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我妻子兩次,想一筆勾銷,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蕭鐸的話音剛落,漆黑的槍口中一束火光便沖了出去,電光火石之間,裴衍的身體卻並未動一下。
子彈從裴衍的肩頭穿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濺。
「阿鐸!」
沈曼也沒想到蕭鐸竟然這麼冷靜的就開出了這一槍。
周圍的氣氛顯然變得更加的緊張。
「哥!」
裴姍姍快步的從庭院那邊跑了過來。
見裴衍的左肩中槍,裴姍姍的臉上都是著急之色。
裴衍雖然是疼,只是那張臉上卻還透著笑意:「這下,不怪哥哥了?」
「我……」
裴衍的手下像是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一樣,竟直接上前給裴衍處理了傷口。
「蕭總要是不解氣,我還欠你們一刀。今天也可以還上。」
「不行!」
裴姍姍立刻護住了裴衍,說道:「我哥哥受傷了,這一刀捅我身上好了!沈曼,我哥哥欠你的,我還給你!」
沈曼本來就不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她見一側的裴衍竟然可以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冷靜地和他們對話,這一幕落在她的眼中只覺得背脊有些發寒。
這樣的人物,心理素質是有多強?
「裴姍姍,這和你沒關係,你先回去。」
「我不,你們要是再傷害我哥哥怎麼辦?」
「回去吧姍姍,他們傷不到我。」
裴衍的語氣平淡。
在場只有蕭鐸和沈曼知道裴衍說的是真的。
因為剛才裴衍在蕭鐸掏出手槍的那一刻,眼神就已經做出了反應,只是因為看到了不遠處朝他跑過來的裴姍姍,所以裴衍乾脆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裡挨了這一槍。
寧願自己受些苦,也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演上一處苦肉計博取同情。
沈曼當真不知道該說裴衍什麼好了。
「姍姍,你哥哥我還沒那麼容易死,先回去,一會兒哥哥上去看你。」
裴衍安撫著裴姍姍,裴姍姍卻還是不願意走。
見狀,裴衍只能夠給了管家一個眼神,很快管家便上前說道:「大小姐,這邊請。」
裴姍姍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裴衍一個眼神制止:「再任性,哥哥就該親自送你上去了。」
裴姍姍立刻將視線落在了裴衍的傷口上,她自然不可能讓這樣的裴衍送她上去。
她哥哥一向對她說到做到。
裴姍姍只能夠咬了咬唇,跟著管家離開了後庭。
沈曼看出,裴衍是真的疼愛裴姍姍,把裴姍姍留在裴衍的身邊這一決定,沈曼覺得再合適不過。
「裴總,看來今天我們大家也沒什麼可談的了,厲雲霆是我們的人,我不可能給你,至於裴總口中所說的原石……我好像也不是很想要給你,不過如果你願意把原石的來歷,和你們光明會需要他的用途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或許會考慮送給你們。」
沈曼說的認真。
換一個人或許就被沈曼給騙了。
可裴衍卻笑了:「沈小姐想知道原石的作用,想知道光明會要原石的目的,其實也不難。加入我們,你們自然就能知道原石和那四顆寶石的用處。不過你想從我口中知道,卻是想多了,我的目的和光明會的目的並不一致,之前抓走厲雲霆的人也不是我,原石交到我的手裡,會更加的安全。況且……那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
當聽到裴衍說原石本來就是裴家的東西時,沈曼一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原石是你們家的東西?」
「我沒必要和你們扯謊。如果不是看在姍姍的份上,我會直接對你們下手,畢竟抓了你們,我想要厲雲霆把東西交給我也是易如反掌。不過……抓你們,姍姍會不高興,這個丫頭鬧起來我又要頭疼好幾天。」
說到這裡的時候,裴衍頓了頓,道:「當然,如果你們不想讓我對付厲雲霆也有辦法,你們可以自己把原石騙出來,然後我在對你們下手,保證不傷了你們的性命,這樣對大家都好。」
「……」
沈曼說道:「一個不知用途的原石,我們可不會傻乎乎的交給別人。」
「這麼說來,是沒得談了。」
裴衍此時肩頭的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裴衍從頭到尾都沒有喊一下疼,他說道:「今天我放了你們,算是給我家姍姍一個面子。但下一次,如果你們落在我的手裡……下場就不一定了。」
說完,裴衍抬了抬手,裴家手下的保鏢便讓開了一條路。
沈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側的蕭鐸。
只見蕭鐸點了一根煙,在手中輕輕晃了晃,說:「放了你們……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在我面前說出這麼囂張的話了。」
下一秒,蕭鐸將手中的香菸扔到了後庭的草叢,不過片刻就已經燃起了火苗。
裴衍的人想要撲火,可是越來越多的蕭家保鏢魚貫而入,幾乎要將整個後庭圍得水泄不通。
「你說完了你的,接下來,該我了。」
沈曼並不知道蕭鐸要做什麼,只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蕭鐸起身,道:「厲雲霆的帳要算,我夫人的帳也要算。你既然是光明會的核心成員,那我抓了你,就不怕那個所謂的主不出現。」
「阿鐸!」
沈曼本意是不想乘人之危的,畢竟裴衍是裴姍姍的哥哥,剛才那一槍也夠了。
最重要的是,沈曼感覺到裴衍有些奇怪。
今天裴衍邀請他們過來,卻提出了兩個他們絕不可能答應的條件,之後便放他們走。
這樣的行徑未免有些古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衍玩的這麼聲勢浩大,卻根本不打算對他們怎麼樣。
反而故意受了他們一槍。
沈曼總有一種預感,預感今晚裴衍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他們不能在這裡久留。
很快,蕭鐸抬手便開了一槍,裴衍身邊那個替他包紮的人頓時倒地不起。
蕭鐸收了槍,朝著裴衍走了過去,周圍的人更是攔也不敢攔一下,只是不停的發顫後退。
蕭鐸冷冷的說道:「我夫人心善,可我沒那麼好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