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從來都不會是遇事就逃的人,可眼前的青山卻一點也不像是說謊,他認真的說道:「蕭夫人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警局問一問,人是真的已經逃了,先生已經派人去追,想必……只要不出海城,一切都好辦。」
「老婆,車還沒開過來嗎?」
身後,蕭鐸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青山看到這一幕,表情管理有一瞬間的失控,但還是很快穩了下來,說道:「蕭爺,先生說,讓我來護送二位回去。」
「哦,有勞了。」
蕭鐸將手中的拐棍扔給了青山,隨後攙扶起了沈曼,說道:「老婆,我走著費力,你來做我的拐,好不好?」
「……」
沈曼掃了一眼蕭鐸攙著她的那隻手,又看了一眼深情款款的蕭鐸,隨即說道:「蕭鐸,你給我正常點,我現在還在氣頭上,小心我扇你!」
聞言,蕭鐸一臉委屈,隨即他看向了青山,表情又恢復了正常:「我老婆心情不好,別提那些讓她不高興的,去開車。」
「是,蕭爺。」
等到青山走了之後,蕭鐸才故作無力的靠在了沈曼的身側,說道:「老婆,我是真的走不動路了。」
見蕭鐸可憐巴巴的樣子,沈曼這才搭了把手,說道:「薄司言被薄家人接走,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薄老夫人昨晚上前腳被我罵走,怎麼可能後腳就來撈人?而且以薄司言的性子,他也絕不可能落荒而逃。」
「老婆,你在我的面前聊前夫,就不怕我吃醋?」
「難道我不聊你就不吃醋了?我這就是就事論事,我可沒有瞞東瞞西。」
「老婆說的對,老婆是問心無愧。」
「蕭鐸,你少給我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沈曼用懷疑的目光掃向了蕭鐸,蕭鐸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猜的出來。」
「少來,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沈曼要一問究竟的時候,前面的青山突然咳嗽了兩聲,說道:「蕭爺,您的身子不好,還是坐在前面吧,我也能夠時時照看,不至於讓蕭爺您的傷口崩壞。」
「我和我老婆坐在一塊。」
蕭鐸直接打開了車門,率先坐在了后座,一點沒給青山面子。
青山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曼繼續問:「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青山在前面說道:「十分鐘就到了,車上如果有顛簸,請蕭爺忍一忍。」
沈曼皺眉:「青山,你開車不是很穩嗎?」
「一會兒可能不太穩。」
說完,青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隨即車突然開始顛簸起來。
蕭鐸悶哼了一聲,剛才明顯是牽動了傷口。
「青山!你慢點!」
沈曼連忙穩住蕭鐸,蕭鐸卻白著臉,苦笑了一下,說:「這是要我死啊。」
「蕭爺,怎麼能這麼說呢,先生和您是至交。」
「然後你就要開車顛死我?」
「不敢。」
沈曼聽著蕭鐸和青山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想到了這件事情和薄司言有關。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她問薄司言的事。
沈曼皺眉道:「你好好開你的車,我不問了。」
「多謝蕭夫人體諒。」
說完,青山開車果然平穩了起來。
「謝謝老婆體諒。」
「你就閉嘴吧!」
沈曼瞪了一眼蕭鐸。
蕭鐸果然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等到了霍公館,沈曼攙扶著蕭鐸下了車,江琴和傅遲周不知道去哪兒了,大廳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女傭在打掃。
「青山,江琴和傅遲周呢?」
「昨天晚上吃夜宵去了,一直沒回來,可能……出去住了吧。」
「出去住?」
還沒等沈曼反應,樓上便傳來了裴復的聲音:「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昨天晚上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裴復朝著樓下張望,卻第一眼看到了受傷的蕭鐸。
他一愣。
蕭鐸怎麼會受傷了?
聯想到昨天晚上薄司言出現在霍公館,還說要消失一段時間,裴復的心裡突然湧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薄司言!終於是忍不住對這個情敵下手了嗎?
也是,誰能容忍深愛的女人身邊有別的男人?
動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裴總,你這是……什麼眼神?」
沈曼看了一眼裴復,總覺得能從裴復的眼中看出一絲惋惜和心痛。
「啊?沒什麼,我就是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蕭鐸,竟然也會受傷。」
而且還這麼嬌弱……
蕭鐸幾乎是整個人靠在沈曼的身上,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像是個小家媳婦。
「我先和阿鐸回房間,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傷口好像有些裂開了。」
沈曼現在沒有心思和裴復說話,她攙扶著蕭鐸便要上樓。
裴復在一旁觀察著蕭鐸,一邊觀察一邊感嘆薄司言下手真狠。
不愧是情敵。
沒捅死真是不錯了。
沈曼越看越覺得裴復的眼神不對,她走到裴復身邊的時候頓了頓腳步,問:「裴總,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說?」
「我?我能有什麼話,我沒話說!」
薄司言連蕭鐸都捅了,他要是說錯話,指不定薄司言還要把他給捅了!
沈曼半信半疑,但還是先送蕭鐸上了樓。
「這個裴復怪怪的,一點也不像是傳聞中的那個裴家繼承人。」
沈曼皺著眉頭,她看了一眼身側的蕭鐸,說道:「剛才在車上,青山不讓你說話,是不是你們密謀了什麼?」
蕭鐸很是誠懇的說道:「老婆,他們的心思太壞了,我和他們玩不到一起,我可沒有和他們密謀。」
「那這麼說來,是你自己猜到的了?」
「算是。」
「昨天晚上你來的這麼及時,應該是有人提前跟你打招呼吧?」
那一刀快准狠,蕭鐸不來的話,薄司言便正好捅在她的身上。
當時的情況緊急,她沒有來得及多想,只以為薄司言是真的要殺了她。
可是現在回過頭去看看,蕭鐸來的湊巧。
怎麼好巧不巧的警局的人也跟著來的?
薄司言要是真的想要殺人,那摺疊刀殺人也太費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薄司言等著被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