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鶴對於這樣的走向也是有些撓頭,他的人手大多集中在滬市以及周邊的城市,因為經濟原因,他並沒有在京市布置太多人手。
而且之前柳懷鶴的那些好友大多都在京市,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們幫忙不就可以了,誰能想到他們一朝敗落,倒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後面自己派去京市的人手在當地就像是睜眼瞎一樣,什麼也查不到了。
而且他們要不是有正當工作的遮掩,以他們到了京市後的所作所為,都要被京市本地的大爺大媽送到公安局去了。
顧清朗泄氣的倚靠在椅背上,隨後嘆了一口氣問道:「柳叔,你說馮叔是為了什麼啊,他都快要到了退下來的年齡了,廉潔了一輩子,現在卻突然開始做起了這樣的事情,他圖什麼啊?」
想當初的馮家真的是廉潔樸素到近乎於殘忍的狀態,馮家上上下下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是乾乾瘦瘦的樣子,顧清朗當時都覺到他們恐怕都感受不到生活的樂趣。
當然了,馮家也不是不能過好日子,而是他們的轉變的跨步未必也忒大了一點吧,既然想過好日子,那之前的幾十年又算什麼呢?難道真是應了那一句話,物極必反?
「你也太看得起你叔叔了,我哪能看得透人心呢?」柳懷鶴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又並不是七竅玲瓏心,人心啊,真的是最複雜的東西了。
而且,馮楊以前也不見得是一個純粹的好人,或許他一開始真的是因為心善才去接濟窮苦人家,可是後來在他因為心善而得到了上司的賞識後,他的心恐怕就不再是那麼的純粹了。
「那咱們接下來還差嗎?怎麼查啊?叔叔有什麼章程嗎?」顧清朗看到柳叔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輕聲詢問道,自己在京市並沒有什麼人脈關係,想要查那就只能依靠柳叔。
柳懷鶴聽到顧清朗的詢問,點了點頭說道:「查,如果這件事只是牽扯到販賣古董,那咱們還可以緩一緩,可是這件事畢竟有可能有外國勢力牽扯其中,這樣就放棄那也太對不起國家的栽培了。」
顧清朗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咱們需要尋求幫助嗎?」現在只靠他們叔侄二人,想要儘快查出結果有些困難。
柳懷鶴點了點頭說道:「尋求幫助這件事我來辦,畢竟在這件事上我的人脈比你要廣一些。不過你也不能閒著,接下來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顧清朗聞言連忙輕聲問道:「柳叔,什麼任務,您只管告訴我,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顧清朗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交給我,你放心」的樣子。
柳懷鶴笑了笑,然後湊到顧清朗的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
顧清朗聽完驚訝出聲:「柳叔,這樣行嗎?會不會太冒險了?」
柳懷鶴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你照做就行。」只要能成事,冒這點險還是值得的。
「行吧,那我聽您的。」顧清朗回想了一下,柳叔交代的事情,覺得如果操作得當,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說完這件事後,柳懷鶴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接下來我讓你嬸嬸給你說一下之前那幾本日記本的事情。」
顧清朗聞言也來了興趣,他對那幾本日記本真的是非常的好奇,而且,他對於其中缺失的那一頁也是非常的好奇,於是他興奮地說道:「那現在是我去喊嬸嬸,還是咱們直接去嬸嬸的書房?」
柳嬸也有一間書房,不過位置是在後院,顧清朗去的次數非常的少,不過錢多多去的次數倒是挺多的,說起來,他們夫妻二人分工還挺明確,一個孝順柳叔,一個孝順柳嬸,兩不耽誤。
「走,咱們去你嬸嬸的書房。」柳懷鶴想了想,還是去妻子的書房比較省事,也省了將那些書本搬來搬去的力氣了。
隨後,叔侄二人就來到了趙槐茹的書房,她的書房布置得比柳懷鶴的書房要更加柔軟溫馨一些,在這裡,還能看得到錢多多為趙槐茹縫製的一些小物件呢。
等到顧清朗給柳叔柳嬸的水杯都倒滿水後,才從牆根處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書桌前面。
隨後,趙槐茹將一沓寫著滿滿字跡的紙遞給顧清朗說道:「看看吧,這是我這一段時間翻譯的,只不過因為時間太急,後面的那一部分還沒來得及潤色。」時間太多了,她只來得及草草的翻譯完,前面的那部分還好,後面的也就是能看懂個意思而已。
顧清朗接過來之後,仔仔細細的翻看著,只是看著看著就只覺得越來越憤怒,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這些小鬼子,還真是一群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畜*生,只有他們想不到的刑罰,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顧清朗看著看著就覺得,等到這件案子了解之後,他非得去把這個小鬼子的骨頭挖出來給他砸碎了不可,就這樣髒心爛肝的東西,即使挫骨揚灰也無法一解心頭的鬱氣。
墳墓里的那人名叫三島一郎,日國人,這幾本日記本就是三島一郎參加戰爭後寫下的,這裡面記錄著小鬼子對國人的種種罪行,他們以殺害國人為樂,以誰的殺人手段更殘忍,誰殺人速度更快為榮。
日記前半部分寫得大部分都是燒殺劫掠的是事情,顧清朗看著上面輕描淡寫的受害者人數就直覺心痛。
顧清朗輕撫那些被殺害的人數,感受著紙張的凹凸不平,想必柳嬸嬸在翻譯的時候,內心的憤懣並不比自己少。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經歷過那段時間的人,估計他們也曾親眼目睹這樣慘烈的場景。
顧清朗忍著心裡的難受,終於看完了前半部分,日記後半部分就是三島一郎被抽調到了一個特殊部隊的事情,只不過估計是因為受到保密條例的制約,所以他並沒有寫下所在部隊的番號,不僅如此,他在部隊的日常生活也寫得不如之前詳細了。
但是在這本日記本的字裡行間也能看得出,他們估計是在做一些有關於病毒的實驗,並且已經快要成功了,因為三島一郎在日記中提到,他終於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在三島一郎的描述中,這個地方,陰暗、潮濕且無趣,所以在有希望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的高興都要從文字里溢出來了。
而顧清朗看到日記本中描寫的那些實驗過程,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抬起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