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我也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純貴人搖搖頭,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薰香,這香味兒似乎是寒玉很喜歡的香味兒。

  皺著眉頭,眼裡有著一抹厭惡,為什麼這地方好像到哪裡都充滿了寒玉的味道呢?

  現在就連店裡的這些薰香都是寒玉喜歡的味道,好像什麼都成了她的了。

  「我沒有任何的底氣在你面前說上這些話,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非常的恨玉兒,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真的無法不原諒她。」

  說這話的時候,寒祈的手都是在顫抖著的,知道自己說的這話是有多麼的卑鄙,多麼的可笑。

  可是事情不就是如此嗎?很多時候大道理說起來那自然是一套又一套,可真正的到自己身上時,便會知道這些話是有多麼的可笑。

  什麼大義滅親這話難道不可笑嗎?當做錯事的人是自己的親人,真的有人能夠這般乾脆的就解決了嗎?

  寒玉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即使做了再怎麼大的錯事,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會為她遮掩偏袒。

  「我知道了,你不用對我道歉什麼,你真正傷害的人也不是我,該要虧欠的那個人已經回不回來了。」

  純貴人想著搖頭,只是眼裡卻有著些許的諷刺。

  是啊,看起來那麼好的寒祈自然也是會維護自己的親妹妹,親人之間當然就是要維護的,要不然就算什麼呢?

  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做下了這麼惡毒的事情,即使寒祈也曾經不忍過,可到底到最後還是會維護寒玉的。

  因為這就是人性使然,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聖人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心思,人都是會偏心的。

  只是現在心裡還是有些失望,或許將寒祈想的太過美好了吧,所以現在才會覺得失望,因為有過期待的話,又怎麼會覺得失望呢?

  「純兒,其實你現在過來是為了見我對嗎?我知道你現在對阿珩沒了任何的感情,你一定不會這麼來看他,所以這一回你是專門來看我的,你想與我說話,你也想見我,對嗎?」

  寒祈大著膽子,上前去握住純貴人的手。

  純貴人是背對著寒祈的,此刻聽著這些話,心裡真是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感覺。

  一方面是覺得寒祈不管怎麼樣,對自己好像一直都是這麼的真誠,無論什麼事也都實話實說了。

  好像對她像是真的很好,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恨屋及物,每每想到寒玉在自己面前那副刻薄的嘴臉,心中便總是會有些怨氣。

  然後這些怨氣也會情不自禁地朝著寒祈發現,就如同此刻一樣。

  純貴人上前一步將手拿了出來,不想與他有任何的觸碰,只是莫名的這樣做的時候,心底里的某個地方好像有些酸澀。

  「還是在因為這些事情記恨上我了嗎?你還是在怪我,可是人死不能復設或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彌補,但凡換成了其他的事情,我都會盡力的去做,只要能夠讓你心裡好受一點那就好。

  可是這件事情很抱歉,我真的是覺得很抱歉,我實在是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彌補,才能夠讓你心裡好受一些。」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方才還握著純貴人柔軟的手,可現在人家已經將手抽走了,是不喜歡和自己有觸碰嗎?還是在因為這些事情而怪著自己。

  可這是一條人命,他怎麼能夠讓死人復生呢?更別說連屍體都未曾找到,還能怎麼做呢?

  「好了好了,別再說這些了,這些話說著我們兩個都不好過,現在你該想的是陛下要怎麼樣。

  陛下的身子已經虛弱成這般模樣每天清醒的時候都不多,更別說這麼多事情,他又如何能處理,得了還好有許大人在陛下倒,不如直接退位給他罷了,好好的養身子就好!」

  純貴人話語之間有些諷刺,面對元珩,現在總是忍不住想要說出一些比較刻薄的話,其實也覺得自己沒有說錯,承擔不了責任,就不要坐在這個位置上。

  「純兒,阿珩不是一個這樣他慕虛榮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願意這樣做的,只是現在情況很是艱難,沒有辦法,你就不要再說出這些話去諷刺他了。」

  寒祈有些心疼元珩,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會心疼呢?

  哪裡還捨得說出這些話去嘲諷去諷刺?

  「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現在我不過是胡亂說上幾句話,你就覺得心疼了?那你以後怎麼在他面前去說上我們二人的關係?你敢嗎?你有這個膽子去說嗎?」

  純貴人忽然笑了,上前幾步伸出手去摸寒祈的臉,眼裡有些諷刺。

  怎麼覺得這些個男人都是一個樣子,都是這麼的無能,總是說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可是保護來保護去受傷的,

  不都是身邊的人嗎?到底是保護了誰呢?

  哦,對了,保護了寒玉,那都是他們兩個費盡心思都要保護的妹妹啊,無論做了多少惡事,都要去保護都要去偏袒,可笑!

  「純兒,你不用這般的諷刺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去向他說清楚的,無論如何我絕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也一定會讓你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妻子!」

  說到這兒,寒祈目光堅定握住純貴人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妻子?

  聽到這兩個字,純貴人愣了一秒,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不,準確的是說這些話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難道忘了現在我是什麼身份嗎?即使他不計較這些,即使他廢了我的身份,可是我們真的能夠在一起嗎?我還是覺得你說的太美好了,根本就不像真的。」

  純貴人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即使不顧及寒玉的存在,可是他們兩個當真能夠這麼安心的在一起嗎?總覺得還是怪怪的。

  「為何不能在一起?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你相信我,阿珩是個很好的人,只要我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事情與他說清楚,他不會計較這些的。」

  寒祈趕緊上前解釋,自幼和元珩一塊長大,自然是知道他心腸有多麼的軟,多麼的通情達理。

  更何況阿珩和純兒之間並沒了感情,要分開也是情理之中。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心中所擔憂的,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快了,我還是沒有接受過來。」

  純貴人有些無助的搖搖頭,先拋去那些恩怨的話,自己都還沒有想好怎麼事情這麼快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是自己想的太少了,還是寒祈想的太多了呢?

  難道有親口對純貴人說過愛這個字嗎?為什麼他會想那麼多呢?

  更何況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這個男人都還不是不一定,只是有時候覺得心裏面的情感有些莫名其妙,這一切都太混亂了,現在還未曾有些反應過來。

  「不要再說這些了好嗎?你說的這些都。太快了,過段時間再說吧,讓我先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我總覺得這些發勝的都太過突然讓我好好想一想!」

  純貴人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顯然這件事情在她看來是極為重要的,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的在乎。

  若是說從前隨意說幾句話並糊弄過去了,可是現在莫名的他不想在寒祈面前說這些虛偽的假話,又或許是發自內心的有些不願意。

  「純兒,你這是怎麼了?我這樣說你還不高興嗎?你還是在顧及你的身份嗎?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阿珩的,一定會讓他廢了你現在貴人的位置。」

  寒祈上前一步直接將人摟在懷裡,還是以為她是在擔心身份的問題,沒關係,自己不會在意的,若是在意的話,又如何會愛上她呢

  純貴人嘆了口氣,很多話堵在嘴裡,不知道該要怎麼說出來,又或許說出來了,寒祈估計根本就是聽不進去的吧?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自己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寒祈自己都腦補出來了,也真是不知道以後該要怎麼辦。

  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不是很捨得再繼續傷害他。

  等人走了之後,寒玉忽然從偏店裡走了出來。

  「哥哥,其實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一句承諾都沒有給過你,你卻像一個傻子一樣撲上去,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真是替你覺得委屈!」

  寒玉從偏店處走出來,其實剛剛一直都在這兒,甚至那薰香也是她點燃的。

  「你說的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待在這裡做什麼?」

  看到寒玉寒祈倒是有些驚訝,可是一想到自己妹妹做了那麼多的蠢事,對她也是沒了多少的好臉色。

  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有耐心的,即使因為親人會偏袒她,可是一次又一次下去,耐心怕是早就已經沒了。

  「我來到這只是想拿些東西,然後便聽到了你們進來的腳步聲,我倒是沒想倒她居然會把哥哥勾引成像一個傻子一樣,難道哥哥就沒看出來這是故意的嗎?

  是故意的在勾引你,讓你對她付出一片真心,日後再將你拋棄,對於你來說這才叫痛苦啊!」

  寒玉與不屑的笑笑,自己的哥哥怎麼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人糊弄呢?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在說著謊話。說什麼因為身份,無非就是因為心裡不情願罷了,因為她心裡根本就不愛自己的哥哥!

  「玉兒,我知道你和她有許多不和睦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對她的偏見越來越深,畢竟那個楚心是最好的朋友,你將她的最好的朋友害死了,你難道在她面前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寒祈真是無奈,對待這個妹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感覺好像還是這個樣子,永遠都不會聽進去。

  自己所說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

  「有什麼可愧疚的,她又不是沒有算計過我他算計過我,我算計過她,一對比之下也就算是扯平了!

  哥哥如果你喜歡她,我也沒意見,只是你真的確定她是喜歡你的嗎?我不希望我的哥哥就這樣的被矇騙!」

  寒玉有些急了,自己這個哥哥怎麼就這麼傻,這麼糊塗一頭栽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一樣!

  「好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說,你要做的是想著要如何在阿珩面前去彌補人家,現在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你就別再火上加油了!」

  寒祈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麼,每天他都要調製一些藥材,只希望能夠讓元珩的身子好上一些,即使是那麼一點點也是好的。

  現在元珩可是沒有了任何求勝的欲望,甚至說想要解脫。

  可是求生是本能人,都是想要活下去,萬萬沒有尋死的道理。

  等人走了之後,寒玉隨意的將香爐打開,聞著裡面的香,面露笑,若是元珩能夠忘了這些事情該有多好啊。

  忘了這些事情,忘了那個人,不就是等於忘了這些煩惱嗎?只要這個人不存在了,不就慢慢的好起來了嗎?

  「貴人,最近情況好像很是不好,陛下病重成這個樣子,朝臣們怕都是有些怨言了吧?」

  荷香正陪著純貴人在庭院裡走走逛逛,連她們這邊都聽到了這些風聲,向來事情應該是非常的嚴重了。

  「這些事情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又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又何必我們去操心?」

  純貴人依舊是不在意,大不了換一個君主不就好了?

  元珩不僅身子病弱,他的心腸又是這麼的軟,確實是擔不了這麼多的責任,擔憂也是對的,確實是如此。

  「貴人現在對陛下怎麼會這般的無情呢?從前您明明是非常喜歡他了,即使現在感情沒有了,可對陛下卻是這般的厭惡嗎?」

  荷香小聲的問著,一個人真的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嗎?即使不喜歡了,可好歹從前也曾經有過愛的。

  為什麼現在說出來的話會這般的刻薄。

  「我沒有厭惡,我只是覺得陛下確實是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