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04

  林與鶴睡得很沉。

  他累得太厲害,最後幾乎是昏過去的,連睡著之前的記憶都斷了片,只記得自己被.逼得不停掉眼淚,男人一邊輕吻著安撫他,一邊讓那眼淚掉得更狠。

  失去意識之前,林與鶴隱約聽見一點低沉的聲音在耳畔。

  回答他。

  「陪你。」

  「一起。」

  沉入夢境的瞬間,低沉聲線編織成的網將他穩穩兜住。

  原來漫長的路途從來不是一個人在走。

  有人早已同他約定過以後。

  每句話音都篤定。

  每個承諾都一生。

  ——

  林與鶴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久到已經失去了白天黑夜的概念——這其實也不能怪他,陸難把人折騰得太晚,林與鶴睡著時,天都已經大亮了。

  意識甦醒的時候,四周一片昏暗,林與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想抬手動一下,就「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疼。

  酸麻的脹痛感從腰後傳來,電流一般順著背脊蔓延攀爬。感官的甦醒帶來意識的回籠,林與鶴也瞬間回想起了昨晚的過程。

  這下,他甚至顧不得身上酸痛,只想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埋起來。

  ……太沒臉見人了。

  昨晚林與鶴總算體悟了衝動的緣由,等不及地擁抱,只想離人更近一點。

  想和他一起。

  這是林與鶴最主動的一次,真正握住時卻還是難啟齒,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鼻音。

  「想……一起。」

  他執意地想和對方一起,刺.激太甚,還不得不努力推拒,打著哆嗦說話,想讓對方緩一下。

  「別、別太快……」

  但是等得最久的從來都不是林與鶴,接觸剛開始時,落在他身上的力度就已經有些超出控制,林與鶴根本沒能等過幾下動作,就被.逼著提前,目睹了盛開的煙火。

  整個視野一片空白。

  男人是真的失了控,平時這時候還會耐心地等一等,安撫著林與鶴平復下來,現在卻連緩和的時間都沒留給他,只是咬著他的耳廓,在人耳邊留下了一聲含混的。

  「乖。」

  那語氣說得低緩,動作的強勢卻截然相反。

  從餐桌旁到沙發上,直到累得手指都無力抬起,林與鶴仍然沒能回到臥室里。他哆嗦著想哭都沒了力氣,直到受不住地抵達第三次,才終於等到了男人的一起。

  那個瞬間,林與鶴甚至覺得自己小死了一次。

  一夜過去,再回想時,林與鶴依然羞得腳趾尖都泛了紅。他的後腰還在鈍鈍地痛著,是在餐桌旁邊硌出來的,想抬起手遮住眼睛時,手腕上也有輕微的痛感,是昨晚被人握出的紅痕。

  還沒有完全把臉遮住,身旁就忽然傳來了一點動靜。

  林與鶴嚇得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睜大眼睛去看時,才在黑暗中看清那熟悉的輪廓。

  「唔……」

  落在了唇上。

  帶著烏木的淡香。

  陸難動作很輕,慢慢將緊繃的人安撫著放鬆下來之後,才道。

  「再睡一會兒。」

  林與鶴朝四周看了看,這時才發覺環境的陌生。

  「這是在哪兒?」

  「在車上。」陸難說,「帶你去個地方。」

  這是帶臥室的房車,空間很寬敞。汽車平穩地行駛著,減震處理過的行駛過程規律又催眠,林與鶴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又睡了過去。

  身旁一直有熟悉的體溫暖著他,很安心。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陌生的臥室里。這兒的空氣很好,屋外有蟲鳴聲,四周家具都是竹木製的,透過窗戶還可以看見外面大片的星星。

  已經是深夜,外面的具體情況也看不太清。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些東西。

  林與鶴白天睡得時間長,原本沒怎麼覺得困,結果在男人幫忙上藥時又被折騰了好一會兒,哭著哭著就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與鶴才徹底地清醒過來。

  他隨意地朝四周一望,就愣住了。

  窗外,大片的山林聳立,花開得漫山遍野,一團團,一簇簇,美麗得仿若大師精心裝裱的畫布。

  林與鶴怔怔地問:「這是……」

  「是燕城近郊的一家度假酒店。」陸難說,「我看你一直想在外面走走,就和你出來逛一逛。」

  燕城路邊牆角的花兒開了,林與鶴最近回家時都沒有坐車,一直走著回來。

  說想看一看路邊的風景。

  比起嚴寒的冬季,美麗的春日短暫到林與鶴不捨得浪費。

  只是他也沒想到,哥哥還會特意為此帶他出來一趟。

  酒店的人送來了早餐,還邀請了客人下樓,去附近的山田逛一逛,順便做講解。

  這是一座山莊式的度假酒店,整個酒店只有6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是占地數百平米的獨棟別墅。周遭還有茶園和花田,都是酒店客人獨享的風景。

  林與鶴聽著侍者講解的時候,陸難接到了一個工作電話。

  他先回別墅二樓處理了一下,工作結束,才收了電話,站在窗邊往樓下看。

  林與鶴正站在院子裡的竹橋旁,挽起袖子去碰腳邊的池水。山莊裡引的是溫泉,這池水也是熱的,可以露天泡.浴。

  陸難垂眼看著院子裡的男孩,陽光正好,明媚的日光描繪著他清雋的眉眼,溫柔繾綣。

  陸難想起了三年之前。

  那年林與鶴還在醫院。陸難去看他,並沒有被認出來,也沒想過要打擾。

  那時候,陸難想的只是補償。

  林與鶴可能遭遇的危險大抵都來源於陸難,是被牽連,所以陸難不能扔下人不管,這是他應付的責任。

  ——陸難一直這麼想。

  他始終在暗處保護著,直到這場無法避免的病痛迫使陸難靠近,他才終於發覺了異樣。

  林與鶴的病床靠窗,陸難去時,從門口的玻璃就能直接望見他。

  男孩靠坐在床頭,睡著了,日光落在他清俊的側臉上,原本就蒼白的皮膚幾近透明。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碰。

  想要留住他。

  陸難隔門看著他,胸口忽然涌.出一種情緒。

  一定要看他好起來。

  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悄然無聲。起初只是多年來唯一的純粹善意,權做支撐,陽光照過來時,才發覺不同。

  那個瞬間,陸難忽然發覺了自己的心意。

  那時他已經想過。

  一次心動,便是一生。

  清風拂過,樓下院子裡的林與鶴抬頭,看見了窗邊的陸難,他開心地朝人揮了揮手,指尖沾著水珠,反射.出光澤。

  陽光落在他眉眼之間,美得動人心弦。

  **,燒骨焚身。

  而最開始的時候。

  乾柴正是由陽光點燃。

  他是點燃烈火的光。

  林與鶴仰頭笑著,面容恍惚間與小時候的柔軟臉頰重疊。

  聲音亦是。

  「哥哥!」

  一生醉在一聲里。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end!

  前兩天處理了點學校的工作,加上卡文,更新遲了點抱歉orz還有個番外要寫一下陸家和陸英舜的事,想問一下,還有人想看耿芝和方木森的番外咩?如果想看的姑娘多的話我就寫一點,寫的話會在標題里標出。如果不多我就不占番外篇幅啦_(:3∠)_

  推薦一篇朋友的文,歡迎收藏!《全星際都知道我渣了皇帝陛下》by易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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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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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果味小o:「我不是我沒有我明明就在現場!」

  皇帝陛下:「我怎麼知道那棵樹是你!!」

  某果味小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