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讓校花去色誘裁判

  早上六點半

  顧錦年坐在邁巴赫后座,高舉《紅書》擋住臉,始終不敢直視司機深邃的眼睛。

  這一身丑到爆的健康綠校服讓顧錦年的自尊心受到暴擊。

  校花搖身一變成為校草。

  學校花壇里的草。

  他發誓從今以後要做朵冷酷無情的校花,再也不會笑了。

  顧錦年在路邊下車,拐過一個彎就如同柳暗花明一樣見到許多身穿各種顏色校服的學生。

  眾所周知。

  一隻豬掉進水溝里是事故,一群豬排隊掉進水溝里是故事。

  一個年級一個學校都穿同樣的衣服,從心理上就不會覺得自己特立獨行,反而會去下意識去尋找穿同樣顏色校服的同學。

  顧錦年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走過去打招呼:「早上好。」

  「哎呦喂。」王小虎熱情地跟朋友介紹:「這就是我們班的校花,你們自己憑良心說長得牛不牛逼?」

  男生形容男生長相的詞彙比較粗獷。

  朋友齊聲:「牛逼!」

  顧錦年故作淡定地點了下頭:「謝謝。」

  內心笑開了花。

  王小虎神秘兮兮地湊近說:「校花,你看前面那兩個穿黑色校服的人,右邊那個是高二一班的體委,程燁。」

  顧錦年面帶疑惑,只感覺對方接下來說的不是什麼好詞。

  王小虎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幾個準備去把程燁的球鞋給搶了,主力沒有球鞋,看他怎麼打籃球。」

  這可是史詩級削弱。

  顧錦年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缺德。

  「班長知道了會生氣吧。」

  顧錦年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勸阻,為此不惜把校霸大人搬出來做擋箭牌。

  王小虎:「不會啊,就是班長提議的。」

  他點開班群給顧錦年看宋映寒發的信息。

  【計劃一,收買裁判。

  計劃二,偷球鞋。

  計劃三,投毒。】

  顧錦年頭皮發麻,哆哆嗦嗦地指著計劃三:「投什麼毒?」

  王小虎:「強行讓高二一班球隊成員一人吃二十包缺牙齒和一罐青梅精就可以不戰而勝。」

  顧錦年:「……」

  雖然不知道缺牙齒和青梅精是什麼,但感覺這個計劃十分陰暗邪惡。

  王小虎詫異地看著他:「不對啊,校花,你昨晚上不是還在群里說支持計劃一嗎?」

  顧錦年:「我沒有,我不知道有這個群。」

  「啊?」王小虎驚訝地張大嘴巴,從嘴型看應該是「沃靠」兩個字:「那群里的校花是誰?」

  班群里有一個暱稱為「年糕」的人,頭像是校花榜上的正臉照。

  顧錦年是一個很自戀每天要偷偷摸摸照幾十次鏡子的男生,但他不會拿自己的照片當頭像。

  王小虎忽然明白什麼:「我懂了,這是高二一班班派來的臥底!」

  朋友:「你們班的計劃泄露了。」

  王小虎:「靠!我要馬上把這個事情告訴班長,重新制定作戰計劃。」

  朋友提議:「實在不行就讓校花去色誘裁判。」

  王小虎:「好主意,我看這個法子可行。」

  顧錦年:「裁判是誰?」

  王小虎:「鄭一鳴,學生會會長。」

  顧錦年:「我不同意!」

  ——

  教室

  宋映寒得知原委後思索片刻:「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王小虎拱手:「請陛下明示。」

  宋映寒:「收買隊員,給裁判投毒,偷教導主任的鞋。」

  王小虎:「陛下英明!」

  顧錦年:「陛下,這不太好吧,有點損。」

  其實更想說的是——

  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作戰方式?

  你家祖宗十八代絕對跟賈詡脫不了干係。

  宋映寒氣定神閒地咬了口包子:「你去色誘鄭一鳴。」

  顧錦年捂著腦袋,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哎呀,我的頭好疼,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聽不到。」

  宋映寒見他這副樣子不禁揚起唇角,黑瞳里浮起些許碎光:

  「小虎,你跟周驍去收買他們,實在不行把他們打一頓,我來對付鄭一鳴。」

  王小虎:「遵命,陛下!」

  周驍:「遵命,老大。」

  顧錦年用直尺戳一下周驍,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超小聲音說:

  「只是一場友誼賽,不至於鬧這麼大吧。」

  周驍:「去年他們跟我們班打友誼賽就是這麼幹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錦年:「教導主任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周驍有點不確定,轉過身問宋映寒:「老大,真要偷教導主任的鞋嗎?」

  「開玩笑的,別當真。」宋映寒欣慰地摸了摸周驍的腦袋:

  「孩子終於長大了,遇到拿不準的事情知道先問我再行動了。」

  周驍頂著一張一拳打八個的硬漢臉,笑容純真又無害,沒有任何心機。

  給人一種沒什麼心眼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會信的淳樸。

  顧錦年:「你以前經常被她騙嗎?」

  周驍斬釘截鐵:「老大不會騙我。」

  宋映寒:「你對我有意見?」

  顧錦年立馬轉過頭去,假裝無事發生。

  這誰敢有意見?

  ——

  早自習下課。

  宋映寒帶著一根棒棒糖去高二一班找鄭一鳴。

  鄭一鳴撕開棒棒糖含嘴裡:「映寒,你就用這個來考驗幹部,也太沒誠意了。」

  宋映寒面無表情:「吐出來。」

  鄭一鳴:「你這個事不是說不干,只是……」

  宋映寒:「吐出來。」

  鄭一鳴立馬改口:「我可以放一點點水。」

  宋映寒:「吐出來。」

  鄭一鳴:「放一條長江總行了吧?映寒,我好歹是公正無私鐵面無情的裁判,不能把一顆心全偏你那邊。」

  宋映寒勉為其難地點一下頭:「行,我走了。」

  三個字。

  輕鬆拿捏學生會會長。

  「等會。」鄭一鳴伸手攔住她:「映寒,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宋映寒:「生什麼氣?我還指望會長給我開後門,求您都來不及。」

  也就只有校霸能這麼陰陽怪氣地跟學生會會長說話。

  鄭一鳴明知宋映寒只拿自己當能派上用場的工具人之一,卻心甘情願被對方利用。

  他承諾:「我不會再針對那個誰了。」

  宋映寒並不在意對方是否真心改過,只哦了一聲就下樓回教室。

  程燁等宋映寒走後才慢悠悠地晃到鄭一鳴面前,語氣很欠:

  「呦,胃口不錯嘛,一大早就吃閉門羹。」

  鄭一鳴冷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