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靳言一身白大褂,戴著副半框眼鏡,從程律師搖身一變成了程醫生。
「程靳言。」程靳言友好地伸出手。
「蕭和。」蕭和伸手與他相握。
喬影:「人就交給你了。」
程靳言看看她,關心問:「怎麼了?看著心情不太好?出什麼事了?還是有心事?」
喬影:「沒什麼。」
程靳言將蕭和帶到診室:「坐。」
他轉身去給蕭和倒了杯水,笑了笑:「不要緊張,你是小影朋友,也就是我朋友。」
蕭和拿著杯水,坐在椅子上,打量這以白色調為主的診室,幾乎沒什麼色彩。
「小影很少交朋友,看來你對小影而言很不一般。」程靳言在辦公桌前坐下。
蕭和:「我的情況她和程醫生說過了?」
程靳言笑意清淺:「你說哪方面?是你和她的關係還是你的病情?」
蕭和:「那看來都說了。」
程靳言:「確實和我說了點。」
程靳言以聊天的方式打開,儘可能和病人成為朋友,讓病人放鬆身心。
緩慢進入主題:「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程靳言手裡拿著支鋼筆。
輕風吹動白色的帘布。
蕭和看著他,似是不知從何說起,更多也是難以啟齒,他半天沒說話。
心理諮詢持續了三四個小時,兩人才走出診室,見到喬影一直等在休息區。
程靳言詫異:「你一直等在這?」
喬影站起身:「情況怎麼樣?」
第一次心理諮詢並不順利,更別提心理治療了,進度完全沒打開。
程靳言只能道:「沒事,不著急,這本就是場長久戰,我們下次加油。」他語氣溫溫和和,笑著安慰蕭和。
隨即問喬影:「一起去吃飯吧?」
喬影點點頭。
三人來到一家酒樓,
程靳言和喬影閒聊起:「你跟秦寒越最近怎麼樣了?有發展苗頭
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喬影:「不怎麼樣。」
程靳言:「嗯?」
喬影有些煩躁:「管得有點多。」
程靳言:「他?還是我?」
見喬影沒回答自己。
程靳言慶幸:「看來不是我。你跟他年齡差在那,性格嘛……他適合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生活,你可不適合,做朋友還行。」
喬影:「……」
程靳言接著問蕭和:「蕭同學有女朋友了嗎?」
蕭和看一眼喬影,垂眸:「沒有。」
程靳言笑笑:「蕭同學長這麼帥,又這麼優秀,以後肯定不缺。」
蕭和:「優秀?」
程靳言:「小影的朋友就沒有差的。」
吃過飯,喬影開車將蕭和送回家。
夜色寂寥。
別墅里,
喬影端著洗好的葡萄邊吃邊上樓。
秦岩徹夜難眠,不敢相信自己磕的CP要Be,喬影在他心裡已然是秦家未來三夫人。
這打擊,別說三爺了,他都承受不住。
秦岩想聯繫喬影,奈何太慫,沒那膽。
次日,午飯時間。
喬意找到喬影,見蕭和也在,喬意正猶豫要不要避開蕭和,喬影問他:「吃飯了嗎?」
喬意:「吃了,今天下課早。」
喬影:「找我有事?」
喬意在喬影身旁坐下,放低聲:「姐,你和秦大哥吵架了?」
喬影:「秦寒越告訴你的?」
「喬一打電話告訴我的。」還順帶告狀四爺把它關了起來,跟他求救。
霍承東大嗓門:「吵架?影姐你真把他渣了?」他滿臉
期待在喬影對面坐下,把吃飯中的蕭和擠到一邊。
那眼神跟狗見了屎似的閃閃發光。
喬影看一眼總能趕上時候的霍承東,有些無語:「你大四課這麼多?」
霍承東呲著大白牙:「這不重要,剛剛弟弟說你跟秦寒越吵架了?這老男人行啊,哪來的底氣敢跟影姐你吵架。」
喬影:「吵架談不上,說清了一些事而已。」 .🅆.
喬意:「什麼事?」
喬影:「小孩子問這些做什麼。」
霍承東:「影姐,我不小,跟我說。」
喬影:「想知道?」
霍承東點頭如搗蒜:「想!太想了!秦寒越還會吵架呢?他吵架什麼樣?說髒話嗎?」
喬影:「自己問他去。」
好端端的,喬意不信秦寒越脾氣那麼好的一個人會和他姐吵架。
他看看對面的蕭和,隱隱猜到什麼。
等喬影吃完飯,喬意就把喬影拉走了。
「姐,你跟秦大哥鬧矛盾,是不是因為蕭和?」
喬影一時沒答話,過了會兒才說一句:「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喬意:「所以這次確實是他?」
喬影沒否認。
喬意不理解:「姐,你為什麼對蕭和那麼好?還因為他和秦大哥鬧矛盾。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喬影:「我跟蕭和……」
喬影沒法和喬意說風影的事。
而後,喬意就見喬影少有的心煩的樣子,耐著性子跟他說了句:「總之蕭和對我很重要,以後再跟你說。」
自那次之後,秦寒越沒有再來找過喬影。
以往,他一星期至少來一次。
這次兩個星期過去都不見他人影。
不是冷戰,兩人的關係似乎就這麼止步了。
有點突然,但又沒那麼難以
接受。
就像程靳言說的,兩人不管是年齡還是性格,都不怎麼合適。
而在這期間,蕭和又去了兩次程靳言的診室。
程靳言說蕭和很難敞開心扉,畢竟自揭傷疤一般人都做不到,治療也就一直沒有進度。
可喬意看著蕭和開朗了許多,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話多了,還見他笑過兩次。
他偶爾還會陪四爺玩球,給四爺餵吃的。
人也沒那麼憔悴了。
這看著不像是沒有進展的樣子。
診室里,
程靳言再次嘗試打開蕭和的心扉。
他拿著筆,翹著腿,隨手在本上畫著什麼,聊天的語氣問蕭和:「你喜歡小影是嘛?」
蕭和:「是。」
程靳言:「我看也是,要不然你這情況也不能有所好轉,畢竟我可還什麼都沒做。」
沒想到蕭和這回卻主動問他:「我記得程醫生是律師。」
程靳言抬眸看他,手上動作不停:「看來蕭同學是真挺喜歡小影啊。我去年到京大講課,你今年才到京大上學,這是為了多了解小影,把舊新聞都翻出來了?」
蕭和沒說話,看他。
程靳言:「是律師,也是心理醫生,我是有證的,可不是掛牌半吊子。當然,這醫院不是我的,是我一同學的,借用一下,畢竟我當初學心理學是為了法庭上更好地分析對手的心理,可沒打算當醫生。」
他停下筆,將畫撕下,遞給蕭和。
蕭和接過,畫上是兩個小男孩追著蝴蝶跑的畫面,盡顯童真。
蕭和拿著畫:「這畫是……?程醫生的一種治療方法嗎?」
程靳言笑笑:「想多了,我瞎畫的。」
他繼續道:「那不如這一次,我們就先聊聊小影吧。」
蕭和:「我正好想多了解她。」
程靳言點點頭:「有什麼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