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馬忠只能夠站在厲雲霆的身側,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蕭鐸。
「你要是為了沈曼來報復我,你可以儘管來報復。」
厲雲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絲毫不顧及腿上的傷痛。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從前打.打殺殺慣了,什麼樣的傷沒有受過?
他不相信蕭鐸會為了一個女人,衝動之下殺了他這個厲氏的掌權人。
蕭鐸上前,馬忠想要阻攔蕭鐸,可當蕭鐸冷眼掃向他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渾身無法動彈,仿佛是被一種強大的氣場所控制住了一樣。
蕭鐸對著厲雲霆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厲雲霆還沒有開口,蕭鐸便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劑針管,在厲雲霆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蕭鐸一把將針管插入了厲雲霆的手臂血管。
「老闆!」
馬忠這才回過神來,但已經為時已晚,蕭鐸已經將手中的針劑一點不剩的全都打在了厲雲霆的體內。
厲雲霆的臉色由黑變白,他起身想要對蕭鐸動手,但卻因為腿上的傷,很快就被蕭鐸拽住了領口,蕭鐸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看在過去的一些情分上,我早就殺了你。」
「那我還要多謝你,多謝你給我注射藥劑!」
厲雲霆幾乎是咬碎了牙。
他才不會相信蕭鐸會念及什麼從前的情分,不過是因為沈曼現在受到了毒品的侵害,如果不能夠及時拿到新的藥,沈曼就會痛不欲生,每日都受毒癮的折磨。
「你不就是想要為沈曼要毒品來減輕痛苦嗎?我告訴你,老子就是不給你!」
聞言,蕭鐸不過冷笑了一聲。
厲雲霆以為他這一次過來是為沈曼拿藥,但是厲雲霆錯了,他絕不會讓沈曼沉淪在這種危害之中。
蕭鐸一把推開了厲雲霆,厲雲霆一個不穩的倒在了沙發上。
「你還是先考慮你自己吧,我保證,你的痛苦比她只多不少。」
毒品有很多種,唯獨厲氏的研發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純度不僅夠,而且會讓人一次上癮,很難戒掉。
蕭鐸的手裡雖然沒有這麼厲害的毒品,但也足夠讓厲雲霆染上毒癮。
果然,厲雲霆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常。
他們這些販毒的手底下的人或許會碰,可偏偏他們這些做老闆的不會碰。
只有他們知道這東西究竟有多可怕。
不出幾年,這東西就會侵蝕人的神經,人會變得精神萎靡不振,時常發癲發狂。
戒毒更是一個漫長痛苦的過程。
蕭鐸這一招,當真是惡毒的很!
眼見蕭鐸轉身要走,厲雲霆冷聲道:「蕭鐸,你今天不殺了我!今後你一定後悔!」
「對你這種人來說,死是解脫,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的死了。」
蕭鐸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只留下臉色陰沉的厲雲霆獨坐在沙發上。
一旁的馬忠見人走了,立刻說道:「老闆,你的傷不能耽誤,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厲雲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臉色蒼白,而且他的眼前也已經出現了幻覺,那種逐漸侵蝕了他四肢百骸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
下一秒,厲雲霆便倒在沙發上抽搐,那感覺像是漫遊在雲端,那種幾乎窒息的快感一下子將他吞沒。
馬忠忙道:「老闆!老闆你撐住!」
厲雲霆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聲音,仿佛沉醉在了夢裡的世界。
走到厲家外的蕭鐸,依舊冷著臉,身側的保鏢詢問道:「爺,就這麼算了嗎?」
「把這裡燒了。」
「燒了?可……」
蕭鐸冷掃了一眼保鏢,保鏢不敢拒絕,立刻便讓人去辦。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厲家在海城新建的別墅就被澆上了汽油。
蕭鐸點了一根煙,隨後將菸頭直接扔到了院內,頓時,厲家的庭院裡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爺,厲雲霆要是死了,那我們怎麼辦?他的手裡可是握著當年老爺夫人車禍的真相……」
「你太小看他了,他死不了,頂多就是吃點苦頭。」
蕭鐸冷冷的看著火光沖天的厲家別墅。
如果他一早知道厲雲霆會將手伸向了沈曼,他就應該在當年把厲雲霆殺了,而不是一念之差,饒了厲雲霆這一條命,也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棘手的對手。
天亮,沈曼疲倦的從床上睜開了眼睛,當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她的神色恍惚了一瞬,很快她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糟了……」
沈曼一把掀開了被子,她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端著早餐進來的女傭卻攔住了沈曼:「沈小姐!先生吩咐過,您醒來之後要注意休息,現在您哪兒也不能去!」
「蕭鐸呢?蕭鐸去哪兒了?」
沈曼生怕蕭鐸一氣之下去找厲雲霆,到時候在海城鬧出大事可就不好了。
可還沒有等到沈曼的話音落下,門外就傳來了霍雲漣的聲音:「別找了,人好好的就在家。」
聞言,沈曼鬆了口氣,但霍雲漣接下來的話讓沈曼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不過昨天晚上他把厲家燒了,回來之後又陪了你一整個後半夜,一個小時前他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現在還沒出來。」
聽到霍雲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沈曼一怔。
把厲家……燒了?
霍雲漣淡淡的說道:「就在三樓的走廊盡頭,去看看吧,我怕他瘋了。」
得知了蕭鐸在什麼地方,沈曼幾乎是立刻沖了出去。
儘管沈曼腳下虛浮無力,此刻卻還是著急的扶著牆上了三樓。
只見三樓的走廊盡頭,果然有一扇貼著實驗室三個字的房門。
沈曼一把打開了房門,只見蕭鐸帶著透明的防護鏡和防毒面具,正低頭處理著手中的試劑,很快,防毒面具下就傳來了蕭鐸冷漠沉穩的聲音:「出去。」
「是我,也要我出去嗎?」
沈曼的聲音虛弱中夾雜著一絲無力。
當聽到沈曼聲音的時候,蕭鐸的身體陡然一頓。
沈曼說道:「怎麼?在我床前守了這麼久,眼見我要醒,就躲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