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
秦寒越翻身下床,鞋都沒顧上穿,赤著腳穿著睡衣就快步往外沖。👺✊ ➅❾ŞHᑌ᙭.ᑕό𝓜 🎀👌
他心神大亂,剛從噩夢中脫身而出的他四肢很是疲乏,腳步跌跌撞撞。
是夜斯來了嗎?噩夢成真了?夜斯把人搶走了?夢裡失去她時的那份恐慌和絕望來到現實,化為了實質,快要將秦寒越殺死。
他蒼白著臉一股腦往外走去。
發現門框上的符紙掉在了地上,那不是被風吹掉也不是自己脫落的。
那符紙抓成了一團,明顯是被人撕下的。
此刻無法冷靜思考的秦寒越沒時間去做猜想,大腦一會兒空白一會兒凌亂,他慌忙走出房間,著急地找著人,找喬影,找別墅里的傭人,問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她。
小影。
別墅常年如一日地冷清,只有他一人弄出的動靜,此刻竟連他的呼吸都顯得那麼吵鬧。
走廊上的符紙都被撕下,隨意丟在地上。
是她嗎?
她醒了嗎?
他腳步越來越快,找不到人的秦寒越甚至開始拿別墅撒起氣,心說為什麼要把房子修建得這麼大,連下個樓找個人都要那麼久。
秦寒越即將失控之時,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正好從樓梯下慢悠悠走了上來。
正是他瘋狂找尋的。
目光觸及到那道身影,秦寒越怔在原地。
兩人在走廊上相見。
秦寒越看著她,緊張到快要不能呼吸,四肢跟著變得僵硬麻木,想上前,又不太敢。
還是她嗎?
他心裡問。
距離有些遠,她在看他,可秦寒越卻看不太清她的眼神,但他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那噩夢做得太不是時候了,讓一覺醒來的秦寒越在看到她時,竟一時失了勇氣。
她的平靜和不言不語也讓他忐忑不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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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狂跳,讓秦寒越快要承受不住。
終於,
「醒了。」喬影跟他打招呼。
她雙手揣兜,語氣輕鬆得不可思議,仿佛她昨天只是困了後上床睡一覺今天正常起來。
熟悉的語氣,讓秦寒越幾乎淚腺失控,緊繃的心在一瞬間得到釋放,他也終於敢呼吸。
是她!
噩夢沒有成真,她的靈魂還好好地待在這具身體裡,她醒了,她還好好地存在著。
秦寒越躊躇不前的腳步在這一刻沒有了任何阻礙,他大步上前,朝她快步而去。
她抬腳,迎上兩步。
秦寒越衝到人跟前,一把將人抱住,用力抱緊在懷裡,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這一刻,什麼話也沒有,秦寒越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抱緊她,感受著她的存在。
「……你終於醒了。💀☺ ➅➈SнǗˣ.𝓒oM 🎃☝」他聲音都在顫抖。
「嗯。」她應。
在他走向她的那一刻,她的手也從口袋拿出來,他抱住她的一瞬,她也擁上了他。
再次聽到她的聲音,秦寒越所有的不安心慌害怕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要將他頭腦都沖昏的喜悅和激動。
明明他每天都看著他,可一個醒著一個睡著,再次相見,於秦寒越而言,和重逢無異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
他越抱越緊,力氣大到似要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身高差距,喬影的臉埋在他肩膀的位置,快要不能呼吸,骨頭也要斷了。
「勒疼我了。」喬影不得不說一句。
聲音悶在他的肩膀上。
激動過頭的秦寒越不舍地鬆了松抱著她腰的手臂,將人放開了一點點。
兩人就這麼在走廊上抱了好半天,不知不覺間,他手又抱緊了,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喬影腰都塌了,但懶得說他了。
他終於冷靜了一些,心跳卻難以平復。
「……去哪兒了?」他蹭了蹭她側腦。
「隨便走走,躺太久,活動一下。」
「怎麼不叫醒我?」
「見你睡得沉,就沒叫。」
「你應該叫醒我的。」他很有情緒。
他想第一時間見到她,他在做噩夢,不停地做噩夢:「幹嘛不叫我。」
「我以為你……你嚇到我了。」他余驚未了。
不捨得責怪她,秦寒越又道:「是我睡太沉了,連你醒來都沒發現。」
真該死,他就不該睡的。
喬影沒應他,過了會兒,聽到她冒出來一句:「我剛到外面,外面很冷。」
秦寒越:「凍壞了吧?」
他心疼地抱緊她,想把體溫傳給她。
卻聽她接著說:「你暖和。」
秦寒越笑了,把這當情話聽。
他高興地將人抱得雙腳離地,讓她跟他一般高,而後湊向她就要吻她。
讓喬影捂住了嘴。
她秀眉微挑起:「先刷個牙?」
他鞋都沒穿,更別說刷牙了。
秦寒越扯掉她的手,強吻上了她。
這幾個月的無助恐慌害怕都化在了這個吻里,沒有訴苦,有的是他傾訴不盡的愛意。
喬影攀著他雙肩的手隨著吻而慢慢抱住了他的脖子,她顯然也想他了、也心疼他,她的表達方式向來直敘平鋪,所以她在回應他。
她的聲音、她的擁抱、她的回應,任何一樣,都能夠將秦寒越內心的創傷撫平。
他單臂圈抱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起,一手覆上她後腦,不斷加深這個吻。
良久,兩人都要喘不過氣時,才分開。
秦寒越看著她泛起幾絲血色的小臉,忍不住又在她唇上用力親了口。
喬影低喘著氣,一手撫上他憔悴清瘦的臉龐,氣人地說一句:「好像是老了。」
秦寒越:「不老。」
喬影勾了勾嘴角:「真的有點老了。」
秦寒越倔強道:「真的不老。」
喬影:「你自己說的。」
秦寒越:「你都聽見了?」
喬影:「一直都能聽見。」
喬影剛從樓梯走上來,語氣輕鬆地跟他打招呼,讓秦寒越以為她意識是沉睡的,他不禁慶幸,慶幸她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睡了覺。
沒成想,她一直都有意識,一直都能聽到周圍的聲音,秦寒越心疼得無以復加。
喬影:「一直就覺得你話挺多的,但沒想到可以多到這種地步。」她打趣道。
「其它也還好,就是請道士和尚招魂……那些符紙,真的很蠢。」她吐槽。
她眼神含笑,明顯心口不一。
他就那麼瞎自己折騰了兩個月,得虧有程靳言,不然這傻子病急亂投醫,學些什麼巫蠱之術,把他自己拿去獻祭都說不準。
本想讓氣氛輕鬆些。
卻不料秦寒越對她說出句:「辛苦了。」
喬影看著他眼裡的感激和對她的心疼,撫著他臉的手跟著停住,眸光也定住。
她注視著他,心動的感覺第一次這麼清晰而又強烈。
——這句話,應該她對他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