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約定與心跳

  她微微低垂著眼帘,那模樣就像一朵嬌羞的水蓮花,帶著幾分羞澀與緊張,輕輕地說道:「小塵......」

  聲音輕得仿佛是怕驚走了圍繞在身旁的微風。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那衣角都快被她絞得變了形。

  溫逸塵撓了撓頭,那頭髮被他撓得像是剛睡醒的雞窩,說道:「昨天說好的,和你做......做朋友。」

  說完,耳朵尖都悄悄染上了一抹紅暈,仿佛被夕陽偷偷親了一口。

  溫雲汐聽到這話,雙頰更是像熟透的番茄一般,嬌羞地回應:「嗯嗯。」

  她的腳尖在地上輕輕地畫著圈,心裡像揣了只小鹿,不停地亂撞。

  兩人並肩坐在那棵粗壯得好似能撐起一片天的大樹底下,溫雲汐像是終於打開了內心深處那扇緊閉已久的大門,將多年來內心所積攢的孤獨與寂寞,毫無保留地、盡情地傾訴了出來。

  她用那略帶憂傷,仿佛能擰出水來的語氣說道:「小塵,你知道嗎?這三年,我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困難。在我的世界裡,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說著,她的眼角泛起了一絲淚光,那淚光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像是星星不小心掉落了下來。

  溫逸塵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睛眨也不眨,這才驚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居然如此之重,仿佛自己就是她黑暗世界裡那唯一的一抹璀璨亮光。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揪了一下,疼惜地說道:「小汐,不嫌棄的話,以後我會陪著你的,作為朋友。」

  於是,溫逸塵也不再藏著掖著,袒露了自己的心聲,說自己其實也有著社交恐懼和自卑的一面,就像一隻膽小的蝸牛,總是縮在自己的殼裡。

  「我以前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害怕,不敢說話,總覺得大家會嘲笑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名蝸牛的樣子,那模樣滑稽又可愛。

  不過初中的環境似乎就像是一場神奇無比的魔法,慢慢地改變了自己,讓曾經失去的信心一點一點地找了回來,就像春天的小草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他還勸她也可以勇敢地多去結交一些朋友,去感受那豐富多彩得如同萬花筒般的世界。

  然而,溫雲汐卻態度堅決得像一塊頑固的石頭,雙手交叉在胸前,跺了跺小腳表示,自己只想交他這一個朋友,畢竟在她的心裡,他就是那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存在,誰也別想搶走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我才不要呢,我只需要你這一個朋友。」她撅著小嘴,一臉倔強的模樣。

  溫逸塵只是笑了笑,問道:「那你希望我要叫你什麼呢,是妹妹?還是雲汐?亦或是小汐?」

  溫雲汐像個撥浪鼓似的輕輕地搖了搖頭,撅起小嘴表明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並非親生,所以現在並不想被當作妹妹,讓他叫自己小汐就好。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那原本害羞尷尬的氛圍,就像是被一陣溫暖的春風輕輕吹散,總算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溫雲汐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又問道:「那怎樣才能當好好朋友呢?」

  溫逸塵一時之間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眉頭皺得像個小老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用溫柔得能滴出蜜來的語氣說道:「順著自己的心就行。」

  此時,同學們都已經放學了,溫逸塵的幾位好兄弟看到這般美好的情景,都在心裡偷笑。

  他們一個個很有眼力見兒,腳底抹油似的默默地離開了,沒有去打擾他們。

  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如同金色的夢幻紗幔傾灑而下,整個世界仿佛都被染成了橙紅色,美得讓人陶醉得像是喝了一大壺美酒。

  天邊的雲彩像是被畫家隨意塗抹的畫卷,五彩斑斕。

  大樹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像是大地伸出的溫柔的手。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兩個安靜地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幅美輪美奐、令人心動得忍不住尖叫的畫卷。

  但他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默默地感受著此刻的美好,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止了流淌,變成了永恆。

  正當溫逸塵準備起身拍拍屁股離去的時候,溫雲汐心裡像是有一萬隻小兔子在蹦躂,想著,實在不想等到下周才能見到他,於是趕忙叫住了他,用那充滿期待得仿佛能冒出小星星的聲音詢問道:「周末你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一起玩?」

  溫逸塵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有。」

  不過剛說完,他就被眼前這位美少女的邀約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裡嘀咕著:這是啥情況呀?

  他不禁慌了神。

  他的手不自覺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

  不過他轉念一想,先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或許就能坦然許多,這樣一想,頓時淡定了不少,心裡的小兔子也安靜了下來。

  溫逸塵清了清嗓子問道:「那我們去哪玩?」

  溫雲汐輕輕地搖了搖頭,頭髮也跟著晃了晃,幾縷髮絲調皮地貼在了她紅撲撲的臉頰上。

  片刻的沉默之後,溫逸塵絞盡腦汁地思索著,他以往都是跟著朋友出去,都是朋友拿主意,如今要自己想,實在是太難了,感覺腦袋都要冒煙啦。

  他的大腦瘋狂地運轉著,突然,他脫口而出:「我家吧,怎麼樣?」

  溫雲汐先是一愣,接著應了一聲:「嗯。」

  她心裡想著即將要回到自己曾經的家,心情難免有些複雜,那裡有著回憶和悲傷,儘管兩歲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那裡了,但內心深處卻還是充滿了期待。

  她又說道:「我現在就跟你走,可以嗎?」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帶著幾分嬌羞問道,那眼神簡直能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書包帶,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溫逸塵大手一揮,說道:「好,我們回去吧,回去先跟我媽說,讓她告訴外婆。」

  「嗯。」

  溫雲汐乖巧地點了點頭,跟在溫逸塵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