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我回去了。」顧清朗在錢家吃過早飯後,與錢家夫婦聊了一會兒,定下了提親的具體事宜後就要起身離開。
「多多,去送送你顧大哥。」錢父對著錢多多說了一句。
「知道了,爹。」
「多多,下次給你給你帶好東西。」顧清朗走到門口的時候悄悄對錢多多說了一句。
「不要亂花錢。」錢多多嬌嗔道。
「放心吧,沒多少錢。」顧清朗喜歡她就願意為她花錢,也不是什麼舔狗,就是情侶間的小浪漫。
「乖,回去吧,把門關好,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不安全。」看著門口依依不捨的錢多多,顧清朗低聲說了一句。
「知道了,清朗哥。」
看著錢多多回去把門關好了,顧清朗才轉身離開。
顧清朗來到一個青蓮巷一個無人的廢棄院子,把背筐收進空間然後拿出一套破破爛爛的衣服和全套的化妝工具,這些都是他在現代準備的,特效化妝工具,還專門去學習了幾天。
等到出門的時候,顧清朗已經成了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老乞丐了,滿臉滿手皺紋,身上散發著餿味。
顧清朗先去了一趟碼頭,現在進出貨查得比較嚴,可能是怕有紅黨人士混進來,不過碼頭上來往的人還是不少的,大戶人家不太在意政黨交替。
顧清朗往一個不引人注意的陰涼地方一躺。
「你聽說了嗎,前兩天有林和差點抓到一個紅黨。」其中一個查驗貨物的警察說道。
「聽說是在城門口,林和見過那個紅黨,當時就認出來了。」
「可惜了,沒抓到。」另一個警察可惜得說了一句。
「什麼就可惜啊,沒抓到是好事。」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一個警察插了一嘴。
「魏大哥,怎麼說,給咱們說說,」說可惜的那個警察趕緊給姓魏的警察遞了一支煙。
「還是小王上道。」姓魏的警察接過煙誇了他一句,「你們消息不靈通不知道,國黨在戰場上節節敗退,咱們這個小地方過不了幾天就得落到紅黨手上。現在除了國黨特務,別的都對紅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啊,怎麼會這樣。」提起話題的那個警察驚訝道。
「怎麼不會,小李你也別太驚訝,咱們這個地方除了往火車站派了官兵拖延紅党進攻腳步,其它根本沒有值得固守的地方。」魏姓警察應該是個小頭目,知道的小道消息不少。
「咱們碼頭呢?」李姓警察問了一句。
「咱們這個碼頭算什麼,進出的都是些小型貨船。」
「我給你們說,除了守著鐵路的那些國黨官兵,別的——」魏姓警察使了一個你懂得的眼色,別人大多也就明白了。
顧清朗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姓魏的和警長有點關係,消息靈通,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看來警察局上層都決定放棄抵抗了。整個縣城應該也就剩下火車站了,不過如果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問題不大,這樣的話整個縣城不會出現大規模戰爭,顧清朗算是鬆了一口氣。
顧清朗現在空間裡有兩把手槍,五百發子彈,都是花了大價錢從黑市買來的。
除卻練習用過的,現在還剩下三百發子彈,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
顧清朗默默從碼頭離開去了城門口和火車站,城門口的警察和碼頭一樣懶懶散散,火車站就要有紀律得多。
顧清朗溜達了一圈就回家了,回到家中除去偽裝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顧清朗找出一本黃曆翻看著,就是你了,1949年8月29日,農曆七月初六。
隨後,顧清朗去了一趟陳家說了提親的日期,詢問了提親應該準備的聘禮。
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陳嬸留顧清朗在家吃飯,他也婉拒了,陳家一向節儉,陳嬸做飯一向少油少鹽,做的飯菜還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呢。
回到家吃過晚飯後就洗洗睡了。
這幾日時間,顧清朗就在家複習考試內容,還好他有原主的記憶,現在的漢字都是繁體字,顧清朗適應了好久才不會寫錯字,考試時間是七月末,距離現在不到半個月。
顧清朗連續學了還幾天,煩了,書本一丟,出去逛街。他去了一間興隆路的裁縫鋪,裁縫鋪的衣服款式特別多,精緻的,素雅的,薄的,厚的,短袖的,長袖的,無袖的,應有盡有。
裁縫鋪里還有各種式樣的襖裙,就是上身偏長的偏襟襖子,襖子兩側開有一匝長的開衩,下身有的是褲腿很寬的褲子,也有的是及地的裙子,裙子一般是年輕姑娘或者小媳婦穿的,褲子一般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穿的。
與錢多多第一次相看的時候,她穿的就是襖裙,後來聽多多說,她好幾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那件衣服是錢母為了多多相親專門做的。
做襖裙的料子顧清朗選的是水綠色綿綢,繡花選定了花鳥紋。旗袍選的是灰白相間的素色棉布,盤扣選的是綠色的蝴蝶盤扣,旗袍開衩到小腿中部。
顧清朗發現現在的旗袍一般開衩的地方大多在小腿中部,更矜持些的,開衩在小腿下部腳踝上面一點的地方,並沒有像現代影視劇里開到大腿根的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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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尺寸,顧清朗之前就問過錢多多了。
顧清朗還想給錢多多買雙皮鞋搭配旗袍穿,但是鞋子得試穿才能知道合不合適,只能遺憾作罷,等到時局穩定,他一定要帶著錢多多好好遊玩一番。
顧清朗去百貨大樓買了幾個發卡和絲質緞帶,準備下次送給錢多多。
百貨大樓雖然較以往人山人海的樣子冷清了一點,也是熱鬧非凡。
他剛要出百貨大樓,身旁就走過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腳步匆匆的往裡面走去,還將顧清朗撞了個趔趄。他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旁邊跟過去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腰間鼓鼓囊囊,看著像是一把槍。
他懵了一下反應過來,現在國黨正在城內搜查紅黨人士,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就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前面穿著長衫的男子低著頭往人群里走,後面跟著的腳步也不慢。可前面不知道在幹什麼,排了好幾個長隊,人擠人的。
顧清朗拿了一把毛票偷偷灑在腳下,喊道:「這誰的錢掉了啊,別搶啊。」一聽這話,頓時人群就亂了,都低頭看腳下,人群霎時間就亂了起來。
前面那個長衫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趕緊快步離開。
他趁著亂勁,換了一身衣服,又摸出一副眼睛帶上。出來的時候還聽見有人氣急敗壞的喊:「人呢,剛剛喊的人呢?」
他看了一眼也匆匆離開了。
遇上這些事,顧清朗也沒什麼心情在外邊瞎轉悠就回家了。
顧清朗頭一次遇上這種事,回到家中心臟還砰砰直跳呢。
另一邊楊柳街的一間民房內,長衫男子陶志華也有些後怕。
「志華,你說今天怎麼回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指著陶志華說道。
「金兄,今天我去勸降駐守火車站的長官姜衛林,結果出來走到百貨大樓,發現有一個人跟著我,要不是有人出手幫助,我今天就栽了。」
「你怎麼知道那人是在幫你。」陶志華不光是金長天的下級,也是他的兄弟,他對陶志華的安全很是在意。
「那人說話的時候,視線沒有看著錢,而是與我對視了一眼,視線也若有若無地看著跟蹤我的那個人,所以我能確定,那人就是在幫我。」陶志華回憶著今天的情形說道。
「不管怎樣,不要再最後關頭出岔子,我明天找人代替你和姜衛林談判。」
「是,」陶志華悶頭應了一聲,他雖然對於這件事不甘心,但也知道以大局為重。
「志華啊,你也不要怪我,這個緊要關頭,除了岔子給組織造成無謂的傷亡誰也擔待不起。」金長天看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安慰了幾句。
「金大哥,我知道,大局為重,你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陶志華也就只是有一點不甘心,但還是知道輕重,就應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