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3,現在的顧千雪更難對付了

  隨後,丫鬟扶鄭氏回了房間,孫嬤嬤則是親自送厲王和顧千雪離開。

  即將出院門,顧千雪對孫嬤嬤道,「孫嬤嬤請留步吧,聽說孫嬤嬤的孫兒讀書極有天賦,若在老家恐被埋沒,既然孫嬤嬤跟隨祖母多年,回頭便將家裡戶籍也移到京城,參與科考也方便些。」

  與現代一樣,古代也有高考移民。

  擁有帝都戶口和地方戶口的差距巨大,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不僅現代人知道,古代人也深知。

  與現代的高考移民政策相比,古代對戶籍的管制更是嚴格。

  孫嬤嬤頓時驚了起來,能將戶籍移到京城,是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但同時又覺得詭異得很,她低聲問道,「難道郡主對從前打奴婢一事過意不去?若因為那件事,奴婢卻已不放在心上。」

  顧千雪不解,「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老天作證,她可從來都不打下人的。

  孫嬤嬤神色緊張,尷尬地點了點頭,「奴婢便送到這,還請王爺、郡主慢走。」

  顧千雪一頭霧水,看了看厲王,隨後只能離去。

  待兩人離開,孫嬤嬤這才匆匆折了回來,快步進去鄭氏的房間。

  鄭氏是真的頭疼了,丫鬟已將其髮髻解開,為其輕輕按摩頭部。

  見孫嬤嬤回來欲言又止,鄭氏將丫鬟打發出去,而後道,「發生了何事?」

  孫嬤嬤道,「剛剛奴婢在外試探了下郡主,郡主竟全然不記得曾親手打過奴婢。」

  「啊?」鄭氏吃驚。

  孫嬤嬤道,「郡主會不會是裝的?」

  鄭氏失笑,「剛剛你也見她怎麼威脅老身了,以她那肆無忌憚的姿態,還用得著裝?」

  孫嬤嬤點頭,卻不知如何回答。

  鄭氏眯著眼,盯著離她不遠桌上的一隻花瓶,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不禁聯想到之前的一個猜想——前些日子顧千雪情形大變時,她便感覺到了,如今只是再一次性情大變罷了。

  「會不會是失心瘋?」孫嬤嬤試探著問道。

  鄭氏卻笑了笑,「罷了,失心瘋也好,不是也罷,她自己的路自己走,老身也懶得管了。」

  孫嬤嬤頻頻點頭,垂下眼,心中卻有另一番想法——剛剛千雪郡主說的不是哄騙她吧?如果千雪郡主真能把她全家戶籍移到京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顧千雪。

  在王府下人們的護送下,兩人慢慢向聽雪院而去,一邊走顧千雪一邊納悶道,「我剛剛沒聽錯吧?孫嬤嬤說我打她?我什麼打過她?」

  厲王想起之前在聽雪院中所見,挑眉,「你沒打,難道她也沒打?」

  她,指的是安塔娜。

  顧千雪恍然大悟,「你說得沒錯,安塔娜那個人極喜對下人發脾氣,」越想越惱火,「她的下人我都沒打,她憑什麼打我家的人,氣死我了的!沒機會再見還好,如果見面,看我不活活抽死她!」咬牙切齒。

  厲王淡笑,低聲道,「戾氣倒是增了不少。」

  顧千雪挑眉,「不是為了配合你嗎?」懟了回去。

  兩人聲音不大,外人聽不清楚,但兩人靠的近,加之耳中有母金,自然交流無礙。

  厲王冷哼,「與其這樣挖苦本王,還不如想想一會如何面對聽雪院的人。」

  顧千雪不解,「面對聽雪院的人?難道……安塔娜對她們做什麼了?」

  厲王輕描淡寫地將之前見過的一幕說了出來,顧千雪徹底頭疼,她揉著太陽穴,咬牙切齒道,「要不然咱們去一趟東聖城吧,我看看安塔娜死了沒,如果沒死,補上一刀。」

  兩人正說著,卻已到了聽雪院,眾下人見可怕的千雪郡主回來了,瑟瑟發抖的跪了一地。

  顧千雪有苦說不出,苦不堪言。

  ……

  出了顧府,兩人回了厲王府。

  本來顧千雪是不想回來的,但想到聽雪院那些戰戰兢兢的下人們,又覺得留下會增加人家的噩夢,便只能灰溜溜跟著厲王回來。

  至於聽雪院的下人們,慢慢感化吧,重新培養感情以及她們的信任,她也只能如此了。

  雖然白天裡說得很好,房間是私密之所,但顧千雪深刻的發現,在王府自己打掃實在不現實。

  先不說房間有多大,只說古代房間的門窗密閉性不好,一天下來吹進不少的灰塵,如果僅僅掃地還好,還有各種鏤空擺設、博古架、花瓶、珍玩,這麼打掃一圈,不說一整天,半天也就沒了。

  而若想一塵不染,這種打掃要兩天進行一次,想想就夠了。

  最後,在厲王半笑半譏的眼神中,顧千雪硬著頭皮讓下人來打掃,自不用說。

  是夜。

  明月高懸。

  萬籟俱靜。

  寒風冷烈吹來,將樹枝颳得嘩啦作響。

  周圍有侍衛把守,顧千雪和厲王則是到了練武場。

  這裡沒有好穿的羽絨服,練武時也不好穿著大髦披風,好在還有運作起了內力便能抵禦寒冷,否則她覺得自己堅持不下來。

  皎潔的月光之下,宮凌渢的面容更顯沉穩冷靜,「你確定要學那功夫?」

  顧千雪不解,「學那功夫除了要保持童子之身,難道還有其他副作用?」

  「沒有直接的副作用,但……」宮凌渢悽然一笑,「只怕有一日,你接受不了武功喪失的打擊。」

  顧千雪知,這種打擊他怕是經受了一次,痛徹心扉罷。

  「失去武功固然傷心,但在這之前,我已做好了心裡準備,所以你放心,到某一日,我不會被打擊的。」顧千雪笑眯眯的,其實她心中想的是——無論如何把這武功先學上,如果擁有武功真是個極爽之事,那同房……咳咳,就努力往後拖一拖。

  不是有一年之期嗎?可以適當稍微往後再拖一拖,例如拖個……十年?

  好在宮凌渢猜不透顧千雪的想法,否則非嘔血致死。

  「好,我教你。」

  顧千雪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等等,你還沒告訴我這武功的名字,以後我們如何稱呼?」

  「沒有名字,」宮凌渢答,「此武功是師父獨創,除了我之外,並未外傳。」

  千雪吃驚,「你師父怎麼對你這麼好?難道你是他私生子?」

  宮凌渢瞠目結舌,「你胡說什麼?我師父一生都練此武功,怎麼可能有孩子?」

  「那就是當年追求秦妃娘娘不得,只能將他的父愛情灑在你身上。」顧千雪展開了幻想。

  「……」宮凌渢越發覺得,現在的顧千雪更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