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輕愁失憶了。Google搜索
元旦前夕,曹閒帶著一眾人自遂原縣回靈丘市。
元旦放假3天。
3天假期里,曹閒帶著幸輕愁去了靈丘市人民醫院,又回到學校醫院。
意外發現曠工這麼多天,校醫院竟然沒開除她,但幸輕愁失憶的事卻很無語。
不記得以前的工作,不記得周圍人際關係, 有些木然。好在她記得自己是曹閒的部曲,但關於曹閒的種種,她也記不起來。
曹閒有些感慨。
好在她記得是自己的部曲,還有她的房子在哪,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走出校醫院,曹閒正愁不知道去哪幫她喚醒記憶時,看見一個中年老師纏著一個老頭。
中年老師跟小孩一樣撒嬌:「趙老, 您務必幫我扎幾針啊……我這肩膀和腰實在是不舒服!」
老頭則吹鬍子瞪眼:「針灸豈是隨便胡鬧的?無病不施針這是基本, 你那就是欠缺活動,怎麼能依賴針灸呢?」
曹閒一看,這不是虞偉民嗎?
他們系副主任虞偉民,此刻跟一個老頭拉拉扯扯,好像還有些無賴。
虞偉民道:「你上次都幫我了,怎麼這次不行?」
老頭眯起眼睛:「上次你肩頸腰肌確實有問題,但已經通暢了,平時多運動就行,沒必要扎針。好了你走吧……」
二人來到校醫院樓下,虞偉民不依不饒,只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表情一愣:「咦,小曹,你怎麼在這?」
老頭也是一愣:「幸大夫?你這幾天去哪了?老頭子找你好久啊……我最近肩頸有些不舒服, 能不能幫我扎幾針……」
這回換做老頭在祈求。
幸輕愁狐疑地看向老頭,又看著曹閒:「他是誰?」
曹閒一臉懵, 他是誰我哪知道。
不過曹閒連忙笑道:「虞主任,我來陪朋友轉轉,怎麼了?」
朋友?
虞偉民沒好氣一笑:「女朋友?」
這個花心大蘿蔔全院出了名的, 看他旁邊這姑娘長得漂亮可人,一雙杏眼更是好看,虞偉民就有了大致猜想。
什么女朋友,跟你熟歸熟,也不能亂吃瓜啊!
「您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胡亂誹謗。我還是單身呢!」曹閒不滿。
老頭有些意外,虞偉民古板是出了名的,從來沒見過他能和學生用這種口氣聊天,看樣子他們還不是一般的熟悉。
曹閒也看見了老頭,白鬍子白頭髮,戴著眼鏡斯斯文文,面容有些熟悉,忙問道:「虞主任,這位老先生是?」
老頭發現幸輕愁和曹閒關係匪淺,平易近人一笑:「老頭子趙玉平,你也是靈丘大學的學生吧?叫我趙老師就行。」
虞偉民則趕緊補充道:「小曹,我給你介紹一下,趙老,醫學院副院長。退休返聘, 坐鎮醫學院的高人。趙老, 這是我們系學生,青年才俊,人際關係和專業素養一等一的,美院江教授去年有個閉關課題,全市精挑萬選,就選了咱學校一個,就是曹閒!他還是咱們學校大學生創業大賽第一名,後門的『殺口』大排檔、小吃檔都是他的鋪子。」
虞偉民不吝誇讚曹閒,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學生,愛徒裡面有排面的人了,他一番話讓趙玉平更加高看一眼曹閒。
「後生可畏啊!」
曹閒連忙道:「哪裡哪裡……見過趙院長,我就說怎麼看著您眼熟,我們宿舍吳欽也是醫學院的,路上給我指了您幾次,說您醫術高超,靈丘當地都是一等一的,您的公開課他必去不可。」
幾個人哈哈一笑,趙玉平發現曹閒果然不是普通大學生。
一般大學生見了高几個咖位的老師,都是彬彬有禮,尊敬有加,恨不得謙遜地把腰彎到地上,這個傢伙卻隨意的談笑風生,還不讓人反感,那笑容里能讀出年輕人的尊敬崇拜,也不掩蓋一身朝氣蓬勃。
趙玉平點了點頭,話題一轉:「對了小曹,幸大夫……是你朋友?」
曹閒點點頭:「是。」
趙玉平道:「她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不認識我?」
趙玉平一下看出了幸輕愁的奇怪之處,曹閒剛好也有疑惑,回道:「睡的時間長了,記憶缺失。我這幾天陪著她找記憶呢。」
「暫時性記憶?」趙玉平哀嘆,「可惜一身醫術了。她是我召進校醫院的,本想著讓她磨合一陣,當個老師的。」
她是你招進來的?
曹閒忽然一想這老頭的地位,一下子明白了,也對,沒這老頭的地位,等閒人怎麼能隨便把一個人招進來呢。
「醫術倒是都記得,就是生活記憶和人記不得了。」
「哦?這般古怪?」
趙玉平帶著他們離開學校,在學校旁邊的附屬醫院拍了一張片子,在等片子的時間裡,趙玉平來到一間診室。
他讓虞偉民趴著,對幸輕愁道:「幸大夫既然醫術還在,麻煩幸大夫為他看看?」
虞偉民猛然抬起頭:「趙老,她失憶了啊!不能亂給我施針吧?」
「沒事,我看著呢。」
趙玉平、曹閒忽然異口同聲。
虞偉民疑惑地看著曹閒。
趙玉平也納悶地看著曹閒。
曹閒連忙搔著頭,露出乾笑。
趙玉平好奇:「小曹也懂醫術?」
曹閒見說漏了嘴,只好道:「醫術肯定不是很懂,但施針的話……應該差不多。」
趙玉平想了想,沒說什麼,臉上一笑,請幸輕愁開始。
虞偉民發現這位女大夫問都沒問自己的情況,手指就開始摁自己後腰的肌肉,他還有些害怕。
「我這裡靠右有些……」
『酸疼』二字還沒說,一針就下去了。
虞偉民後腰一緊,接著,剩下兩針很快跟上,女大夫又開始摁著後腰的肌肉,趙玉平此刻看了一眼曹閒,有意無意問道:「小曹,下一針會往哪?」
「上三寸,然後左一,左一。」
曹閒想都沒想,把後三針的位置說出來,趙玉平一愣,發現幸輕愁落針處果然如此!
趙玉平訝異地看著曹閒。
這小子真懂針灸?
「敢問這一套針法,有何作用?」趙玉平似乎在考校一樣,問著曹閒。
曹閒隨口道:「這是趕氣。淤堵之氣經後腰被趕入氣海,後經過長強穴,通過肛門排出,腰輕氣通。說白了虞主任沒啥毛病,就是運動的少而已,下焦堵了。」
曹閒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腦海中怎麼又多了一些沒看過的知識?
這是幸輕愁為自己帶來的?
話音剛落,虞偉民沒忍住,一個長屁放出。虞偉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玉平連連點頭:「是啊,可這事說來簡單,下針卻很難,這可是『三針一式』,幸大夫用了兩式六針就讓虞偉民淤堵消退,換我的話,怕是得四五式才行。」
趙玉平愈發感慨幸輕愁醫術超群,又驚異地發現曹閒醫術似乎也不可小覷。
虞偉民腰上六針,肩上扎了六針,過了一會後拔針坐起,一臉驚愕。
「好了!」
趙玉平沒好氣道:「幸大夫針灸的本事比我還高,能不好嗎?」
可這好的有些太快了,簡直玄乎啊……
虞偉民感激地看向幸輕愁,幸輕愁卻面無表情。
沒一會,片子出來了,趙玉平看了看,曹閒趁此機會對他道:「趙院長,她到底怎麼回事?」
趙玉平聞言趴在床上:「幸大夫,麻煩先給我扎扎腰,我想想。」
……
不到20分鐘,曹閒、幸輕愁、虞偉民從附屬醫院走出來。
曹閒拿著一張紙,無奈扁著嘴。
腦CT顯示沒問題,趙老確定這就是個短暫失憶,可能之前受到了重創,或者睡得太久,腦細胞缺氧導致。
曹閒想起之前的經歷,幸輕愁確實受創,當時樹身幾乎被攔腰斬斷,後來回到本命物休養,一睡又是幾十年。
這也沒什麼,只是趙老給的方子有些古怪。
他說短暫失憶症治療方法就是一個——放鬆心情,感受到安全感。
這特麼不就是心理疾病嗎?
而且趙老還用了祝由術的法子開的藥方。
藥根本不是藥,而是跟跳大神一樣的儀式……曹閒非常懷疑這是不是現代醫學能開出的方子?
「虞主任,趙老今年多大了?」
「75。」
「他這藥方……是不是有些奇怪了點。」
看病時虞偉民當時也在,他無奈撇撇嘴:「趙老是靈丘當地最高的權威之一,院長都是他的學生,只不過他不擅長行政管理,才返聘成副院長的,過幾年就是名譽院長了。他的藥方……應該沒錯……」
虞偉民看到祝由術的方子,也是哭笑不得。
老頭年紀一大,真是什麼方子都敢開,也不顧忌影響了。
不過虞偉民思想比較先進,頓了頓又道:「這怕是心理治療的方法,照做就是了。」
曹閒把幸輕愁送回去了,接著和老虞二人走在操場上。
老虞在散步,今天身體通透,跟曹閒聊起了專業的事。
「畢設分好組了,我是你們的畢設老師。你、石瀟瀟、金昱開、顧瓶子等總共八個人都是我這一組的。元旦後就公布名單,怎麼樣,想好畢業設計怎麼做了嗎?」
他們專業的學生,畢業時不光要論文,還要畢業設計。
虞偉民提前幾天透露消息也沒什麼,曹閒卻信心十足笑道:「早就在做了。」
虞偉民點點頭:「這樣最好。今年展覽放在校史博物館,好的畢設作品會留校,甚至拍賣。你們加油吧!不過曹閒,你不考慮一下讀研嗎?」
曹閒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考都沒考怎麼讀呢。」
虞偉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把話咽了回去。
其實學院裡每年都有保研名額。
一些學生骨幹,課外分高,沒有掛科,又有特殊貢獻的,都能保研,虞偉民研究過曹閒的學分,他也夠了保研資格。
只是……
上面的人競爭激烈,這一級里,有不少領導的子侄,曹閒雖然夠資格,怕是輪不到他。
也罷,這件事還是不說的好。
不過虞偉民忽然想起了曹閒的神通廣大,不僅認識美院江教授,還和那位幸大夫走得近,他看得出趙老對幸大夫頗有好感,虞偉民忽然想試一試。
自己不是也有招研究生的資格嗎?
這些年雖然沒人報他的研究生,但不代表他個人實力不行。
虞偉民總在曹閒身上看到年輕時的自己,甚至比年輕時的自己更多一份成熟和從容,他突然想給曹閒爭取一個機會。
「小曹,如果你能讀研,你願意繼續上學嗎?還是接著干你的事業?」
「當然願意讀書了!至於事業……說實話我就是給人拉人頭的,那些事都不是我乾的,我也沒那個能力。」
曹閒訕笑。
……
……
晚上,曹閒請老虞在大排檔擼了個串。
老虞酒足飯飽離開,曹閒也回到宿舍。
宿舍里,感覺闊別多年一樣,格外親切。
朱亮還在玩電腦,音響里放著甜蜜的音樂,吳欽跟鮑世豪在聊天,看見曹閒回來,還給他們提的烤肉,誇了一句仗義,連忙吃了起來。
「阿閒,咱宿舍有個好消息。」吳欽興致勃勃。
曹閒剝著毛豆,側眼看去:「什麼好消息?你上壘了?」
吳欽笑容頓時垮掉,臉頰醬紅:「我跟石瀟瀟還沒到那一步!」
上鋪的朱亮啃著雞翅,咧嘴笑道:「我開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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