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尿過床

  這一刻,贏文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他忍不住的看向墨鋒,道:「可以……化解嗎?」

  墨鋒甚至連看都沒看贏文靖一眼,而是拿出了幾枚銀針。

  隱約可見銀針之上附帶的透明氣流。

  之前,給慕淼月施針的時候,墨鋒習慣性的用酒精去消毒。

  而如今,他是血爪屠夫,根本不用隱藏荒力。

  所以,荒力的覆蓋之下,銀針已然消毒。

  唰唰唰~!

  隔衣施針,依舊精準無比。

  多達五枚銀針,分別落在徐映傾的心口下方。

  而徐映傾的神態依舊木訥無神。

  一旁,贏文靖看在眼中,有期待,也有懷疑。

  他體內也有這種毒素,作為荒武者,他很清楚這蠱毒的厲害。

  僅憑几枚銀針,真的可以化解嗎,未免太兒戲了。

  嗯~!

  忽然,贏文靖的臉色一變,目光死死定格在了那幾枚銀針之上。

  銀針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其實,銀針在很多條件下都會變黑,這本不該那麼的神奇。

  可眼下,贏文靖依舊驚得瞪大雙目,只因為,那銀針末端……竟是溢出了黑色的液體。

  「好神奇。」

  時間在緩慢中進行著。

  當銀針末端不再溢出黑色液體後,墨鋒這才將銀針拔出來。

  可是,徐映傾的神態依舊呆滯,當然了,她眉宇間的那種痛苦之色似乎已經消失了。

  贏文靖眼神複雜,看得出,母親體內的蠱毒已經化解了。

  他暗嘆血爪屠夫醫術精湛的同時,內心,也的確升起了一抹極為複雜的念頭。

  不管此人有多麼的邪惡,自己終究是欠了他的人情。

  「僅憑几根銀針,就可以化解這種詭異的蠱毒,這種事情,我聽都沒聽過。」贏文靖望著墨鋒,忍不住說道。

  墨鋒甚至都沒有去看贏文靖,反而是將他的手銬解開,同樣的針法施展在了贏文靖的身上。

  漸漸的,銀針末端再次溢出黑色液體,親身體會後,贏文靖更覺得無比的震驚。

  墨鋒靜靜的望著贏文靖身上的銀針,輕哼一聲:「真的是懶得救你啊,可惜,我血爪屠夫過不了美人關。」

  贏文靖內心屈辱,咬牙道:「這也是……為何我無法對你有感恩之心的原因。」

  墨鋒也不生氣,反而是再次嘲弄道:「荒武者協會至少也有幾百年的底蘊了吧,你爺爺跟你老子都是荒武者協會的高層,反而呢,要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在普通人的世界被欺壓羞辱,若我有此經歷,我特麼都能大義滅親了。」

  至少,這句話是墨鋒的真實感受。

  他雖然沒有親人,可若他知道自己的親人明知自己受苦受難,卻還要袖手旁觀的話,那自己……恐怕會真的忍不住做一些極端的事情吧。

  爺爺和父親都是荒武者協會的高層,他們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剷除一切。

  可他們……太執著於荒武者協會的規定。

  只不過,贏文靖對他們有著無法反抗的敬畏之心。

  另一邊,贏妙筠面色同樣艱難,墨鋒說的話,並不過分,他們的確像是拋棄了她們,枉為人父。

  忽然,贏文靖盯著墨鋒,冷哼道:「你剛才為什麼放那兩個人離開。」

  墨鋒沒有說話,反而是靜靜的盯著贏文靖身上的銀針。

  見狀,贏文靖不死心的再次說道:「以你的實力,想殺的話,他們不可能逃得了。」

  贏文靖是黃階一段的高手,他太清楚血爪屠夫有多麼厲害了。

  可他剛才明明有機會殺了那兩個人,反而呢,僅僅只是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些輕傷,他目的何在。

  話音剛落,贏文靖猛然注意到了一雙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這一刻,墨鋒的眼神之中,竟是有著一股異樣的霸道。

  再然後,低沉的聲音從墨鋒口中發出:「我血爪屠夫做事,何時輪到你這樣的小子指手畫腳了。」

  贏文靖雖然狂妄,可是……當看到這一雙充滿霸氣的目光之後,他竟是……本能的繃緊了身體。

  這樣的眼神,唯有那些久經沙場之人才會擁有,饒是自己的父親,也難以比及此人身上的那種霸氣。

  當銀針末端不在溢出黑色液體後,墨鋒拔出了贏文靖身上的銀針,淡淡的說了一句:「帶你媽回房間休息吧!」

  贏文靖眉頭一皺,剛欲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另一邊的贏妙筠率先開口:「文靖,去吧。」

  贏文靖明顯是不放心將自己的姐姐留給血爪屠夫。

  贏妙筠看出了贏文靖的擔憂,又是說道:「如果他要傷害我,很早就去做了。」

  贏文靖深吸一口氣,的確如此啊,現在的自己,哪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姐姐呢。

  所以,他只希望血爪屠夫真的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姐姐。

  而後,贏文靖扶起自己的母親,輕柔道:「媽,回去休息吧。」

  徐映傾眼神迷茫,似是想起了什麼,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文靖啊,你姐是不是在房間偷偷洗東西?」

  贏文靖不知道母親又想起了什麼,所以,他附和著說道:「應該是吧!」

  徐映傾無奈的嘆道:「都十三歲的孩子了,怎麼還尿床呢!」

  呃……

  話音一落,饒是墨鋒,都險些笑出來,不由看向了贏妙筠。

  卻見贏妙筠的臉色已是通紅一片。

  贏文靖似乎也記起了這件事,而後說道:「媽,你知道姐她經常做噩夢,可能是被嚇到了。」

  母子兩個一邊聊,一邊朝著樓梯口走去。

  當大廳只剩下墨鋒和贏妙筠二人後,贏妙筠終是紅著臉說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墨鋒卻是更好笑了,贏妙筠說謊的樣子倒是可愛。

  不由得,墨鋒看著贏妙筠的那通紅的臉蛋,問道:「那什麼,我對於這種情況倒是有些經驗,要不要……」

  贏妙筠趕忙打斷墨鋒的話,嬌羞的說道:「我早就不……」

  話說到一半,贏妙筠忽然意識到了不對,紅著臉閉嘴了。

  墨鋒眼中的笑意更濃了,這麼一個叱吒商界的女強人,竟是被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就給逼出了實言。

  贏妙筠趕忙轉移話題,問道:「我媽她……她的病……」

  墨鋒直接說道:「她是普通人,蠱毒剛解,身體太虛了,今天不宜施針,我先給你退燒吧,繼續燒下去的話保不准你還要尿床。」

  「你……」贏妙筠的臉色更紅了,垂著臉不再說話。

  可她很清楚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全身疼痛,頭腦都快要成為一團漿糊了。

  而後,墨鋒上前幾步,將贏妙筠橫抱起來,直接朝著樓梯口走去。

  至於贏妙筠,根本沒有一絲牴觸的情緒,反而是就那麼盯著上方的那張臉,不,那個頭套。

  ……

  那裡,是一片不算密集的樹林。

  樹林旁邊的小路上,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商務車。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狼狽逃竄而來,二人相似的步伐,皆是按著屁股上的傷口。

  商務車上下來一個臉上有刺青的人,他趕忙開門讓二人進去。

  上車後,二人揭下了面具,臉上皆是帶著那驚魂未定的神色。

  就連二人的呼吸,似乎也異樣的艱難了。

  「虎爺,鶴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其他人呢?」

  司機有些驚訝的看著二人。

  沒錯,二人正是鎮江虎和鶴昆。

  鎮江虎和鶴昆的臉上除了恐懼之外,還有一種擔憂。

  緊跟著,卻見鎮江虎看向了鶴昆,焦急道:「鶴先生,有解藥嗎?」

  鶴昆陰沉著臉,而後搖了搖頭:「我配置的五毒化肌粉從來都不是給自己準備的,而且,這東西根本就無藥可解。」

  話音一落,鎮江虎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在贏家逃走的那一刻,血爪屠夫的長槍皆是掃在他們的屁股上。

  傷口雖然不深,可是,那染血槍尖之上,明明已經沾了一些五毒化肌粉。

  此時,二人已經感覺到傷口有腐爛的趨勢了,疼痛難忍。

  鶴昆咬牙道:「我會試著去調配解藥,但希望不大,明天這個時候,這五毒化肌粉就足以將我們徹底腐爛了。」

  呃……

  鎮江虎心生絕望。

  嗯~!

  忽然,那司機眉頭一皺,罵罵咧咧的看著車前:「他媽的,哪來的不長眼的女人。」

  可是,罵完之後,司機的眼睛頓時一亮,只因為,那在自己車前漫步的女人,未免太漂亮了。

  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