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毛大師到了。」警衛員敲了敲樓新城的房間門匯報導。
樓新城放下手裡的文件,抬頭就看見了毛大師進門的身影,笑著起身迎了上去:「毛大師。」
「樓部長,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毛大師有些抱歉的說道。
「山裡的路本就不好走。」樓新城擺了擺手說道,「樓銘那邊都安排好了?」
為了樓銘這次平城之行,毛大師提前了兩天到軍工廠布置,這兩天又全程跟在樓銘身邊。如果不是這次會見嚴老先生必須要毛大師引薦的話,樓新城也不會把毛大師從軍工廠叫過來。
「都安排好了。」其實樓銘體內的煞氣已經被陳魚封印住了,毛大師之前做的那些布置這兩天其實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那我們出發去嚴府吧。」樓新城說道。
兩人坐上軍用專車,一路從軍區大院往平常東區的嚴府走去,一邊走毛大師一邊為樓新城介紹嚴家:「嚴崇明曾經是玄學界十大高手之一,二十年前忽然歸隱了,之後很多年都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前段時間才查到他來了平城。」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樓新城點了點頭又問道「我記得毛大師您之前提過,嚴崇明最擅長驅煞。」
「是,他原本是個盜墓賊,一次盜墓的時候不小心驚醒了墳墓里的殭屍,九死一生逃出來之後勵志要回去報仇。」毛大師介紹道,「他運氣不錯,資質也好,拜了崇陽觀的掌門一重真人做了俗家弟子,學有所成之後回去殺了那殭屍,自那之後,他就更愛去荒山野墳里找殭屍了。」
「盜墓?」樓新城眉頭微蹙。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入了玄學這一行,沒有人會再去盜墓。」毛大師笑著說道,畢竟會玄學的人,都不差錢,也沒必要去拿那些會沾因果的東西。
樓新城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雖然他有求於嚴家,但是如果對方是個盜墓賊,還是會讓樓新城很不舒服。
「那嚴崇明對於樓銘身上的煞氣……」
「樓銘身上的煞氣和殭屍同源,我只能做到勉強封印,但是到底該如何化解,這麼多年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毛大師說道,「嚴崇明和殭屍交手的經驗更豐富,但是到底能不能解決樓銘身上的煞氣,還要見到本人才能知道。」
樓新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兩人安靜的往嚴家駛去。
而此時嚴家的大院裡,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正中氣十足的訓著身前的一對年輕男女:「說,怎麼回事?」
嚴欣嚇的一個激靈,悄悄往自家哥哥身後躲了躲。
「爺爺,是我偷拿出去的。」嚴威見瞞不過去了只能承認道。
「拿出去幹什麼?」嚴老問道。
「前些日子我們去城外的鹿鳴山玩,欣兒發現那裡有一隻殭屍。」嚴威說道,「所以我們……」
「去玩的時候發現的?我看你們是特意去找的吧,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以為自己能抓殭屍了?」嚴老氣的直拍桌子,「你當殭屍是什麼?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爺爺,那隻殭屍也不是很厲害,我和哥哥跟他交過手,他被我們追的滿山亂竄呢,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嚴欣說道。
「放屁,玄陰羅盤都被煞氣損壞了,道行這麼高的殭屍,就是你爺爺我去都不一定是對手,你們兩個小屁孩追著人家滿山跑?」嚴老顯然不相信。
「羅盤壞了?」嚴家兄妹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的震驚。
「肯定是那個女孩。」嚴欣立刻想起陳魚來,畢竟交給陳魚之前羅盤還是好的,沒道理拿回來就壞了啊。
「什么女孩……」
「爸,有客人找您。」嚴老的兒媳婦一個圓臉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打斷了嚴老訓斥的話。
「誰啊?」嚴老奇怪道。
「說是您以前的老友,一位姓毛的道長。」中年婦人說道。
「毛金川?」嚴老有些納悶,猶豫了一會才轉身出了院子往前廳走去。
嚴母回頭看了一眼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兒女,用手指點了點他們說道:「被罵了吧,看你們以後還胡鬧。」
「以後不會了,媽,我先出去玩了,我約了朋友逛街。」嚴欣說完,貓著身子從母親身邊溜了出去。
嚴母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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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走到前廳,遠遠就看見了守在客廳外的兩個士兵,頓時眉頭一蹙,表情有些不耐煩的走了進去。
毛金川這是給自己帶了什麼麻煩人物過來?
「崇明?」毛大師見嚴崇明進來,一臉高興的迎了上去。
「找我幹嘛?」嚴老睨了一眼毛大師,又掃了一眼毛大師身邊的樓新城,背著手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毛大師顯然知道嚴崇明的脾氣,也不生氣,笑著給把樓新城介紹給嚴老:「這是軍區的樓部長,樓部長這就是嚴崇明嚴大師。」
「嚴大師。」樓新城客氣道。
「軍區?」嚴崇明年輕的時候大富大貴的人見過不少,但是軍區的卻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人一身的殺氣,一看就是不懼鬼神的,嚴老的表情變的凝重起來,「你們找我什麼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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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魚在醫院觀察了一天,檢查報告也出來了,報告顯示陳魚身體很健康,連輕微腦震盪都沒有。樓銘本來是想讓何七送陳魚回去的,但是陳魚堅決不肯,樓銘無法,只得讓何七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在平城遊玩。
這天陳魚閒著無聊,正在平城的特色小街逛美食,看看有沒有什麼特產可以買回去,正左手抓著烤串右手端著臭豆腐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
陳魚一個沒拿穩,剛買的臭豆腐灑了大半出去。
「果然是你!」一個略顯激動的女聲在陳魚的耳邊響起。
陳魚回過頭,也認出了抓著自己的女孩,正是前兩天遇見的嚴欣:「你幹什麼,我剛買的臭豆腐。」
「賠我羅盤。」嚴欣氣呼呼道。
「什麼羅盤?」陳魚鬱悶道,「我這豆腐還一塊沒吃呢,趕緊賠我。」
「你一個破豆腐才五塊錢,我家羅盤值好幾千萬呢。」
「訛詐呢!」陳魚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張口就好幾千萬,姐辛辛苦苦奮鬥一個學期也才賺了那麼一點錢。
「你跟我回家,跟我爺爺解釋清楚。」嚴欣拽著陳魚就要往家走。
「你搞笑呢?」陳魚身子一扭,直接把嚴欣給甩開了。
「你……」嚴欣見抓不住陳魚,氣的不行,目光忽的掃到陳魚腰間的麻布袋子,隨即眼睛一亮,她趁著陳魚不注意,一把撲過去抱住陳魚。
「誒,你幹什麼?」陳魚兩隻手都拿著東西,一時對嚴欣沒有辦法。
嚴欣伸手掏出陳魚麻布袋子裡的羅盤,那完就跑,跑出去五米遠才轉身喊道:「想要拿回去,來東區人民路186號嚴家找我。」
說完,嚴欣麻溜一個轉身,人就消失了。
陳魚愣了好一會兒,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氣的惡狠狠的啃光了左手的羊肉串以及右手灑的就剩兩塊的臭豆腐,這才掏出手機哀嚎道:「警察叔叔,我被搶劫了。」
搶人東西還自報家門,囂張成這樣,上門去就上門去,我就不信你敢不給我。
五分鐘後,陳魚「六神無主」的坐在警車裡,當地的警察同志很是負責,不斷的安慰陳魚:「小姑娘別擔心,既然知道是誰,就好找。」
「嗯,我相信警察叔叔。」陳魚滿臉信任的看著警察叔叔。
一股自豪感在警察叔叔的胸膛升起,就沖這句話,今天這小姑娘丟的東西必須給找回來。
二十分鐘後,警車停在了嚴家門口,正好遇上了談完事情送毛大師和樓部長出門的嚴老一行三人。
毛大師看見警車停在門口先是有些詫異,再看見從警車上下來的某人時,頓時眼睛差點脫窗。
「這是那個叫陳魚的小姑娘吧。」樓新城顯然還記得陳魚。
「啊,哦。」毛大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們好,我是平常東區派出所的民警,請問你們誰是這戶的主人?」警察叔叔問道。
「我是,你們有什麼事情。」嚴老沉著一張臉走了過去。
「老先生您好,請問嚴欣您認識嗎?」警察問。
「是我孫女,她怎麼了?」嚴老眉頭一蹙。
「這個小姑娘報警,說你孫女搶了她一樣東西,是件古董,價值千萬。」警察同志提醒道,「東西的價值有待確認,但是如果真是古董的話,這件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所以您還是讓您孫女出來解釋一下吧。」
嚴老銳利的視線一下落在陳魚身上,陳魚才不怕他,揚了揚脖子看了回去。她這看就看見了嚴老身邊站著的另外兩人。陳魚頓時表情一變,笑著跑了過去甜甜的喊人:「毛大師,樓伯伯。」
樓伯伯??毛大師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
樓新城也是一愣,不過對上小丫頭單純的笑臉,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陳小……」毛大師本來想喊陳小友,但是考慮到樓部長就在自己身邊,作為好友的徒弟不好顯的太生疏,於是改口道,「小丫頭,你怎麼和警察在一塊?」
「有人搶了我的羅盤。」陳魚說道。
「什麼?」毛大師也是一驚,還有人敢搶天師的法器?。
「你們認識?」嚴老在一旁陰測測的問道。
……
有了毛大師從中調和,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立案,於是警察同志提前收工離開了。
「樓部長,要不然您先去忙,我把這邊的誤會解除了再回去。」毛大師想要支開樓部長。
「好。」樓新城點了點頭,抬腳剛要上車又驀地停住。
「爺爺,就是這個女的弄壞了我們的羅盤。」嚴欣這時正好從屋裡出來,她見到陳魚立刻朝自己家爺爺告狀。
「毛大師,就是這女的,引來的殭屍弄翻了我們的車,害的三哥煞氣暴動了。」告狀誰不會,三哥心軟放過了你們,你們居然還想反過來訛我?
煞氣暴動?
樓新城踏進車裡的腳,慢慢的收了回來,重新走回毛大師身邊。
毛大師暗道一聲要糟。
「還是一起走吧,正好我下午也要去看樓銘。」樓新城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陳魚身上。
陳魚不明所以,見樓部長在看自己於是回了對方一個甜甜的笑。
「你叫陳魚是吧。」樓部長朝陳魚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嗯。」陳魚大大的點了點頭,附送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要給三哥的父親留個好印象。
「樓銘煞氣暴動了?」樓部長不動神色的問道。
「您不知道嗎?」陳魚以為那天樓部長去醫院,就是因為聽說三哥煞氣暴動才去的。
「樓銘沒跟我說,估計是怕我擔心。」摟部長笑道。
「這樣啊,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我當時就把煞氣重新封印了。」快看,快看,我可能幹了。
樓新城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毛大師一直說你年紀小小修為了得,想不到竟如此厲害。」
「還好啦,嘿嘿嘿……」毛大師還夸自己了,毛大師果然是好人。
傻丫頭啊!毛大師老臉一扭,已經無力吐槽了。
「我和毛大師一會兒要去兵工廠看樓銘,你要不要一起?」樓部長笑道。
「可以嗎?三哥說軍工廠外人不能隨便進去的。」陳魚問道。
「我同意就可以。」樓部長說道。
「好呀,好呀,我要去。」陳魚開心的差點跳起來,「等我一小會兒,我要先拿回我的東西。」
陳魚說完,轉頭朝嚴欣要東西:「趕緊把羅盤還我。」
「你先賠我羅盤。」嚴欣說完還拉著自家爺爺的袖子再次強調道,「爺爺,就是她,我把羅盤給她之前,羅盤還是好好的,羅盤肯定是她弄壞的。」
「壞了你當時怎麼不說,現在才問。」陳魚質問道。
「我……」
「閉嘴!」嚴老只知道自家孫女偷了羅盤出去胡鬧,不知道竟然還連累了旁人,頓時臉色一變罵道:「把東西還給人家,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天師的法器也可以亂搶的嗎?」
「我……」
「還不去拿?」嚴老罵道。自己這個孫女是該好好教了,隨便搶奪他人法器,這對於天師來說是大忌,遇上脾氣不好的直接可以用術法詛咒。畢竟自己的法器在對方手裡,下起詛咒來也方便。
嚴欣委屈的一跺腳,跑回屋裡把羅盤拿了出來,隨手扔還給了陳魚。
陳魚接住羅盤,查看一番之後發現沒有問題,隨手收了進了麻布袋子裡。
嚴老正要讓自家孫女給對方道歉,但是目光在觸及陳魚手裡羅盤的瞬間表情忽的陰沉起來,直到陳魚轉身要走了他才忽的出聲問道:「吳禮是你什麼人?」
「咦?你認識我爺爺?」陳魚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聽見自己爺爺的名字。
「毛金川,你既然已經找了他了,何必又來找我?」嚴老說罷,也不理會莫名其妙的毛大師氣呼呼的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