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個將死之人,哪來這麼多要

  「你想幹什麼?你可是我救下的難道是想吃裡扒外,既然如此,那你就去!」

  他的聲音清冷卻透著一絲威脅之意,麒麟獸瞪大了眼,焦急的看著周期,口中發出一陣低吼聲,似乎是讓他趕緊離去。→

  周期卻並沒有走,「你是被他拐來的,還是自己到這裡的?」

  他原以為周期會直接動手,沒成想他卻問了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他頓時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他。

  而周期看到他的神情,大概明白了些冷笑一聲。

  「看來是被他拐來的。」

  這很重要嗎?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但不想連累他,可是,他卻不管不顧到了此地。

  「你就是賀鋒,看著也並非多麼高大雄壯。」

  周期輕蔑地嘖了一聲,他之前在對麒麟獸使用收魂術之時,看到的他高大無比,雄壯威武極難對付,可沒想到卻是眼前這隻侏儒。

  也對,以他的視角看過去,可不就是一個壯漢,只可惜,常年受他打壓,早已沒了來自血脈上的清冷孤傲,甚至只要看到賀鋒,他便感覺滿心驚恐絕望。

  而且,他有的是對付自己的實力,他就相當於一個夢魘,讓他恐慌無助。

  他沒想到周期會找來此地,賀鋒這人心思狡詐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怕這次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之前他為了馴化自己才遭受過雷劫,如果在此時出手,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所以,他想讓他趕緊離去,別再管自己死活。

  「它現在已經是我的靈寵,你竟敢擅自把他帶走,可有想過下場?」

  周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舌頭在後槽牙舔舐了一下,就如一頭惡獸冷酷的盯著他。

  而賀鋒卻毫不畏懼,面部改色的跳了下來,即便他盡力的踮起腳尖,也才到了周期的腰部。

  「你殺不了我,他中了毒,還沒有人能解,否則,你以為為什麼他的五百年之劫快要到了,卻還是這麼柔弱,隨便一隻異獸都可能將他咬殺。」

  他漫不經心的盯著周期,認為他之所以會馴化這隻麒麟獸,完全是一時興起,畢竟在他馴化了它之時,他就應該能夠察覺到,它身有弊缺,哪怕是用靈丹妙藥滋補,時刻用靈力養著,他也未必能夠成得了大器。

  周期破除結界,踏進此地的瞬間,他就已經開始在琢磨他了,此人確實有點本事,甚至一時間,他都無法看出他的實力如何。

  這不可能,他混跡三界數百年,見過的人無數,尋常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那人實力如何,可是,在面對周期之時,他卻感到了一絲頭疼。

  無論他怎麼看,他硬是瞧不出絲毫的蹊蹺之處,甚至還不知道他的修為如何。

  而方才他與那惡賊相鬥的一幕,更是被他看得過去,他一直在試圖破解他的招數,可後來發現,他的所有動作不過是一時興起,想到什麼就出什麼,毫無規律所言,也看不出是哪門哪派。

  按理說,他只是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有如此悟性跟修行。

  「你不屬於這三界內的人吧?」

  他走到周期跟前,一手抱著麒麟獸。

  麒麟獸不敢掙扎,縮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周期並沒回答他的問題,緊緊的盯著麒麟獸。

  他每撫摸一次都讓他目眥欲裂,身上的殺氣也更重了一分,麒麟獸也察覺到了,他開始不安的掙扎反抗,卻遭到了他的一記暴揍。

  「你這是做什麼?我難道對你不好嗎?你非得如此,是想找死不成?」

  說著,他又重重的敲了他一拳,麒麟獸委屈的吼了一聲,卻也不敢再造次周期不再忍耐,摺扇甩出尖銳的鉤刺,憑空射出,直接嵌進了他的體內。

  他驚愕的瞪大了眼,狼狽的想要逃離,卻再次被周期攔截,住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猶如看一個死人。

  「你想去哪?你還沒有出手,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師承哪門哪派,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廢物。」

  周期的話中帶了一絲輕蔑之意,他極盡忍耐,可是,卻在聽到他說廢物之時,他徹底爆發,身子扭曲變大,瞬間化為了幾道虛影,將周期團團圍住。

  面罩之下是一張猙獰恐怖的面龐,那寬大的嘴就如一隻醜陋的蛤蟆,當他衝著周期咧嘴一笑之時,周期能夠將他所有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明白過來他為何如此,「麒麟獸,你還不過來!」

  周期不耐煩地叫了一聲,麒麟獸不敢遲疑,一個跳躍縮進了他的懷中。

  而周期這個人是有潔癖的,他並沒有忙著撫摸它柔順的毛髮,而是施了個淨塵決,確定他乾淨之後,才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下他的腦袋。

  「我早就提醒過你,你既然是我的靈寵,就不用顧及這些,不管發生什麼,我必當竭盡全力的保護你,他如果想對你下手斬殺了便是,何必如此緊張害怕?」

  周期的話輕描淡寫,可是卻給了他無盡的勇氣跟希望,他不再掙扎反抗,而是縮進了周期的懷中。

  小腦袋還盡力的往他手上拱。

  看著這溫情的一幕,賀鋒頓時就感覺心裡不平衡了,他憤怒的咒罵一聲,沖身而起,猛的朝著周期砸了過去。

  但周期卻毫不畏懼,在他彈起的瞬間,續起全力,猛的一掌打了過去,他狼狽的跌退幾步。

  他沒想到此人看著弱不禁風,實則能力這麼強,他下了死手,可是卻連他的身子都觸碰不到,他忽然有一股預感,如果此人不除,將是他畢生的勁敵。

  他倒退幾步深吸一口氣,沒有在貿然的衝撞上去,而是試圖跟他談判。

  「你不能傷我,因為只有我才能夠解得了他體內的毒,要不然你即便帶走他,只要我一聲召喚,他還是會乖巧的回到我身邊。」

  他硬著頭皮跟周期做著交談,但周期卻自顧自的撫摸著懷中的麒麟獸。

  「一個將死之人哪裡來那麼多要求?」

  「你說什麼?」

  他驚愕的後退了幾步,實在沒想到周期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他以為自己占盡了上風,沒想到卻依舊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

  「你可別後悔,你真的以為他中的毒是尋常人能夠解得了的?」

  周期自動忽略了他的話,反倒認真的看著麒麟獸,「對抗夢魘的辦法就是親自破除它,不管你遭遇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你跟在我身邊,不必在意這些,哪怕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