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走陰路返程

  大年初七,因為骨灰罈的事耽誤了一夜,直到初八凌晨,那骨灰罈的事解決後,曹閒才開始返程。【,無錯章節閱讀】

  雙腿貼著甲馬,跑在夜裡,曹閒現在的時速差不多70km/h,輕鬆小跑1個多小時,差不多就能到家。

  只是今晚跑步的時候,沒走大路,而且旁邊還有個騎虎的老道。

  老道名叫玉機子,乃天虎山首座,曹閒不清楚玉機子的實力有多高,但能看得出他身上沒前輩的架子,很好相處。

  荒郊野路,陰風呼呼。

  二人一前一後疾馳,草木快速倒退。

  玉機子看著曹閒居然還有甲馬法器,稀奇不已:「呦,居然是巡城甲馬?!這可是城隍廟的不傳之秘啊,按理說城隍可不會把這等法器輕易送人……你哪來的?」

  曹閒看著玉機子身下,一頭鬼虎相馱,跑的不比自己慢,也無比好奇:「打賭贏來的。話說前輩,您這鬼虎……還能馱人呢?」

  玉機子捻著鬍鬚,嘿嘿一笑:「小看貧道了不是,這畜生都是成精猛虎死後被收伏召役,自然能馱人。不過這畜生去不了陽氣太重的地方,只能去有陰氣的地方。而且越是陰氣重的地方……他們力氣越大!」

  說到陰氣,曹閒望著周圍陌生的道路:「前輩,這條路我看就陰氣挺重的,這到底是哪啊?在地戶里嗎?」

  玉機子說是要趕往靈丘市,探望一下師兄赤靈子,也就是武廟街那位廟祝。於是他和曹閒同路,但現在他們走的卻不是高速和縣道,而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神秘驛道!

  剛剛在殯儀館旁的山頭,玉機子將曹閒帶了進來,他們踏入一個類似地戶入口的地方,讓曹閒頗為意外。

  玉機子坐在鬼虎上,回答道:「算是吧。不過你小子膽子也挺大,敢跟我過來,不怕我是歹人啊?」

  歹人?

  曹閒心中想著靈卷里的大腿們:咱倆誰歹還不一定呢。

  「雖與前輩相交半日,但前輩面色剛正不阿,必是良善之人,這點眼力勁我還是有的。」

  一記馬屁拍出,曹閒又成了人畜無害的模樣,順勢問道,「我聽說地戶里的距離,可比現實中要長的多啊,我們幹嘛要從這裡走?」

  比如從雨陽村地戶到公園地戶,人間的路開車40分鐘就到,但是要走地戶的話,妖將都得跑幾天幾夜,而且比例很不規整,比如從雨陽村地戶到靈犀廟地戶,人間距離更近,開車20多分鐘就到,但聽說在地戶里要走十天半個月。

  玉機子對曹閒的馬屁很是受用,聽他好奇發問,也耐心解答:「這世上就沒絕對的事。有距離長的路,就有距離短的路。這叫走陰路!」

  「地戶一些陰路陰風激盪,危險重重,容易吹滅陽火,吹散魂魄,等閒修為的人和妖怪都不願意走。但鬼喜歡,因為陰路里有陰風相佐,可以飄遊,而且從一地到另一地距離極短。」

  「可這地方會損耗些陽氣。一般生靈活物進來,會大損體魄,普通人更是要重病纏身。不過被靈媒帶著的話,陽氣也無須損耗!這些路就是所謂的『抄近道』了。」

  又聽到一個離奇的故事,曹閒大開眼界,這邏輯也解釋的通。

  地戶里既然有拉伸的空間,就有縮短的空間,這沒毛病。

  「您是靈媒?」曹閒問道。

  玉機子也不掩飾:「能當廟祝的……大多都是。侍奉神靈之人,多半也受鬼神關照~」

  曹閒感受到周圍的風確實和普通的風不太一樣,更加陰寒,還有些蟄面,只是那些風被玉機子護著,沒多少吹到曹閒臉上,果然是有靈媒庇護的。

  不到15分鐘,玉機子喊了聲『到了』,二人從前面衝出一團迷霧,下一刻,曹閒發現周圍景色忽然一變,一下子到市里了!

  曹閒渾身一震。

  寬闊的馬路,明亮的路燈,周圍一點也不陌生,手機也有信號了,看位置,是在靈丘市東郊。

  「這近路抄的也太不可思議了!才10來分鐘?」

  從臨江市忽然到了靈丘市,這尼瑪有些不可思議啊。

  玉機子收起了鬼虎,笑了笑道:「這有什麼的。這條路還不算太近。」

  周圍,一下子到了柳河河畔,馬路上的路燈裝飾地喜氣洋洋,二人走在街道上,玉機子道:「不過你可不要輕易走陰路。」

  曹閒還想著以後通過陰路縮短一下任務距離,一聽囑咐,不解問道:「為什麼?」

  「你陽氣不足。」

  陽氣?

  曹閒撓了撓頭:「挺足的啊……曾經有前輩說我純陽不泄來著……」

  玉機子瞥了一眼:「但是量太小了。人身三盞陽燈,點兩肩天靈,你身上最多就是燈,陽氣足的人,會頂著三個巨大火球。你還是多多修煉再去抄近路……」

  差別這麼大?

  曹閒想罷,指尖的至陽神火護住周身:「陽氣不足,陽火可以用嗎?」

  曹閒周身,忽有火焰護體。

  那火焰熊熊,看的玉機子一愣:「好傢夥,你這陽火也太純了,陽火自然可以!我倒是小看你了。但你還是不要輕易走陰路,如果不是有經驗的人,極容易在裡面迷路。有時候迷路耽誤的時間,你照常走路的話可能都到了。」

  原來是這樣……

  曹閒欠了欠身,表示學到了。

  柳河河畔,二人分道揚鑣,曹閒指了一下武廟的方向,玉機子和曹閒道別,曹閒見到已經是凌晨,這時候趕回家也不現實,便回到了妖怪宿舍。

  ……

  大晚上,12點半,妖怪宿舍娛樂室,大家被放了出來。

  靈狼率先大叫道:「哎呀終於回來了,我憋死了!楊魖、老孟、老譚,上機!」

  娛樂室,幾台電腦同時開機,過年這幾天,他們在靈卷里生活雖然滋潤,但沒法玩電腦,靈狼憋得實在夠嗆。

  他和楊魖幾人都不愛打麻將,包括魏殤一眾也是,此刻回了老窩,可把靈狼一幫傢伙激動壞了。

  四個妖怪在玩山口山,魏殤帶著花妖、蛛兒在玩勁舞團,旁邊的利掌柜笑呵呵地望著大家玩的熱鬧,幫他們沏茶拿飲料。

  麻將桌上,郭延叼著菸斗,帶著靈叟、祝彪一幫搓了起來。

  只見識過麻將遊戲,沒見識過電腦遊戲的祝融,爬在地上,仰頭看向電腦問道:「佛狸,這是什麼東西?」

  過年這些天,半截祝融和靈狼的關係不斷升溫,因為祝融只有半截身體,行動不便,靈狼便用出分身,馱著他在靈卷里代步。

  而且靈狼喜歡用祝融的骨頭磨牙,一來二去,二人結成了奇怪的友誼。

  見到祝融發問,靈狼一腳把旁邊座位上的檀木怪踢開,把祝融叼到椅子上。

  「老祝,這是電腦遊戲,就是我過年給你講的。對了,你剛好有手,不如也來吧?我們剛好缺人,你練個亡靈法。」

  祝融懵逼:「可我沒玩過啊。」

  「不要緊!老利,給他來瓶冰可樂!」靈狼朝著利掌柜大叫道,「對了,他還抽菸,來一包紅南京,帳算我頭上!」

  一包煙,一瓶可樂,讓祝融和靈狼的關係再次升溫。

  惡陀裹著大衣,望著那半截骷髏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撇了撇嘴。

  「曹閒,你麾下那斥候,還真會收買人心……」

  妖怪宿舍角落,曹閒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惡陀邁著大長腿走了過來,解開大衣口子。

  懷裡是個育兒袋,烏鴉們幫忙編織的,大概十來顆鱷魚蛋被她一直帶在身上。

  曹閒聞言瞥了惡陀一眼,隨口道:「佛狸那腦子可不會收買人心,都是率性而為的。」

  正說著,娛樂室地上,80多個小狼在屋子裡亂跑,撲到惡陀腿上,望著她懷裡的鱷魚蛋流口水。

  惡陀踢開小狼,小狼只能去別的地方撒歡,有的更是竄上電腦椅,咬著楊魖一幫人的衣服。

  「佛狸,你趕緊管管,讓你孩子滾蛋!」

  楊魖驅趕著小狼,這群傢伙已經長大了,口水中帶墨,沾在身上極其難洗。他很不喜歡被小狼圍著。

  說實話,靈狼自己也不喜歡這幫小崽子。

  自己身上掛了10來只,有的咬著他耳朵,有的還在咬鍵盤,靈狼用爪子打開他們:「你們都滾一邊玩去!爸在打遊戲呢!!」

  比起這兩個人,魘魔和檀木怪則淡定很多,畢竟小狼不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但祝融卻不一樣了。

  祝融很喜歡這幫易燃物,恨不得把他們都堆在身邊。

  曹閒旁邊,一個黑風衣墨鏡男坐下,曹閒看了一眼:「大帥,這幾天沒照顧你,跟他們玩的如何?」

  石成道:「相處的還不錯。」

  惡陀歪頭看向石成:「這位朋友,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為什麼曹閒稱呼你為大帥?」

  過年相處這麼久,依舊沒人知道石成的身份,石成也沒提過,聽見惡陀發問,他含糊道:「隨便稱呼而已。」

  惡陀聳聳肩,可能還不熟,對方似乎不想理自己。

  屋子裡除了曹閒,還有一人稱呼石成為大帥,就是魅魔。

  那個魅魔嬌弱無骨地靠了過來:「大帥,今晚還看跳舞嗎……」

  石成擺了擺手:「你魅惑的本事太小了,對我沒吸引力。」

  魅魔氣鼓鼓的離開,去撩撥打麻將的祝彪幾人了。

  ……

  日子忽然間就熱鬧了起來,曹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初八凌晨回來,安頓了妖怪們,曹閒將近1點才睡,睡到中午才起。

  一整天,妖怪們睡起來又繼續在玩,干正事的就幾個。

  小丑就是之一。

  大年初八,從中午到下午,曹閒和利掌柜在收拾破浪球場和小賣部,小丑就在旁邊不遠處刷油漆,那些遊樂設施已經煥然一新。

  曹閒聽說小丑托郭延請了幾個機械工程師,看看能不能把遊樂設施修一下,曹閒覺得這傢伙是個有夢想的怪物。

  曹閒不怎麼愛打遊戲,他喜歡戶外運動。

  石成也是如此。

  石成現在還在尋找回不去天庭的原因,但仍未找到,不過他閒暇之餘,會和曹閒過來打打籃球。

  石成沒想到一個彈性不錯的球,加上一個框一個板子,能有這麼多玩法,年前就跟曹閒玩過幾次。看到曹閒給自己表演花式扣籃,石成學了兩次,便全會了。

  今天球場打掃完後,二人也玩了起來。

  石成運球過人,起跳扣籃一氣呵成,曹閒死活防不住,他看見石成居然把身法運用在過人上,還有雷法加成。

  閃電步?!

  連續Z型突破,石成晃了兩次,曹閒就被晃倒,石成抓起籃球背扣入籃,渾身酣暢淋漓。

  「人間的遊戲還真是有趣啊,我到時候回了雷角山也讓他們玩玩。」

  曹閒汗流浹背,哭笑不得。

  今天陪領導打了1小時球,自己就進了3個,太憋屈了,如果不是有籃球規矩壓制,曹閒覺得自己一個球都進不了。

  「還打嗎?」石成問道。

  「不打了……打不過你。」曹閒見石成意猶未盡,補充道,「或者我叫幾個同學來跟你玩。」

  「那多沒意思。普通人太弱了!」

  石成說著,球場外,忽然走來幾個身影。

  「哦?誰啊這麼大口氣,普通人太弱了,跟我們試試?」

  一個胖子,一個頭髮紮起的中二青年,一個高大寡言的青年走了過來。

  曹閒一看,楊覺,江寒,王峮來了!

  過了一年,楊覺又胖了一圈,但似乎精氣神更足了。

  石成看著三人,眯起眼睛:「一隻蛤蟆,一條小魚,一個幼虎,你們似乎也不強吧?」

  「大叔,你叫誰蛤蟆呢!」

  楊覺張口一吐,一個鏈子錘從口中噴出,這一招既能攻擊,還能束縛!

  那籃球被鏈子錘黏住,飛向楊覺懷裡,楊覺接球起跳,200斤噸位的炸彈扣籃,讓籃板為之一彎!

  楊覺落地,大肚子不服氣地頂了石成一下。

  「嚇到了嗎大叔?」

  石成被撞了一下,斜眼抿嘴瞥去。

  這死胖子誰啊!要不是看在曹閒的份上,我非電你一下。

  「有病。」

  石成懶得搭理這貨,去旁邊小賣部了,曹閒嘴角抽搐:「胖子,你火氣挺大啊,怎麼誰都挑釁?」

  「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是個神,神怎麼了?還不是位列九真之一。口氣這麼大,我肯定得讓他高看一眼……」

  曹閒覺得楊覺再說下去有被雷劈的風險,連忙制止。

  「打住,你過個年果然飄了……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哦,有個事找你。昨天去你家了,你爸媽說你不在。今天我們過來看看。」

  「去我家?」

  「嗯。昨天我們幾個都在頻陽縣計家,順道去你家找了下你。」

  「你們聚在計家幹什麼?」

  「嗨,計陽家的老祖石像,最近會說話了。他告訴莪們一件事,我們聽起來挺奇怪的。」

  「什麼?」

  「讓我們去救計陽老姑……」

  曹閒一愣:「啊?他老姑是誰啊?」

  楊覺扁著嘴:「我哪知道。計陽自己都不知道,我們就把這事給龍臨閣說了,龍臨閣忽然要召人商議,明天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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