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和晉陽大長公主險些遇害一事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去的,總之回京之後,有不少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都提著禮物來看晉陽大長公主了,一時間接人待物的,倒是把蘇顏給忙的夠嗆。
而楚晗也沒閒著,自打回了京就有不少人登門來看她,不說她平時幾個交好的玩伴,就連榮華公主都特意出宮了一趟來看楚晗。
楚晏和邢敏之在剛回了京之後就被皇帝召進了宮,楚晗聽著清芷傳話說,好像是宮裡有人行刺她太子堂兄。
榮華公主來的時候楚晗還特意問了這事兒:「我聽說昨個夜裡有人行刺堂兄?堂兄怎麼樣?」
一早就到了的夏玖兒一邊嗑瓜子一邊道:「剛才我不是都告訴你了麼,什麼事兒都沒有。」
楚晗沒搭理夏玖兒,直直的看向榮華公主。倒不是她信不過夏玖兒,而是夏玖兒喜歡胡謅,久而久之,夏玖兒說的話楚晗基本只聽一半。
榮華公主一身宮裝,裊裊的走向了楚晗,瞧她唇紅齒白不似有恙便放下了心,轉頭和夏玖兒問了個好,才對楚晗道:「就如夏妹妹所說,我皇兄並沒有出事,昨個那些刺客還沒等近了我皇兄的身便被制服了。」
楚晗點了點頭,讓清芷給榮華公主上了茶,然後問道:「我聽我哥哥說是陳妃派人行刺太子堂兄的?」
榮華公主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頭:「目前聽著是這樣,只是事情還沒落實,說不準也有轉機。」
楚晗點了點頭,皇宮裡的事情她向來只聽結果,因為每次經過都太複雜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楚晗格外珍惜自家的氛圍。
夏玖兒聽著話音,嗑著瓜子對榮華公主道:「你說你父皇也是,後宮裡弄那麼多女人幹什麼?你說要是宮裡只有你母后和你們兄妹兩個,哪裡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榮華公主笑了笑:「這些事情哪是我能說的算的,若是真如我願,我倒是寧願不出生在那皇家。」若不是出生在皇家,若不是她身份如此……她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個模樣,徒有榮華富貴,卻是拖著個破敗的身子。
看著榮華公主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對了,楚晗瞪了夏玖兒一眼道:「閉嘴吧你,別亂說了,小心被人聽見告進宮裡去。」
夏玖兒是個大咧咧的,她低頭嗑著瓜子也沒看見楚晗給自己的眼神,依舊在那兒吵吵著:「反正以後我夫君是甭想納妾的,我娘以前就告訴過我,要是我的夫君敢納妾,就讓我直接一包斷腸散餵下去,看他還拿什麼撒歡。」
說完,夏玖兒突然感覺到了四道目光射向了自己,她納悶的抬頭看去,就見楚晗和榮華公主兩個皆是震驚的看著自己。
夏玖兒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未來的那個夫君……好像……是她們的哥哥和堂兄?
夏玖兒立刻就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只要沐哥哥乖乖的不納妾,我會對他很好的!」
榮華公主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的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若是這話換做是旁人說的她一定會覺得是異想天開,可是夏玖兒這麼說,她卻是信了的,畢竟按照這兩家父母的看法,若是到時候楚沐想要納妾,估計就連她姨母都不會同意的。
而楚晗則是順著夏玖兒的話認真思考了一下,對啊,男子都是能納妾的,若是到時候她舅舅納妾了可怎麼辦?
自小就看著自家爹娘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楚晗可是接受不了這件事情的,不說旁的,單是她現在想想都覺得難受。
於是乎,楚晗頓時一拍大腿,對夏玖兒道:「那斷腸散你給我備一包。」
榮華公主更加無語,根本不知道怎麼說這兩個性子跳脫的妹妹好。
不過說真的,她還真是有點羨慕楚晗和夏玖兒兩個人的。
夏玖兒卻是給了楚晗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別聽風就是雨了,你舅舅要是知道我給你藥,那他還不先把我給捏死?哎,對了,我聽人說昨個兒夜裡是清韻這丫頭把你救出來的,這次你可得好好賞賞她。」
楚晗道:「還用你說?那是自然。」
在一邊伺候著的清韻忙行了個禮道:「這都是婢子應該做的,不敢承賞。」
楚晗擺了擺手,瞧著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的清韻道:「都說了讓你歇息一會兒,偏你不聽,你說你這要是弄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清韻微微一笑:「婢子以前干慣了粗活,身體皮實著呢。」
說話間,外面小丫頭敲門傳稟說是楊將軍家的三姑娘和五姑娘過來了。
聞言,榮華公主便起身對楚晗道:「看見你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既然來人了,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榮華公主這兩年因為身體的原因一向不喜歡與外人交往。
「我送你。」夏玖兒站了起來,楚晗也想起來送她,卻被榮華公主按在了床上。
今天的客人是一撥接一撥的,楚晗接了一天的客人,覺得比出去跑馬還累,不過好在還有夏玖兒幫著她待客,這才好受一些。
傍晚時分,宮裡那件事兒也出了結果,說是陳妃為了自家的二皇子派人刺殺了太子,皇帝因此震怒,將陳妃打入了冷宮,二皇子被貶為庶人,就連陳妃的娘家也被連累了。
這次的事情倒是震懾了很大一部分人,很多對太子之位蠢蠢欲動的人也都暫且消停了下來。
宮裡,邢敏之晚上在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事情之後去了御書房一趟,然後就換了身便服出了宮,只不過他的目標卻不是邢府。
兜兜轉轉,邢敏之在確定甩掉了自己身後所有的尾巴之後,悄然再一次進入了皇宮。
太上皇睡的一向都很早,邢敏之到的時候已經宮門緊閉了,邢敏之瞧了一眼,想也沒想的便翻牆進了院子,敲開了太上皇的房門。
「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太上皇披了一件衣裳,一邊咳嗽著一邊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一杯熱茶吹了半天才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