說道：「什麼情況？我聽到伱說有什麼東西價格漲了。」
老吳給自己灌了一口茶，看起來有些鬱悶地說道：「是啊，最近一段時間各種市場流出來的武器價格都在漲，連帶著後面的材料什麼都也都在漲，除了老白那邊。」
「老白……」
「我總不能跟你聊這種事情的時候直接說是十四軍團那邊的路子吧。」
「也是。」
「那意思就是供貨商那邊漲價了，所以要問我這邊？」
「對啊，本來我是要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剛好就來了，所以你怎麼說？這漲價的事情確實是沒辦法的。」
陳明倒也沒什麼可說的，漲價這種事情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可以漲，最高20%，再高的話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走點關係也可以換供貨渠道。」
「其他的廠商如果要漲價的話也一樣，都可以讓他們稍微提點價，沒什麼問題。」
「行。」
老吳舉起杯子跟陳明幹了一杯。
把飲料一飲而盡之後，陳明小聲地說道：「要打仗了。」
老吳臉色不變地給陳明和他自己又滿上了一杯酒，四下看了看，問道：「什麼情況？」
「就是要打仗了，跟機械族，我們伽洛這邊雖然主要跟餘輝接壤，但是也有塊跟機械族接壤的地方，這邊遲早也會變成前線。」
老吳微微低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就說最近物價怎麼漲的那麼快呢，那你這次過來……」
「跟你聊聊，因為我接下來需要出去一段時間，不一定能照顧到這邊，仗打起來誰都不好說規模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我想讓你和廠長先回裡面的星域避一段時間的風頭。」
老吳突然往後靠在了沙發上搖了搖頭：「不行，這裡才方便我辦事，老伍的情報網和他的殖民地都是在附近建起來的，我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老呂可能可以出去避風頭，但我肯定不行。」
陳明見狀也沒強求，只是問道：「那我之前給你的終端你帶著嗎？」
老吳伸手在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陳明給的終端，在陳明的面前晃了晃。
「行，那你再把這個帶上。」
陳明伸手到了老吳面前，一些金屬液體憑空出現，逐漸構築出了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男款項鍊和一個護腕。
老吳順手拿走了兩眼東西問道：「這啥？」
「項鍊可以檢測你的心跳和頸動脈搏動。」
「護腕可以檢測脈搏，還自帶一個報警裝置。」
除了陳明嘴上說的，這個護腕實際上還帶有一個陳明從社長那邊學來的，檢測周邊靈能波動的裝置。
任何帶有攻擊性的靈能波動只要被檢測到了，那麼這個護腕就會自動彈出一個由靈能金屬製造的保護膜將佩戴者保護起來。
「希望別用上吧，待會兒我再去給廠長送一套。」
「對了，終端也得隨身帶著。」
這些東西都會是將來老吳碰到危險的時候陳明能夠提供支援的基石。
老吳很乾脆地當場戴上了兩眼陳明給他的用來保護他的東西，順便又問道：「還有不？」
「沒了，就這三樣東西。」
「行。」
老吳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把項鍊護腕都隱藏了起來。
陳明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話說老闆回來了沒？」
「沒呢，五金店門還關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那就這樣吧。」
陳明這次過來時間也是有點緊的，畢竟何谷還在等他。
所以陳明也就沒有多跟老吳多聊，起身離開了酒吧。
在又去了一趟廠長那邊，稍微聊了兩句，給了廠長同樣的東西後。
陳明回到了港口。
站在自己的飛船前，他拿出了終端，給老闆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老闆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小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最近剛好沒什麼事情，然後我接下來又要去一趟十四軍團本部，可能得花上一段時間，本來我想到空間站找你的，你不在，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了。」
「哦，那我我還在紅墨這，這邊還有點事情要做。」
陳明問道；「還是彩墨的事情嗎？」
「彩墨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要做的也做完了，是社長找我有事情，過兩天應該就回去了。」
「你那邊挺好的啊，能去本部，說明十四軍團已經開始把你當自己人看了。」
「嗯，還是靈能研究所的何谷邀請我過去的。」
「靈能研究所？」老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意外：「是你的靈能開發的差不多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何谷邀請我過去一趟而已，主要還是接下來戰爭的事情，我的靈能還能開發，還沒到頭。」
「嘖嘖嘖。」
老闆發出了感嘆的聲音：「你的靈能也是夠離譜的，不管是機械還生物都能影響，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明十分謙虛地說道：「其實我感覺我的靈能還是最早的模樣，還是控制飛船為基礎，只是我尋思著生物飛船也是飛船……」
「停，別說了，你說了我也不信，我還想看看你的靈能以後還有什麼新的變化呢。」
「……」
「其實我現在也在想靈能該怎麼繼續開發，但沒什麼好方向。」
陳明這句話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老闆給點指導。
不過老闆沒能如陳明所願：「這我就沒辦法給你建議了。」
「你的靈能開發程度早就超過我一開始設想的程度了，也就一開始的時候我可以教你點基礎什麼的，但後面的方向上我已經不能給你經驗了。」
「你要知道一個靈能肯定是有這個靈能的靈能者了解最深的，也就只有靈能者自己才能最好的開發自己的靈能。」
「所以後面都得看你自己的發展了。」
「除非你去走官方的路子。」
「那還是太早了吧。」
陳明能前面才剛從猩紅維度學到新的東西，就等著拿來開發靈能，怎麼可能現在就主動放棄自己靈能開發的上限？
「我覺得我還能繼續開發，等差不多了再去系統化地學，看樣子只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嗯，祝你好運了，我很期待能看到你將靈能徹底開發完成的那一天。」
在閒聊了幾分鐘後，電話掛斷前。
老闆突然又對陳明說道：「對了，你說去本部是因為機械族戰爭是吧？」
「對。」
老闆那邊稍稍沉默了一下，說道：「嗯……算了沒事，就這樣吧，我掛了。」
「啊？」
陳明聽到老闆的話愣了一下，但終端上只剩下了電話被掛斷的忙音。
陳明此時滿頭問號。
之前何谷也是在聊到最後聊起去本部的時候給了一個莫名的笑容。
老闆這邊也是在問起去本部的時候說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結尾。
這是什麼意思？
搞不明白。
算了。
陳明也沒太糾結，在通訊錄上找到了何谷，聯繫了過去：「我這邊已經好了。」
「那就走吧，飛船馬上就到。」
幾分鐘後。
陳明的飛船在海盜空間站的星系裡對接上了何谷帶來的那艘驅逐艦。
陳明再次見到了何谷。
簡單交談過後，何谷親自給陳明安排好了房間。
只等接下來抵達目的地，應該需要很久吧。
陳明正準備回房間躺屍一段時間。
但就在他這麼做之前，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現在所乘坐的這艘驅逐艦在進入了超空間之後行駛的方向不對，這不是去十四軍團本部的方向。
所以陳明也就乾脆地對著面前的何谷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貝鈕星域。」
「貝鈕？」
「對，我們去那裡，走星門回本部。」
陳明有些意外和驚喜。
能接觸星門對他來說肯定是個好消息，他還是第一次嘗試乘坐星門。
要是有近距離接觸星門的機會的話，他說不定還能獲取星門的整個三維成像甚至進一步控制一座星門。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
雖然十四軍團現在對他戒備沒那麼重了，但是其他的地方可不一樣。
星門這種對帝國而言極其重要的設施不可能有機會給他碰到的。
當然即便是去貝鈕也還需要時間，
所以陳明還是進了何谷給他安排的房間躺屍，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安無平的身上。
此時載著安無平的船，已經停在了一個跟星球上的殖民地有太空電梯相連的空間站上。
時間已經是上午，安無平這邊雖然還沒有人來詢問，也沒人催促著他，但應該也快了。
所以陳明也就做了一下最後的準備。
把他手頭上的一條啟靈神經，用如今已經被他解構的靈能傳送到了安無平的身邊，植入了大腦內。
陳明還順便讓蟲後幫忙同化一下這條啟靈神經。
以免被人看出啟靈神經和安無平並不適配。
然後蟲後就把啟靈神經吃了。
就跟之前吃了陳明原本打算拿來構築安無平心臟的凝聚靈能本源一樣。
當然蟲後也跟之前一樣，製造出來了一條新的啟靈神經。
吃東西也算是蟲後的一種學習方式了，所以陳明也沒說什麼。
雖然這對蟲後來說的消耗有那麼點大。
製造一條啟靈神經消耗了相當多的精神力和巨量的生物質。
但至少結果是好的，蟲後在吸收了完整的啟靈神經之後製造的新的啟靈神經看起來和普通啟靈神經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陳明指的是各方有靈能者研究所的勢力對外出售的那種啟靈神經。
也就是白泉親自認證的植入啟靈神經後能覺醒靈能概率0%的那種。
真正的研究出來的可以用來植入的啟靈神經沒那麼容易被製造出來。
雖然陳明總有種多給蟲後點時間，或是多給蟲後餵幾條啟靈神經還真的能造的感覺。
但時間是安無平現在比較缺的，同時陳明手上的啟靈神經也不算多，還是不要做一些有風險的事情比較好。
而且蟲後現在能製造的這種普通啟靈神經用來偽裝也足夠了。
在蟲後將散發著它的靈能波動氣息的啟靈神經再次植入了安無平的大腦後。
這條跟安無平的靈能同源的啟靈神經迅速被安無平這個個體身上的融合後的靈能波動轉化，徹底地跟它的大腦融合在了一起。
雖然這條啟靈神經依舊只是個樣子貨，但看起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陳明的另一個假體也被他趁著這個機會弄出來了一條假的啟靈神經。
而這條植入另一個假體的啟靈神經，則被蟲後染上了陳明的靈能波動，跟假體完美適配，沒有任何的偏差。
一切都很好。
半個小時後。
不出所料陳明所料，安無平這邊的門被人敲響了。
他控制著安無平一打開門，就看到梁肥和牛鑫站在門口。
「要開始了嗎？」
「對。」
安無平點了點頭，跟著牛鑫下船，簽了入港登記表，登上了一艘穿梭艇。
穿梭艇並沒有帶著安無平去最近的城市。
而是降落占了距離城市有一段距離的郊外，
這裡有一個巨大的莊園，這裡就是結社的據點。
靈能者一個個的都是能弄出很大動靜來的傢伙。
像是郊外這種空地多人又少的地方確實挺好的。
安無平在下穿梭艇之後繼續跟著牛鑫進入了據點的醫院。
結社雖然一直奉行著讓靈能者自然進步的行事風格，不過該有的檢測裝置肯定都是有的。
不過陳明還是得裝一裝。
在躺進結社準備的儀器之前，安無平對旁邊的牛鑫問道：「我聽說靈能結社對於靈能者一直都是放養的態度，讓靈能者自我發展，不會進行這樣的體檢，以免影響靈能者的發展。」
「是的，你如果你擔心你知道了這些關於你靈能的本質之後會影響你的話，我們也可以不給你提供這方面的報告。」
「你還是可以繼續自由發展，我們就算掌握了你的一些數據也絕對不會加以干涉。」
「那就這樣吧。」
安無平沒有繼續再問，直接躺進了設備里。
檢查的流程很漫長。
一直到五六個小時後，安無平才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而牛鑫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對於安無平的檢測全部通過，確認安無平所說的一切全部沒問題。
同時對安無平之前留下的那顆心聚靈珠的檢查也已經差不多了，也可以確定靈能者可以通過心聚靈珠獲取其他人的靈能效果。
一張臉在這個時代終究沒辦法證明什麼，所以陳明可以徹底擺脫跟左徑又牽扯的嫌疑。
到這裡，牛鑫也替社長正式發起了對安無平的邀請。
梁肥剛好就在旁邊，替應該不知道結社真實情況的安無平解釋了一下結社的本質，和同時加入兩個勢力的可能。
那安無平當然也就同意了。
隨後梁肥也向安無平發出了正式的邀請。
結果當然也是一樣的。
陳明也在這時候知道了梁肥的本名是梁飛。
還在醫院躺著的李偉奇本名是李偉。
說實話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陳明有點難繃。
怎麼奧丹星域的這兩靈能者起假名的時候也跟他一個樣子。
雖然有些難繃，但這也讓陳明對他們平添了幾分親近。
而在檢測完了之後。
陳明也沒有在這裡待太久，因為梁飛急匆匆地從結社據點的醫院接走了，他想要回奧丹星域。
陳明十分不理解地問道：「這麼急著回去？這邊的醫療條件應該比奧丹要好吧？」
「好是更好，但是也不差太多。主要是，奧丹那邊有點事情需要我們回去。」
「什麼事情？」
「準備機械族戰爭」
「戰爭？」
安無平的身份顯然是接觸不到機械族戰爭的事情的，所以梁飛給陳明解釋了一遍基礎的背景。
隨後又說道：「我們奧丹硒鼓雖然沒有和機械族的星域相臨，和機械族星域還相隔了一兩個邊緣星域，但距離還是太近肯定逃不開，戰爭跟我們很近。」
「然後我上級那邊又聽說這次的戰爭行動靈能者可以參與進去……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以前的戰爭里靈能者都是被限制的。」
「這次行動允許靈能者加入，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
「所以我得回去。」
陳明已經從好多人那邊聽到帝國要在機械族戰爭里對靈能者有一些特殊的行動了。
也不差這多聽一個。
而且這樣挺好的。
他之前還在想安無平用什麼辦法參與進機械族戰爭里。
看樣子只要順著奧丹的安排走，用不了多久安無平說不定就能跑到機械族星域去了。
安無平這邊短時間內應該不用考慮太多。
陳明可以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十四軍團的假體這邊。
就在安無平跟著梁肥離開了據點之後。
還在據點的牛鑫看著天上的穿梭艇的影子，對著手上正在聯繫社長的終端說道：「人已經走了，去奧丹了，檢測結果我馬上給您同步過去。」
「有什麼值得說的地方嗎？」
「有。」
牛鑫看著終端說道：「他心臟位置的陰影我們還是沒能檢查出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的心臟里隱藏著他的秘密。」
社長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其他的呢？」
「他的基因也比較特殊，哪怕是人形狀態下也並非純粹的人類，並且在他進入突變狀態後他的基因也會發生新的變化，可以說突變前和突變後幾乎是兩種生物，但都不是人類。」
「決定一個人是不是人的不是基因，而是他的意識，還有嗎？」
「沒有了，沒有任何問題。」
「那這也算是個好結果了，我們可以對安無平抱有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