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之夜,狂風激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幾乎是一瞬間,懸崖附近的野坡上吹起大風,驚起了樹林中一隻貓頭鷹。
在驚訝於這隻古怪又弱小的靈狼時,楊魖也沒留手,連續打碎三隻靈狼!
郭延再次化霧籠罩而去,霧氣壓上, 這次煙霧中不似水霧一樣無味,而是出現嗆人的煙火之霧。他知道這樣只是徒勞無功,卻能幫忙分擔一些壓力。
楊魖的豹子頭一轉,看向霧氣又來,低罵道:「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黑袍一抖,獵獵作響, 風與霧撞在一起, 楊魖看見那煙霧並沒被吹散,而是打著旋, 似有瀰漫過來的意思。
同時,那邊的靈狼旁邊,又出現幾十個小狼。
弱,很弱!
楊魖輕蔑:「紙身墨魂而已,不過是畫中怪物,數量多又如何?」
80隻小狼,跑起來還沒雞快,在山洞中啃掉魔靈妖丁的屍骸後成長了一些,可還是那么小,楊魖抬腳一踩,一片大地陷下,幾隻小狼直接被踩扁,變成平鋪稀爛的廢紙,又一腳踢去,風刀過境,十幾隻小狼被從中割開, 有些被碎石擊穿,紛紛揚揚灑在空中……
楊魖自從上次在曹閒手裡吃了一個虧後,一下子謹慎了許多,這次專門先試探了一下對手深淺,發現一個不敢近身,只會霧術;一個色厲內荏,只敢招分身,他一下心中有底了。
「速速退開,否則格殺勿論!」
上次就是因為曹閒,才被張厲派人打斷了一條腿。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今日又見到是曹閒的人,他並沒第一時間下殺手。只是殺氣瀕臨宣洩邊緣!
「做夢!你上次追殺我主子的事還沒完呢,這次又來,真以為山神廟能無法無天嗎?」
靈狼渾身一抖,又是兩具分身出現,三隻一模一樣大小的狼一起怒斥。
郭延實在佩服,狼老四這傢伙實力不大,口氣真大,對上妖將都不弱氣勢。
楊魖道:「那我便不跟你們廢話了。」
警告也警告了,是他們不識抬舉,楊魖穿狼而過,群狼齜牙狂吠, 卻沒一個敢上前的。
只是忽然間, 靈狼的身後走來兩個身影。
楊魖站定,看見來者後分外眼紅。
「曹奉真!好久不見。」
曹閒來了,旁邊是祖梟。
曹閒望著對方:「哈哈哈哈,小豹子,好久不見啊。」
肅殺的氣氛中,祖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郭延也緊繃著神經,突然聽見主子來這麼一出,汗毛都豎起來了!
主子平時也不是嘴上占人便宜的傢伙啊,幹嘛激對方???
小豹子?
細數靈丘當地奉真,哪怕一些家族長老也不敢這麼挑釁啊。
楊魖笑容一僵,感受到了冒犯。
曹閒卻笑道:「怎麼,我與你祖上有舊,托大喚你一句小豹子,還生氣了?」
「曹閒!你少胡說八道!上次沒殺掉你算你走運,今日你竟然如此狂妄,真以為張厲罩著你就有用嗎???」
楊魖黑袍展開,十指露出尖銳的爪子。
曹閒不解道:「知道張真人罩著我還找我麻煩?你腿傷好了?」
上次被打斷了腿,楊魖囂張氣焰被壓,今天被提起,楊魖閉上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這種想刀人又不敢徹底刀的感覺,屬實難受!
他將目光移到曹閒身旁幾人:「今日,曹閒大殘,你們重傷!」
楊魖一說完,曹閒就不開心了。
「郭延!準備機會動手!其他人上!」
一聲動手,楊魖不知道對方哪來的勇氣!
曹閒和他倆手下,三個武尉,加上一個勉強武尉級的靈狼,敢對他一個妖將動手?
然而小狼兇猛地撲來!
悍不畏死的撲向他,同時祖梟也出手。
一把斬骨刀凝聚在手,曹閒第一個沖了過去,祖梟就在旁邊!
二人刀兵開路,楊魖玄光附體,刀兵砍在身上一點也不見吃痛,那刀連覆體玄光都破不了,刀刃砍下的感覺只是被樹枝抽了一樣那種疼,楊魖反手一拍,祖梟倒飛而出,大尾一掃,曹閒卻躲開他攻勢,踩踏騰空。
「倒轉周天,龍蛇步?!」楊魖一愣,這一招他聽祖上說過,可是張厲師尊何太急的絕活啊,連張厲都沒學會,曹閒怎麼會的?
曹閒落地,楊魖抬抓上攻,祖梟又從後面襲來,楊魖力沒用盡,爪子被曹閒砍刀格開,尾巴抽向後面襲來的祖梟。
同時被二人夾攻,楊魖絲毫不亂。
此刻郭延同時出現,菸袋鍋從天靈蓋直襲而下,趁著煙霧籠罩,偷襲擊頂!
咣地一下,楊魖被擊中,郭延被楊魖一掌劃破胸口!
郭延怪物化形,身體不是怪物的致命傷,郭延只是行動一滯,暗嘆妖將的強悍,等閒妖丁,也就是武尉級的傢伙挨這一下,不敢百分百保證腦袋開瓢,起碼被打蒙是很正常的。
楊魖只是恍惚剎那,就恢復清醒,只是剛恢復好,楊魖面門挨了一記飛刀!
砍刀被曹閒丟出手飛向楊魖,楊魖抬手拍爛,玄光如玻璃碎裂,曹閒棄刀化拳,一拳打向楊魖肚子!
「沒刀你怎麼破我防禦!」
楊魖大叫,只是腹部一下岔了氣!
噗——
單拳入肉,奇怪的震盪之力傳來,又是身體防禦最弱的部位,楊魖沒想到曹閒的拳頭如此詭異,竟然一拳洞穿覆體玄甲,實打實錘在腹部!
楊魖被震的有些噁心,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腹部破碎的玄甲!
「沖靈拳?!」
此刻,曹閒雙手附著鱗片一樣的黑光。
正是《靈蛇功》二重,黑鱗狂怒!
《靈蛇功》由十步游和鬼拳結合領悟誕生,多日以來,十步游一直在進步,而鬼拳曹閒用的很少。
之前在江家地戶身法突破後,曹閒就發現了,那是因為自己一直忽略了天兵武技的本質!
他以人間常理來猜度玄功的威力,這是不對的!
同樣是玄光附體的情況下,斬骨刀雖然厲害,但是《靈蛇功》可以破防!威力即便比斬骨刀小,但傷害比斬骨刀高!
楊魖這是頭一次和曹閒交手,發現這位奉真和他的手下似乎也沒想像的那麼弱。
再次動手時,忽然發現幾人一起後退。
「火來了!」
郭延忽然開了口,和那群小狼一起抱住楊魖。
「找死——」
楊魖單手成刀,直接洞穿郭延的胸口!
體內,這次再不是鮮血流出,而是一抹菸灰火星炸開。
「起——」
郭延嘴角流血,整個身軀如火星一樣綻開,點燃了紙做的小狼,點燃了楊魖的毛髮,楊魖一瞬間被茫茫多的火狼吞沒,他激盪起勁風,那火星更旺盛地燃燒起來!
「該死——!」
火燃於玄光之上,灼熱難當,可一時半會沒燒到楊魖的身體,就這樣,已經讓楊魖狼狽不堪了!
妖人懼火,那是與生俱來的!
他不斷拍打著身上的火苗,還有茫茫多的小狼悍不畏死地撲向火中!
看著那火焰燒起,祖梟再次衝殺砍去,不給楊魖任何滅火的機會!
「旋筋刀!」
旋筋刀,十二式,刀術施展一瞬間刀意如天女散花,十二把刀的虛影出現,在對方的脖頸、腹部、後脊、襠部、兩肋、兩小臂、兩腰部、兩腿彎同時切去!
「滾——」
楊魖感覺自己幾乎渾身同時中刀,火焰的熱度和刀意的銳利讓他非常難受,低吼一聲,將祖梟的腦袋打掉,背掛在身後!
曹閒瞪大眼睛,發現祖梟扶著自己的頭,晃晃悠悠獰笑,還不忘拖著重傷的郭延從火海走出。
「沒事吧?」
「小事!」
兩人怪物化形,本就沒什麼致命之處,聞言一個掏了掏自己胸口,撥出體內菸灰,又在懷裡抓了一把菸葉塞了進去。一個把腦袋扶正,軟塌塌地。
楊魖周身火焰還在燃燒,他見到燃燒物、火焰都不是凡物,現在才明白,對方都是蓄謀已久的。
那靈狼、那煙鍋從一開始就準備用火攻!先前的弱雞攻勢,只是麻痹自己!
「曹閒,想燒死我,沒那麼容易,你也嘗嘗這滋味吧!」
楊魖知道曹閒的手下不怕火,但曹閒絕對是怕火的,他滅不了身上的火只能朝著曹閒衝去,打著兩敗俱傷的算盤。
楊魖幾乎化作風一樣,向著曹閒這邊衝來,可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懸崖頂上,之前的熊熊火勢,瞬間沒了蹤影。
月下,一個老頭走來,手中是一個古卷。奇異的是,那古卷之中,居然冒著火光!
古卷之中,荒村著火,一個豹子頭奔走其中,並無水源,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一群人伸長脖子湊去,像看動畫片一樣看著上面的豹子頭。
「靈叟厲害,我們這仨瓜倆棗太弱,還得靠您啊。」曹閒豎起大拇指。
這拘禁入畫的本領,著實有些太玄乎了!
靈叟微微一笑:「你準備困他多久?」
「先困著吧。」
……
……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靈狼巡邏的時候,說周圍沒什麼特別的。
這三天裡,有隻貓頭鷹老在附近鳴叫。懸崖上有次還爬上來一頭碩大的山羊,湊著脖子往裡查探。
除此之外還有一隻烏鴉飛過幾次,靈狼再沒見過什麼行蹤奇怪的傢伙。
不過靈狼有次依稀望見了一頭老豹子,體態緩慢,可一閃而逝,它也沒看清,就不見了對方蹤影。
這三天裡,楊魖被關在古卷之中,火還是被他滅了,他棲身一個茅屋中,無法出來,羈押他花費了靈叟不少靈力,曹閒只能用一些玄石補償了靈叟。畢竟是他出的主意。
第三天早上,曹閒看見第一縷陽光灑下時,杏樹出現了變化。
下一刻,杏果落下,一群人發現杏果沒有墜向地面,而是劃了一個弧度,落在曹閒手裡。
曹閒疑惑地看了看。
「靈叟,這……」
「它選擇讓你吃它。」
啊?
被人吃還要選擇嗎?
大冬天,曹閒還沒吃過杏。
一再確定後,他咬了一口。
酸——
這也太酸了……
但酸味只是一瞬,下一刻滿口回甘,津液不斷湧出,裹著杏肉入喉。
曹閒驚疑不定,又吃了一口,一如剛才的感覺,成熟剛好的杏肉裹挾著紫氣,幾乎是瞬間滋補著脾胃,曹閒肚子裡咕嚕嚕的在叫。
然後一個長嗝打出——
曹閒臉皮再厚,饒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嗝里的濁氣太不好聞了。
靈叟卻微笑道:「三焦暢通,氣脈流淌。你若是高興倒罷了,哪來的不好意思?」
三焦?
曹閒似乎聽過,是中醫理論的術語。
「怎麼解?」
「這是中焦濁氣出天突穴,一吐胸中鬱壘,那寶果滋養了你中焦氣脈,自此以後你脾胃怕是要好的不得了。」
曹閒似懂非懂:「靈叟還懂醫理?」
靈叟頷首微笑:「和幸神醫關了幾十年,耳濡目染罷了。」
杏肉吃完,忽然間,山洞裡一陣杏花香氣瀰漫。
樹上凝出一個身影。
長發披散,杏眼有神,不再是之前那個熟悉的部曲。
曹閒感覺這傢伙有些奇怪。
那身影凝聚之後瞥了一眼曹閒,瞥了一眼靈叟,又狐疑地看向其他人。
「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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