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寒都沒多看女生一眼，注意力全在沈鈺身上：「你是不是九中的？」
沈鈺徹底冷靜下來，神情出奇地平靜：「你認識我？」
宋映寒：「中考全市第一。你的照片在附近幾所中學的家長群里傳瘋了，我爸隔三差五打電話讓我向你學習。」
沈鈺自嘲般冷呵一聲：「學我打架嗎？」
宋映寒豎起兩個剪刀手，笑容嬌俏可愛：「我是三中校霸哦，打架比你厲害，不用學。」
她對面前這位被爸媽掛在嘴邊的「別人家的孩子」有種莫名好感。
長得這麼乖，一定是好人。
「請教一下，你是怎麼考全市第一的？」
沈鈺看出對方並沒有惡意，認真又不認真地回答：「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宋映寒：「好的，多睡覺。」
沈鈺不知怎麼笑了起來，但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笑意淡了許多。
宋映寒：「需要幫忙嗎？不需要我們可走了。」
沈鈺眸光輕晃：「需要。她先找人打我，我才打她的，不是我的錯。」
宋映寒：「看出來了，你身上的傷是男生打的，她一個女孩子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她力氣還不大啊？」沈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眼睛都瞪圓了：「我看看我這條胳膊被她撓成什麼樣了。」
宋映寒嘖嘖稱奇：「九陰白骨爪。」
女生被周驍死死壓制，知道這時起衝突對自己沒有好處，捂著紅腫的臉蛋小聲啜泣。
不到半個小時。
十幾個男生湧進小巷。
姜姝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手心捏出薄汗。
雖然心裡很害怕，但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宋映寒身前。
宋映寒招手喚來顧錦年，把他倆輕推到角落：「離遠點，你倆手無縛雞之力可別被打死了。」
她拍了拍姜姝的腦袋，安撫說：「別怕，我搖人了，孫澈馬上就來。」
姜姝緊張又害怕的情緒被對方一句話安撫下來。
顧錦年想打電話喊自己的保鏢過來，剛拿出手機就被宋映寒打了胳膊。
「別鬧，社會人員不要摻和學生的事情。」
學生之間赤手空拳打架，最多挨個皮肉傷，一旦加了棍棒，稍有不慎就會鬧出人命。
顧錦年：「抱歉，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他的聲音被另一道怒吼掩蓋。
「放開她！」
何玥像是找到靠山一樣，哭得梨花帶雨：「賀川，你看沈鈺把我的臉打成什麼樣子了，他們都欺負我。」
沈鈺拍了拍周驍的胳膊：「哥們，要打群架了，把手撒開。」
周驍看向宋映寒，看到對方點頭答應才鬆手。
何玥立馬撲到賀川懷中，哭個不停，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形象。
賀川失望透頂：「鈺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為什麼總是要欺負玥玥？她跟霸凌你的那些人沒什麼關係，她是無辜的。」
沈鈺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那我呢？我是無辜的嗎？」
她壓根不在意對方的回答，轉頭看向宋映寒：「校霸，教我打架唄，我教你考全市第一。」
「行啊，完事加個好友。」宋映寒胳膊往後伸，手裡的銀鐲被姜姝拿走。
顧錦年站到宋映寒旁邊，摘了手錶：「老大，你也教教我吧。」
宋映寒把他往後推：「你負責保護姝姝，她少一根頭髮我就把你扔進長江里餵魚。」
顧錦年：「保證完成任務。」
賀州：「鈺鈺，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沈鈺伸手指向他背後那些人：「要把事情鬧大的人，是你。」
「前兩次我跟你解釋得清清楚楚，是何玥先來招惹我，是她先動的手。你口口聲聲說相信，結果呢？一看到何玥掉眼淚就倒戈。」
「這次我懶得解釋，來吧，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溝子夾得緊。」
宋映寒：「這話我愛聽，韓了。」
這場架打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完事。
宋校霸打架還沒輸過，對付這幾個小卡拉米簡直是手拿把掐，更何況御前侍衛周某長得高力氣大，一個打幾個都不是問題。
沈鈺的拳頭專往賀州身上招呼，連打帶踹，像是在發泄內心積壓的不滿。
賀川雖然是個混帳，但他不會對女生動手，硬生生抗了一頓打，連吭都不吭一聲。
代價就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何玥原本想躲到角落坐山觀虎鬥，卻被沈鈺逮住，來了一招天神下凡一捶二。
哀嚎和求饒聲迴蕩在小巷裡。
賀州喊來的幫手都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個兩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最後只剩下被沈鈺摁在地上打的賀川和何玥。
天已經黑了。
顧錦年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照明：「要不要攔一下？快打成屎了。」
宋映寒邊拍身上沾的灰塵邊說：「你沒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嗎？別攔，讓她發泄一下，有些事情在心裡憋久了會很難受。」
姜姝：「孫澈還沒來嗎？」
宋映寒：「路上。」
周驍：「還不來？黃花菜都涼了。」
宋映寒：「我要吃黃花菜，等會去超市買點，明天早上吃麵條。」
周驍：「好。」
四人站旁邊不攔也不勸，專注討論黃花菜到底是涼拌好吃還是煮麵好吃。
沈鈺最後踹兩腳，眼神冷漠：「賀州，再也不見。」
賀州渾身疼得不行，躺地上逆光看著少女晦暗不明的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鈺沒有回答，而是跟宋映寒添加聯繫方式：「我先回家了，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直接打電話，隨叫隨到。」
宋映寒：「小小，送她回家。」
沈鈺：「謝謝，不用，我家離得不是很遠，坐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周驍拽著沈鈺的胳膊就要去馬路邊打車：「我送你到小區門口。」
脾氣比驢還犟。
除了宋映寒，誰的話都不聽。
沈鈺莫名信任對方，沒再拒絕，回頭揮手說拜拜。
「拜拜。」宋映寒挽著姜姝的胳膊：「我們也走吧。」
姜姝於心不忍：「他們怎麼辦？把她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裡不太好。」
何玥頂著一張快要腫成豬頭的臉，逮到一個看上去好欺負的目標就要撒氣：
「滾啊！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你們和沈鈺都是一夥的，你們都來欺負我。」
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坐地上撒潑打滾。
宋映寒臉色驟沉：「閉嘴，再叫一聲，我把你的另外半張臉也扇腫。」
何玥親眼見識到宋映寒跟周驍兩個人對打十幾個，咬著唇不敢開腔，直到幾人離開視線範圍後才撲到賀川懷中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