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聽到了消息,蘇顏真的忍不住嘲諷的笑了,她實在沒想到,安靖伯竟然連這麼大一頂帽子都能忍,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啊。
叫來了暗衛採風,蘇顏悄悄在他耳邊吩咐了兩件事情:「找個茶坊,悄悄的把這件事情傳出去,還有,你去……」為了讓大夫人再沒機會翻身,她也只能再坑她一回了。
當夜,落英院內就又潛入了兩個人。
翌日一早,蘇顏特意讓柳香在安靖伯府內轉悠了一圈,可是卻什麼風聲都沒聽見,可見安靖伯對這件事情封鎖的多麼徹底。
鍾凝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偷笑:「第一次看見當閨女的給自己親爹戴綠帽子的。」
蘇顏幾乎一夜未睡,白皙的眼眶微微發青,嘴角也忍不住翹起:「要不師父怎麼會說你跟著我能多見見世面。」
安靖伯想要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她就偏要鬧得京城內人盡皆知,既然現在她還沒有能力讓安靖伯徹底完蛋,可是噁心噁心他也是好的。
想必,現在安靖伯還正在懊惱昨夜沒直接殺了大夫人吧?
如蘇顏所料,書房內,安靖伯氣得咬牙切齒,一拍桌子吩咐長隨:「你趕緊出去查查是誰吧這事兒抖摟出去的!還有!你去,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他今早上早朝的時候,很多官員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他,還有些人莫名其妙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他大度。當時安靖伯就意識到了什麼,下了朝他就趕緊派人出去打探了一圈,果然發現大街小巷,到處的人都在傳他被正房夫人戴了綠帽子!而且還說蘇蓉也不見得就是他的種云云。
可是還沒等長隨出去,就有小廝進來道:「伯爺!嚴嬤嬤來稟告,說是夫人不見了!」
安靖伯立刻瞪大了眼睛。
嚴嬤嬤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斷叩首:「伯爺饒命!老奴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昨天夜裡老奴一直伺候著夫人,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睡過去了,今天早上一睜眼,夫人就不見了。」
「跑了?那還不快派人去找!派人也去林府上問問!」安靖伯這般說著,心裡去升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眾人立刻散去,嚴嬤嬤也跟著混了出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才有侍衛回來稟告:「伯爺,有個打更的說是看見了夫人半夜穿著裡衣從西牆外的狗洞爬了出去,然後一路向西跑了。」
安靖伯若有所思,向西,那是林府的方向,難道林佩蓮那個賤人怕自己殺了她,先跑回了娘家?
還沒等安靖伯細想,就又有人跑了進來,面色倉惶:「伯……伯爺,奴才有個表弟在城門處做守衛,我拿著夫人的畫像去問,他說是今天一早好像有個男人帶著夫人出了城,不過他也不太確定,說是當時那個女的躺在馬車裡,他只大概的看了一眼,覺得很像。」
「男人?」
「是,奴才讓他形容了一下那個男人,奴才的表弟說他臉上帶著不少的傷,右手上還……還缺了兩根手指。」
安靖伯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上帶傷,還缺了兩根手指,那不豈是昨夜被他下令打死的錢守才?他竟然沒死!還帶著大夫人出了城?
一想到這個,安靖伯腦子裡嗡的一下,一股子甜腥的氣息從他喉間衝出,直直的厥了過去。
安靖伯的書房內立刻亂成了一團。
靜王府內,連昊聽暗衛報告了昨夜安靖伯府上發生的事情之後,連忙去給楚晏學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那位蘇家五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怎麼行事這般……」其實連昊是想說惡毒來著,可是話還沒出口就被楚晏飛來的一記眼刀嚇了回去。
楚晏一聽見蘇顏兩個字,眸中就閃過了一絲難以得見的溫情:「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幫她處理乾淨。」
「什麼?」連昊膛目結舌的看著自家主子,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連辛心裡為連昊的智商擔憂,連忙踢了一腳連昊:「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去得了!」
連昊忍不住嘟囔道:「不是……主子平時不是最討厭心眼多的女人嗎?」
連辛嘿嘿一笑:「你還看不出來嗎?在主子眼裡女人只分兩種,一種是蘇姑娘,一種是別人。」
原來如此。
連昊一縮脖子,暗自記下了連辛的話。
聽著二人旁若無人的自己面前說話,楚晏鳳眼一睨:「連辛,你既然這麼閒,不如替本世子去嚴親王府跑趟腿。」
「哎!」連辛立刻應了一聲,卻在心裡暗笑,若是不是世子今天走不開,怕是世子早就飛過去了。
蘇顏依舊像往常一樣登了嚴親王府的大門,只是今日剛一進榮陽郡主的屋,就有一個小人兒飛奔過來抱住了蘇顏的腿:「姐姐就是給我治病的姑姑嗎?」
蘇顏冷不丁的被他一撲,好懸沒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是采夏眼疾手快扶了蘇顏一下。
榮陽郡主笑著走過來抱起了自家侄子:「前些日子我大嫂怕她病情再反覆,一直攏著他沒讓他出門,今兒一早才被放出來的,這不,立刻就來了我這兒,說要謝謝給她治病的姑姑呢。」
「謝謝姐姐,姐姐長得真好看,比我母妃比我姑母都好看。」嚴親王嫡長孫嘴特別甜,一張小臉圓潤可愛:「我叫邵雲錦,姐姐叫我錦哥兒就好。」
邵雲錦?這倒像是個女孩兒的名字。
見邵雲錦這麼可愛,蘇顏忍不住逗弄道:「叫我姑姑。」
邵雲錦不願意了,繃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姐姐,漂亮的都是姐姐。」
榮陽郡主在邵雲錦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傻錦哥兒,以後等你晏表叔和顏妹妹成親了,你可要改口叫她嬸母的,到時候你再叫姐姐,你晏表叔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姐姐沒得教壞了小孩子!」蘇顏紅著臉嬌嗔,惹得榮陽郡主一陣開懷。
邵雲錦卻沒聽懂別的,只知道晏表叔要打他屁股了,當即嘴一撇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