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眼神一動:「你認得這枚扳指?你跟赤陽是什麽關係?」」
白衣女子微笑頜首:「江兄,你我雖是初次見面,其實早有緣分。只是我的身份,現在不便細說—————.」」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楊落。」
「楊姑娘,多謝你仗義出手。」江晨再次致謝。
白衣女子擺了擺手,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另外,
我也不是女人,請別叫我姑娘!」
「啊?」江晨證了愜,狐疑的眼神在她臉上轉了轉。
黛眉、瓊鼻、櫻唇——-如此美麗的面容,難道還不是女人?
他視線下移,看到女子的脖頸,沒有喉結。
再往下移,身材好像有點單薄,但也只是太平而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男人吧?
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視下,白衣女子臉上逐漸顯出惱色。
這傢伙的眼神,未免太直接、太無禮了!
須臾,江晨收回目光,搖搖頭道:「楊姑娘,你不可能是男人。」」
白衣女子面上惱意更甚,聲音轉冷,如溪流一般浙瀝動聽:「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楊落,或者用其他的稱呼,但千萬別把我當女人!
「好吧,楊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你幫個忙?」」
白衣女子淡淡地道:「只要你別叫我楊姑娘,我可以考慮幫忙。」
「那好吧,楊-----兄?我現在要去鎮子外面辦一件事,能否請你幫忙照看一下杜鵑姑娘?你們可以去煙雨酒樓裡面坐坐,吃點東西,我請客。」
白衣女子這才微微露出笑容:「我可以幫忙,不過最好不要太久。」
「那就多謝姑娘了,我儘量快些。」
「請不要叫我姑娘———
「對了,這有個箱子,也請楊兄幫忙照看,裡面有點錢財,楊兄可以取來付酒錢,就當我請客了。」江晨朝身邊的雪茶靡一示意。
雪荼靡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不敢違逆江晨的命令,把箱子交到了白衣女子手裡。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就沖江兄剛才叫了我好幾聲姑娘,我不會跟江兄客氣的,四聲姑娘,就得花四百兩銀子的酒錢!」
江晨哈哈大笑:「楊兄只管花,不夠的話記在我帳上!」」
雙方就在酒樓門口分別,白衣女子扶著杜鵑進了酒樓,江晨則與雪茶靡出發前往鎮外。
走出一段路之後,江晨腦中仍在懷疑白衣女子的性別。
雪荼靡跟緊在江晨身後,小聲道:「他應該真的不是女人。」
「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憑感覺。」」
「但依我的直覺來看,她也不可能是男人———」
「少俠與他是初次見面嗎?』」
「沒錯,第一次見。不過,我看她有些面善親切,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難怪小哥哥敢把那麽一箱財寶和心愛的姑娘都託付給他一個陌生人!這大概就是評書中說的豪傑意氣,雖是初見,卻能傾蓋相交———.」
「心愛的姑娘?你說的是杜鵑嗎?別誤會,我和她沒什麽的,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噢噢,那是奴家誤會了———.
雪茶靡一邊說著,一邊離江晨越挨越近,連稱呼也從「少俠」變成了「小哥哥」。
烏風鎮外。
五名黃昏騎士策馬狂奔。
最前方的青墨忽然露出凝重的表情,一把提起了身旁的長槍。
其他四人也「嗆」一聲拔出了兵器,同時減緩馬速。
這種反應意味著有強敵到來了!
五人五騎緩緩向前。
沙礫旋舞之處,一個修長的人影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來。
那是一個俊美得有些邪氣的年輕人,穿一襲月白長袍,腰佩書生劍,背負一方小匣,眼神冷冽犀利,正逆著風沙,緩步而行。
他遠遠看見迎面駛來的五位騎土,注意到他們如臨大敵的表情,緊抿的嘴唇微微彎起一個弧度,要時邪性大增,將他所剩不多的儒雅氣息盡數沖淡。
這是一張亦正亦邪的臉,並未刻意散發出威勢,卻讓五名黃昏騎士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銀面騎士緊握腰刀,雪亮的刀光散發出森森寒意。
年輕人只將雙眼眯起,表情似有些不屑,腳步並未絲毫放緩,從容不迫地越走越近。
四丈、三丈————
獵獵的狂風從沙丘上吹過,無形的漩渦在兩方之間醞釀,隨時可能掀起驚濤駭浪。
戰馬隆隆地馳過,雙方身影交錯,黃昏騎士們強行按捺住出手的衝動,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年輕人的身影,直到最後,一觸即發的戰鬥始終沒有發生。
年輕人沒有再回頭。
五位黃昏騎士同時鬆了一口氣。
「好邪門的傢伙。跟姓江的倒有些像!」」
「《英傑榜》第六,「劍尊」沈凌峰的兒子,來頭比姓江的更大!」青墨沉聲道,「你注意到了嗎,他從風沙中走來,但他的衣服卻像新的一樣,一點塵土也沒有—」
「真不知道最近是什麽日子,各種亂七八糟的怪物都跑出來了———.—」
他們感慨之時,沈月陽已經走出了幾里外。
剛才那五名戰力不遜於玄罡的黃昏騎土,並未在他心裡留下半點波瀾。
他加快腳步,因為烏風鎮已近在眼前。兩位紅顏知己正在那裡等著他。
距上一次纏綿,已有數月之久。
不知她們是胖了、瘦了、高興抑或悲傷,是否每天想念著自己?
一想到兩位佳人的絕美面容、窈窕嬌軀、萬種風情,沈月陽心頭火熱,恨不得一步就奔到她們身邊。
江晨和雪荼靡同行了一段路,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居然有點犯困。
江晨起初以為是身邊的女子不老實,暗地裡搞些迷香之類的手段,不過他仔細內視己身之後,發現跟雪茶靡無關,是雲素的那杯忘憂酒的後遺症。
那一杯「忘憂」之酒,雖然治好了江晨的暗傷,卻也留下了微醺的醉感,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後遺症,就是想找個地方打瞌睡。
「小哥哥,你不舒服嗎?」雪荼靡看出江晨的精神有些萎靡,關切地問。
「還好,有點困。」江晨打了個哈欠,「咱們找個陰涼處歇歇吧。」」
「可是,幽冥秘寶已經近在尺————.」
雪荼靡實在很難理解江晨的鬆弛感,
換成自己的話,一想到馬上就能拿到幽冥秘寶,哪怕在垂死病中也會驚坐起,怎麽可能還懶洋洋的打瞌睡?
江晨擺了擺手:「反正秘寶就在那裡,又沒長腳,不會自己跑掉,早去晚去都—樣。」
「難免夜長夢多啊——.」雪荼靡感覺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別人都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寶藏,這傢伙還得要靠自己哄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