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被自家爺爺氣的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磨蹭到晚飯時間,直到看到餐桌上香噴噴的水煮魚之後心情才好了一些。
陳魚一臉開心的坐下,而後望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問道:「三哥呢?」
程鵬面無表情的說道:「三少說他不餓,讓陳魚小姐您自己先吃。」
「不餓?」陳魚詫異道。
程鵬還有些生氣陳魚害的樓銘發病的事情,並不想和陳魚多說,只是把盛好的飯放在陳魚面前說了一句慢用後就走開了。
陳魚看著空蕩蕩的餐廳有些不適應起來,平常就算三哥不餓,也會坐在一邊陪自己吃幾口的,怎麼今天連樓都不下了?
陳魚心不在焉的吃著飯,就連自己特地點的水煮魚都沒有吃多少,勉強吃了一碗飯,想了,陳魚起身往二樓樓銘的臥房走去。
程鵬在一旁看見了,猶豫了一下之後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三少雖然因為陳魚發病,但是同樣也會因為見到她而開心。
陳魚走到樓銘的臥房門口,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三哥。」
「進來吧。」樓銘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陳魚擰開門,發現樓銘正靠在床上看書,英俊的臉龐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精神狀態明顯不大好:「三哥,你不舒服嗎?」
「有些感冒。」樓銘把手裡的書放下解釋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著涼了。」
「你家暖氣這麼足還會感冒啊。」陳魚奇怪道。
樓銘一愣,正想要找個藉口圓過去的時候就聽陳魚又自顧自的說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覺得熱,所以偷偷把窗戶打開了?」
樓銘一笑,點頭默認了。
「三哥,你怎麼能這樣呢。」陳魚煞有介事的教育樓銘道,「白天開著窗戶沒事,晚上開窗睡覺肯定要感冒的呀,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你說的對,以後不會了。」樓銘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數落,不過感覺並不壞。
「發燒了嗎?」
樓銘正要回答,額頭忽的就附上來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掌,讓他一下僵住。
「感覺不出來啊。」陳魚用手掌試了試樓銘額頭的溫度,但是從手心裡傳來的溫度讓她察覺的不是很清晰,她想了想把手掌拿開,低下頭直接用額頭貼了上去。
樓銘下意識的就要躲開。
「別動。」陳魚按住樓銘的肩膀,額頭緊緊的貼著對方的額頭。
樓銘感覺世界一下安靜下來,房間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滿眼裡只有小丫頭明亮的眼睛,以及那一根根纖長的睫毛。
陳魚停留了大概十幾秒後,直起身子說道,「好像沒有發燒。」
額頭貼著額頭的觸感還沒有完全消失,樓銘總覺得自己的腦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的,痒痒的,又暖暖的,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
「三哥,我知道生病了會沒有胃口,但是還是要吃飯的,這樣身體才會有力氣。」陳魚一臉認真的對樓銘說道。
「好。」樓銘點頭應道。
「那我去和程助理說,讓他幫你準備晚餐,三哥你想吃什麼?」陳魚問道。
「吃什麼會有力氣?」樓銘笑著問道。
「當然是米飯啦。」陳魚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就吃米飯。」樓銘說道。
「那再準備幾樣清淡的菜,感冒的人不可以吃的太油膩的哦。」陳魚說完,拉開房門出去了。
等到房間裡空無一人,樓銘終於順從了內心的意願,抬起手臂,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額頭。
人和人的接觸應該是有溫度的,只有有溫度的接觸才是有效的接觸,其他的都是人類為了生存而產生的社交本能。
樓銘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當時他並不是很明白,而剛才,忽然就領悟了。
原來這就是有溫度的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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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複習了一個禮拜,考試周終於到來了,第一堂考試是高數,陳魚最恨的就是高數了,她總覺得那些複雜的公式比最難畫的符咒還要難解。對於這門學科,陳魚決定考個及格就謝天謝地了,其他的絕不強求。
不是都說大學裡的考試簡單嗎,帝都大學這是要搞特殊嗎?出這麼難!陳魚鬱悶的埋頭做題。
而在離帝都大學兩條街外的一處僻靜巷子裡,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施施然的走到巷口,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問道:「想好了嗎?」
隨著話落,三隻鬼魂從牆內飄出,直直的看向中年男人。
「看來你們也知道逃跑沒有用。」中年男人掃了一眼向南身邊的小孩和女色鬼,忍不住挑了挑眉。
女色鬼見到中年男人本能的有些懼怕,但她還是強忍著問道:「可不可以不用煉魂陣,我們和你簽契約。」
「契約?」中年男人搖頭道,「如果是在我畫下煉魂陣之前你們這麼主動,那麼大約我會考慮一下,如今……不可能了!」
「你……」女色鬼還要爭辯卻一下被向南擋住了。
向南死死的盯著中年男人。
「就是這個眼神,不甘,憤恨,怨毒。」中年男人冷笑道,「我怎麼可能和這樣一個恨我入骨的厲鬼簽訂契約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但是你身上的力量又實在是太吸引人了,我去過很多地方,鬼修也見過幾個,但是像你資質這麼好的真的很少見。好東西可不能錯過了,所以唯有煉魂才能讓我放心使用你。」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向南身上,裡面滿是貪婪。
「你……」女色鬼又想要說話,但是在觸及中年男人的目光時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小康也有些害怕的往向南的身邊靠了靠。
向南低頭看了看小康,然後抬頭問道:「你是不是對小康做過什麼?」
「發現了?是不是送他去投胎了,是不是地府不收啊?」中年男人壞笑著問道。
「果然是你!」
「不錯!」中年男人坦坦蕩蕩的承認道,「我說過,你的力量很強,如果我只是要殺你,雖然麻煩但是並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想要煉化你,就必須徹底壓制你。你這種寧死不屈的個性怎麼可能乖乖被我收服,所以我才使了點小手段。」
向南恨不得撲過去撕了那個男人。
「鬼魂不愧是人死後的狀態,即使是像你這樣死後多年,滿身怨氣的厲鬼竟然也會有在乎的東西。」中年男人嘲笑的看向向南身旁的小鬼,「為了一個這麼弱小的東西,把自己陷入如今這種地步,簡直愚不可及,哈哈哈哈!」
向南在中年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聲里握緊了身側的拳頭,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法做,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這個無恥的天師抓住了他所有的命門。竟然在第一時間就對小康動了手腳,讓小康無法去投胎。
中年男人自然發現了向南赤裸裸的恨意,那青天白日裡忽然暴漲的怨氣就是最好的證明。生氣,憤怒,怨恨,很好,你越是怨恨力量就越強,我煉魂後你的力量也會越強,呵呵呵呵……
「是不是只要我讓你煉魂,你就放過他們?」向南咬牙問道。
「當然,他們對於我來說就是垃圾。」中年男人鄙視道。
向南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
「我知道你很想殺我,但是沒有用的,你殺不了我。」中年男人感覺到向南的殺意,「我不是好人,但是說話一向算數,只要你乖乖煉魂,我不但不傷害他們兩個,還可以動手超度他們,如何?」
向南望向中年男人,開始認真思考對方的提議,如今的他已經別於選擇。
「向南,別聽他的,大不了我們就在巷子裡永遠不出去了,反正他也不敢進來。」女色鬼忽然說道,「人類的壽命是有限度的,但是我們有的是時間,看誰耗的過誰。」
「有想法!」中年男人聽到女鬼的話,忽的一笑,一直揣在褲兜里的右手抽了出來,舉到身前,緩緩的捏出一個法訣。
「啊!」忽的一聲慘叫響起,向南和女色鬼循聲望去,只見剛剛還安靜站在一旁的小康,忽的渾身冒出淡藍色的火焰,慘叫著在地上不斷的翻滾。
「住手,住手,你給我住手!」向南憤怒的沖向巷口,磅礴的陰氣憤然襲擊過去,中年男人卻早有準備,早已經往後退了兩米。
向南的力量再強大,也出不了巷子,向南的雙目赤紅,身體拼命的想外撲去。
啪的一聲響,四條足足有小孩手臂粗的漆黑鐵鏈忽的從地里冒了出來,一頭拴在牆內,一頭鎖在向南的四肢上。
鐵鏈隨著向南的掙扎,不停地抖動著,哐當哐當的聲音分外刺耳,卻不讓人掙脫半分。
中年男人見差不多了,收了法訣,小康身上的火焰驟然熄滅,停止了慘叫,顫動了兩下之後趴在地上不動了。
「小康,小康你怎麼樣?」女色鬼急急的抱起小康,只見小康原本紅撲撲的小臉,已經變的青白一片,周身的氣息也微弱的嚇人,這是要散魂的徵兆啊。
向南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赤紅著雙目回頭看了一眼小康,看著自己小心呵護的弟弟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心疼的不行。
罷了,罷了,反正他對於生或死早已沒了執念,不就是煉魂嗎?煉了你又能如何?如果失去了神志,那麼天地間就再沒有他向南,留下的不過是個瘋狂的厲鬼罷了。無論是淪為一件器物被人使用還是身不由己魂飛魄散,他都不會再有知覺。
就當是從今天開始,他就已經魂飛魄散了吧。
「你放他們走!」向南異常冷靜的說道。
「想通了?」中年男人露出快要得逞的笑容。
「記住你的話,等煉魂結束,超度他們。」向南說道。
「可以!」中年男人非常乾脆的同意了。
女色鬼聽了兩人的對話,急的直接哭出來了:「向南不要,你不要……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怕的。」
向南轉過身,他愣愣的望著痛苦哭泣的女色鬼,而後邁著修長的雙腿朝對方走去,漆黑的鎖鏈在少年的動作下嘩啦啦的響著,一直到少年停在女鬼身前。
向南緩緩蹲下,他看著哭的異常醜陋的女鬼,忽的湊了過去,在女鬼驚訝的目光下吻住了女鬼的額頭。
「向南……」女色鬼一下呆住。
「帶著小康離開這裡。」向南低聲說道。
女色鬼望著少年,想起兩人初見的時候,那時她剛死不久,還只是一個新鬼。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顏控,喜歡朝氣蓬勃的小鮮肉,因為不曾戀愛過,所以就想去帝都最好的學府里看一看帥哥再去投胎。但是帝都大學的祥瑞之氣太重,那時候她力量不強,無法靠近,就只好蹲在了這個離帝都大學最近的馬路邊上,偷看著來往的小鮮肉。
有一日她跟著一個帥哥走到這個巷子裡,驀地被一個軟軟的童音喊住:「姐姐,你是要害人嗎?」
女色鬼當時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發現只是一個小鬼,頓時忍不住凶道:「小屁孩亂說什麼,小心我揍你。」
「你要揍誰?」
隨著一道清冷的呵斥聲,女色鬼看到了她此生見過的最美的畫面,原來世上真的有人如詩句里描繪的那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從此之後,女色鬼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巷子周圍,企圖偷看一兩眼美色。
有一日小康問她:「維維姐姐你為什麼不去投胎?」
「我要集齊999個帥哥。」
「這麼多啊,集齊的了嗎?」
「集齊不了啊,我就來親你哥哥,要是能親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女色鬼記得,當時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被生氣的向南一掌拍了出去。卻不想今日願望竟然實現了。
「走吧!」向南站起身給女色鬼讓出路來。
女色鬼沉默了片刻,而後一咬牙,抱著不能動彈的小康,低頭往巷子外走去,一步一步接近站在巷口的那個男人。
中年男人自然也發現了女色鬼的敵意,但是如此弱小的鬼魂,他一根手指都能捏死,所以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
女色鬼一步一步的走著,在和中年男人擦身而過的瞬間,忽然暴起,指甲悠的變長刺向中年男人的心臟。
「找死!」中年男人一道靈氣打出,把女色鬼連同她懷裡的小康一起打飛了出去。
向南飛身上去接住,卻發現原本氣息還算乾淨的女鬼已經變的面色青白,雙目赤紅,周身正環繞著漆黑的怨氣。
「你……」向南欲言又止。
「我果然很沒有用,就是變成了厲鬼也還是這麼沒有用!」女鬼本就脆弱的魂體,被中年男人的靈力傷的已經有些不穩了。
向南望著懷裡的兩具靈魂,都已經變的不再凝實了,他憤恨的看向中年男子:「你說過,不會傷害他們的。」
「是她自不量力,螳臂當車,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剛才一掌就可以讓她魂飛魄散。」中年男子說完,忽然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張黃色的符咒,這是剛才女鬼倒飛出去的時候調出來的,「感應符,你們倒是本事不小,居然還能找到天師幫你們。」
中年男人展開符咒,看著上面流暢的符咒紋路冷笑道:「我看中的東西居然還有人敢搶,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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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過半,陳魚把會的題目都做完了,剩下的不會的一道沒做,她打算算算分數。如果有個七十分她就意思意思交卷了,畢竟還有十分給老師扣,及格問題應該不大,如果沒有她就再堅持堅持,也許多寫幾個步驟還能得幾分。
剛算到五十分,陳魚忽然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不受控制起來,靈氣在丹田裡膨脹旋轉仿佛要爆炸一般。
「轟!」
陳魚一屁股從座椅上掉下來,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監考老師見陳魚忽然摔倒在地,連忙過去查看。
陳魚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尼瑪岔氣了。
「同學,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監考老師見陳魚臉色難看擔心的問道。
「老師,我沒事!」陳魚順了口氣,讓體內躁動的靈氣再次平緩下來,才在老師的攙扶下站直,她一把抓過桌上的試卷遞給監考老師說道,「老師,我交卷。」
陳魚轉身走到講台,拿了自己放在那裡的包,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哪個不耐煩的敢暗算你姑奶奶我!
陳魚氣呼呼的走出教室,轉到樓梯口,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雙手翻轉,在空中畫符:「天靈靈地靈靈,降靈!」
隨著陳魚話落,一道金燦燦的符咒在空中形成,這是靈符的終極狀態,降靈。相傳在玄學昌盛的古代,降靈可以請來神仙,但是如今是末法時代,只能賦予靈符靈性了。
陳魚見符咒成形,心中感知著剛才那股力量的來處,手指一點:「去!」
靈符忽的穿牆而出,往不遠處的巷口飛去。
陳魚重新拎起包,正要跟著靈符追出去,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輕笑。
陳魚詫異的抬頭,看見一個長相帥氣的少年,對方笑著說道:「同學,考試還是得靠複習,天靈靈地靈靈那套不管用的!」
陳魚沒工夫搭理他,尷尬的笑了笑,拎著包就往外跑。少年只當陳魚是不好意思了,也沒有再多說,笑了笑接著下樓。
陳魚考試的教學樓里學校大門很近,她飛速的奔跑著,引得校園裡的同學紛紛側目。
帝都大學不遠處的巷子裡,中年男人教訓完了符咒的主人,看著向南再次說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放過她,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向南,不要,不要……」女色鬼依然試圖阻止向南。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中年男人提醒道。
向南把女色鬼和小康同時抱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巷子另一邊的出口,而後用力量把兩人推了出去。
「不要,不要……」女色鬼哀泣的望著向南,但是卻怎麼也夠不到對方的身體。
「哥哥,哥哥。」小康這時也醒了過來,看著向南喃喃的喊著。
向南閉了閉眼就,驀地轉過身,不再去看身後兩人。周身的戾氣不斷的翻湧著,越來越多,直到牆壁上的煉魂陣完全啟動起來,不斷的吞噬著他的戾氣,同時也在牽引著他的魂魄。
所謂煉魂就是不斷的吸收厲鬼的戾氣,戾氣吸收到一定程度之後再吸收厲鬼的魂體,在厲鬼的魂體變的虛弱無比之後,再由天師祭煉。這一步本來是需要天師自己打敗厲鬼,在厲鬼即將魂飛魄散時,再通過煉魂陣祭煉的。
而向南如今在做的則是自己在弱化自己的力量,直到魂體虛弱毫無反抗之力,眼前的男人才會從巷口走進來,不費吹灰之力祭煉他的魂魄。
中年男子見向南終於認命了,自己即將又要得到一個實力高深的鬼仆,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轟!」
就在中年男人得意的笑著的時候,一道金色的符咒忽的從背後飛來,一股強大的靈力忽的在男人的背後爆開,男人不察,猝不及防被靈力的衝擊震進了巷子裡。
向南見男人竟然進了巷子,頓時化作一道黑影就撲了過去,漫天的戾氣統統撲向了男人,讓他逃脫不得。
中年男人在被向南抓了一爪子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桃木劍和向南戰到了一處。
向南恨不得撕碎對方,戰鬥的時候完全不用防守,瘋狂的攻擊著。
中年男人手忙腳亂的防守著,他需要找准機會離開巷子,只要離開巷子,有那個小鬼在自己手裡掐著,向南就是再厲害也不敢亂來。
就在中年男人祭出一張高級符咒,把向南震開,循著空隙好不容易跑到巷子口的時候。這時陳魚正好跑了過來,她的眼中沒有那滔天的戾氣,只有眼前男人身上無比熟悉的氣息。
孫子,就是你暗算姑奶奶我!
陳魚直接祭出羅盤,抬手就砸了過去。
可憐的男人還沒站穩就又被一道巨大的靈力給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