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另一道大運起

  紙人剛一開口,一個奇怪的法術就當頭打下!

  刑?

  曹閒周圍景色一變,變成一個衙門大堂。【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那刑,是行刑的刑!

  一言判下,周遭升起幻境。

  曹閒不知為何被押到了一個鍘刀之下,一個紙人抬起鍘刀,照著曹閒脖子砍下!

  曹閒冷汗直流,迅速後撤,掙脫出來後手中屠刀朝紙人一劈,幻境消失,又回到工地上,剛剛那個紙人被砍成兩半!

  「鬼蜮伎倆!」

  曹閒發現這些紙人一瞬間讓自己陷入幻覺,,知道這幾個紙人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於是用出全力。

  揉雲疊霧!

  周身霧氣頓生,環繞紙人,霧氣中微弱的粘性,讓那些紙人行動受阻。

  「這是什麼霧術,怎麼這般難受?」

  紙人大叫起來,同時曹閒感受到又一個紙人撕下身上的紙,摔碎在空中。

  「金無痕,魄無痕,八百天鋒掛天痕!」

  天鋒?

  曹閒一愣,天的鋒芒,那就是風刃了!

  果然,那些碎紙中的玄光裹挾著紙片,如風刃一樣刺了過來,空中有霧,霧中有風,風中還有刀!

  整個霧中都是曹閒的視線範圍,那種領域和蝙蝠的聲波一樣,曹閒對霧氣中的所有東西瞭若指掌,此刻感受到風刃突襲,立即揮刀格擋!

  風刃割破霧氣,擊打在刀刃上叮噹作響,那些紙片被曹閒的刀刃劈砍,破掉包裹的玄光後,紙片就和普通紙片一樣,飄灑落地。

  霧氣被破,散向周圍,第一波紙片如雪花一樣灑在霧氣中,曹閒看見對方又撕了一片紙,即將激發,手心法角露出,一束雷光直接擊船紙人腦門,留下一個灼燒過的小孔。

  那紙人倒下!

  曹閒摸了摸臉頰。

  這是剛剛無意被風刃割傷的,曹閒發現指尖有鮮血,那種割傷的感覺和被紙片劃傷一樣,還有些疼。

  六個紙人,還剩四個,這四個中,有兩個傢伙同時出手。

  「看我神音!」

  一個紙人尖叫,魔音灌耳,曹閒神魂被懾,一下子定在原地,另一個紙人踏地而來。

  「踢虎!」

  腿如銅柱,足如虎賁!

  被紙人踢一腳是什麼感覺,曹閒可不想體驗,這些紙人實在太詭異了,在那一腳踢到面門的時候,曹閒忽然像朵蓮花般被踢散,身體一下子出現在兩個紙人背後!

  一刀雙殺!

  橫斬一刀,兩個紙人頭顱滾落,仰面倒下,曹閒矗立原地,胸口起伏,刀尖指著剩下的兩個紙人,眼神漸漸兇狠。

  「還有什麼本事,接著用!」

  許久沒碰見過實戰了,曹閒也被打出血性。

  只是最後的兩個紙人人性化地聳聳肩。

  「沒招了,我是起屍的。」

  「我也沒招了,我是算命的。」

  起屍的?

  算命的?

  曹閒眯起眼睛:「紙人也有職業?」

  起屍那紙人貼著兩個紅臉蛋,笑道:「我六人乃化身鍾祭判、燭斗符的白事道兵,自然有相應的本事。」

  曹閒聽不懂,於是瞥向算命的那個:「那你算到了自己今天會死嗎?」

  「術士不算己身,這是常理。不過我算到了今日出世,會有楊爺故舊相見。沒想到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你是誰?為何會有楊爺的度魔蓮?」

  空氣忽然安靜了幾分。

  度魔蓮?

  曹閒看向那紙人:「你又是誰?居然知道楊慎?」

  紙人嘻嘻笑了起來:「我等如果不知道楊爺……那就太滑稽了。這骨灰罈里葬著的……就是楊爺的骨灰啊!」

  此言一出,曹閒腦海中出現無數的問號。

  楊爺的骨灰?

  那個拿法角跟自己換度魔蓮的楊慎?

  那個創立靈偵總局的楊慎?

  這幫紙人……是東天門的人?他們是楊慎的後人拿來給楊慎陪葬的嗎?

  無數個問號升起,沒人能解決曹閒的困惑。

  但曹閒忽然手起刀落!

  那個自稱算命的紙人被劈成兩半。

  曹閒道:「抱歉,我和他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覺得他面相還算不錯,不會因為他骨灰要出世,就要血祭一個普通人。在我看來……你們和他並不是一路人。」

  最後一個紙人呆立在原地,看著曹閒動手,也不氣惱,也不恐懼,非常平靜道:「你可是楊爺傳人?」

  「我不是。」

  「那你走吧。」

  「讓我走,憑你?」

  「憑我。」

  紙人周身,竟然也出現煙霧!不同是不是散發的,而是吸附的!

  那骨灰罈里,大量骨灰飄起,圍繞著紙人盤旋。

  曹閒發現那骨灰罈似乎被挖掘機挖破了封口,骨灰被玄光帶出,聚集在那紙人身上,漸漸包裹出了輪廓!

  是一個霧影蒙蒙的老人……

  老人望著曹閒,雙眼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樣子。

  曹閒望著老人,心中一動,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這老人就是楊慎老了以後的樣子了。

  那老人渾身骨灰漂浮,維持了人形的輪廓,一些骨灰未曾吸附在身體上,導致還有些模糊,看起來和鬼魅一樣。

  他深深看了曹閒一眼:「既然被你阻止,我不會傷人了。我要等一個人來,那人既然不是你,所以你走吧。」

  除魔衛道,講究的是斬草除根,這是曹閒一直被灌輸的理念。

  他能看見這個紙人最為特殊,似乎能運用楊慎的本事,但曹閒還沒弱道被幾句話嚇走。

  「說實話,我也想走,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來都來了……總得盡全力吧。你們可是有前科的!」

  打,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跑,可就留下一個隱患。

  曹閒進入兵符圈子後,頭一次這麼糾結。他有些頭疼六大家族的規矩,遇到邪事得拿命拼……

  但又不得不讚賞這種規矩。

  不拼命,豈不是阿貓阿狗來人間搗亂,都能為所欲為了?

  一瞬間,曹閒再次消失!

  出現在紙人背後,起手,落刀!

  那紙人靜靜站著,任憑曹閒砍下!

  一分為二!

  接著滿身灰塵,綻放出一朵蓮花。

  蓬——

  灰塵炸開,然後在不遠處合併,重新化作老人的模樣。

  度魔蓮!

  骨灰綻開的蓮花,已經融入了度魔蓮的意境,不再是實體,曹閒微微錯愕,再次砍下,老人又綻開全身,融合到不遠處。

  「事不過三!你還是走吧!」

  那老人說罷,曹閒忽然感受到一隻大手朝自己拍來!

  綠火如鬼掌,夾雜著紅黑色的火焰!

  裡面黑色絲線搖曳堅韌,散發著紅光,曹閒只在玄應星君的聊天中聽說過。

  只有業火是這個樣子的!

  轟地一掌,曹閒倒飛而出倒在地上,身邊那個工人也被勁風托起,丟在曹閒旁邊的土堆上。

  老人轉身,身上骨灰飛回骨灰罈里,紙人也變小,貼在骨灰罈旁邊。曹閒耳畔傳來餘音:「走吧,不會有你擔心的事發生的。楊爺畢竟是正道。」

  ……

  ……

  翌日中午,曹野、曹鶴酒醒。

  御仙庭里,其他人已經回到靈卷。

  他們吃了一頓自助餐後,曹野腦子舒服了許多,只是看見對面曹閒的臉色很奇怪。

  「哥,你受傷了?」

  休閒會所里,每個人都穿著V領短袖,曹野看見曹閒胸口,有一個掌印。

  「哦,沒事。一會吃完飯你倆先開車回,我有點事。」曹閒隨口說道。

  一天的休息,下午曹野和曹鶴開著車先走了。曹閒乘車來到臨江市殯儀館後,則留了下來。

  「操心的命啊……」

  曹閒走在上坡的路上,摸了摸胸口,還有些疼。

  昨天被業火打了一掌後,倒是沒什麼後遺症,讓幸輕愁幫忙看了一下,幸輕愁也說是表面傷,無須擔心。

  傷勢是不擔心了,但那個隱患曹閒還是有些擔心。

  大下午,曹閒來到工地上後,看見周圍已經封起來了,周圍人說工地昨晚出現了怪事,大家議論紛紛,似乎是一個工人撞邪了,醒來後瘋瘋癲癲的,曹閒聽了一會,發現他們只是重複這些話,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工地上,有兩個老頭。

  一個拿著茶杯,叼著煙,另一個一身道袍,看著骨灰罈在掐算著什麼。

  「老王啊,這骨灰罈不簡單啊……」

  「誰說不是呢……你就說能不能解決吧!」

  「自然可以。不過你得找一個八字極硬的人,今晚12點過來處理就行。」

  「八字極硬……巧了,還真有!」

  道士撫須一笑:「這是他的機緣,也是他的因果。」

  道士說罷,忽然道:「誰在偷聽?」

  二人轉頭,發現曹閒。

  曹閒見到是兩個老頭,於是拱了拱手:「哦,自己人。」

  自己人?

  工地上的人都被驅逐了,這裡哪來的自己人!

  這小子明顯就是混進來的,以為這點把戲自己看不出來?

  道士氣笑了:「是嗎?貧道天虎山玉機子,敢問道友為什麼說我們是自己人?」

  曹閒這次本來也是存心過來打聽情況,裝熟都是老手段了,只是沒想到道士的話讓人有些意外。

  天虎山?

  曹閒心中一樂,這下藉口都不用找了。

  曹閒於是站直,鄭重地拱了拱手:「原來是玉機子道長,久仰久仰!在下與赤靈子道長相熟,他那鬼虎亦曾見過。道爺懷疑我的話可有些見外了啊……」

  抽菸的老頭本想把曹閒呵斥走,發現還真是熟人,他看向道士。

  道士則有些出乎意料:「你和我師兄認識?還見過我天虎山手段?他不是隱居在隔壁靈丘市嗎?」

  「我就是靈丘來的。昨晚見這裡出意外,專程過來看了看。」曹閒拱了拱手,「在下山野奉真一個,見過二位前輩。」

  二人點頭回禮。

  奉真,可不是生死道的自稱,見這年輕人有些本事,又沒那麼有本事,二人便繼續再聊。

  玉機子對旁邊老頭道:「到時候因果會被那八字極硬的人接去,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放心吧老王。你還有擔心的話,今晚我在這看著,事情一完,莪再走,如何?」

  抽菸的老頭點了點頭:「那好,今晚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因果帳結一下,三根大香不過分吧?」

  「老朋友了你要這麼貴!」抽菸老頭吹鬍子瞪眼。

  道士抿著嘴:「我那麼多徒子徒孫要養呢,真以為我和臨江那群老傢伙一樣悠閒啊?天虎山弟子僅次於魚龍山好嗎?」

  「行行行,下次不請你了。」

  抽菸老頭氣鼓鼓離開。

  道士嘿嘿一笑,對曹閒道:「小道友既然關心此事,不如晚上我們一起來看看?」

  「好啊。」能了結一樁後患,曹閒求之不得。

  玉機子道:「行,那先跟貧道去附近的館子吃頓飯,貧道順便問問我師兄的事。」

  ……

  晚上11點半。

  曹閒和玉機子藏在工地附近,觀察著那個骨灰罈的位置。

  這老道士真能喝啊,從下午吃飯,二人要了一瓶52°白茶,一直喝到晚上10點,幾乎都是老道士喝的,喝完臉色都沒變。

  老道士詢問著師兄赤靈子過得如何,曹閒只道是他在武廟當廟祝,過的還算好。

  「道長,您天虎山還收人嗎?咱們這麼投緣,您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根骨?」

  曹閒想起武德神君廟裡,赤靈子驅使鬼虎的模樣,還有些羨慕,對玉機子推薦著自己。

  玉機子吐著酒氣道:「我說曹道友,你們是拜武當的,我們是拜茅山的,咱不是一路人……」

  「我也可以拜茅山啊!」

  「你?晚了。你身上靈氣波動乃玄光所化,並非陽氣所化,你那是功德善行所煉,咱們壓根不同源啊……」

  曹閒也沒聽懂,但大概能明白。

  北天門和東天門的能量源頭不一樣,一個充電的,一個加油的。曹閒覺得修行還真麻煩,就沒個油電混動的辦法嗎……

  正聊著的時候,玉機子喊了個噤聲,二人發現,工地遠處的燈光下,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那身影遠看還挺熟悉。

  走近一看,曹閒一愣。

  這不是秦明的大哥嗎?

  「他到底是誰?」曹閒問向玉機子。

  玉機子表情複雜:「有緣人。」

  有緣人???

  「沒錯,這個骨灰罈,就是他的機緣!」

  玉機子似乎知道什麼,曹閒卻發現這是個精明的老道,怎麼也套不出話,時間慢慢來到12點,秦明的大哥似乎也喝了點酒,開始挖罈子。

  只是剛一走近,漫天吹打的紙人再次出現,同時昨天僅剩的紙人再看清了來者後,渾身力道泄去,罈子隨即砰地炸開!

  漫天紙人隨著巨大的爆炸消失不見。

  那個姓秦的抬手一擋,手心被劃破,渾身也被爆炸震暈過去。

  「成了!」

  玉機子高興道。

  「不是啊道長,那人暈了……要不要救人啊?」曹閒二指一捻,雷星針出現。

  玉機子攔住曹閒道:「走吧,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說話間,玉機子忽然發現骨灰罈里,另一道黑光飛出,直奔曹閒而來!

  嗖地一下,鑽入曹閒體內。

  玉機子一愣:「咦,剛剛是什麼東西?」

  曹閒此刻,腦海中出現提示:得到冥帳。

  曹閒裝傻充愣:「你問我,我問誰……既然不需要我們的話,那我們還是走吧。」

  「你等等……」

  玉機子上下打量著曹閒:「你到底是誰,怎麼能截取楊慎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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