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一輛摩托自靈丘大學駛出。Google搜索
曹閒一身機車夾克,今天要去幸輕愁說的那個奇怪地方。
摩托是閃300,原先是2手車,自從和江菱兒去酒吧那次回來,二手摩托被鐵男騎壞了,他老大王濟就給曹閒賠了款新的。
(本書設定的時間不是今年,如果和猛鬼時間線合併得12年前了,畢竟這時候秦明和箏箏還沒結婚,但那時候低價位摩托的顏值實在不能打,往後一些物品設定都用新款的哈,在此說明一下)
300cc的車,國產的可以飆到180以上,靈狼坐在后座,它不想用玄光掩飾身形,就想坐摩托兜個風。曹閒拗不過它,把鮑世豪拌飼料的金屬盆偷來,兩拳打成圓盔,在旁邊又鑽了倆孔,拴上繩子扣到靈狼頭上。
「主子,幹嘛要給我戴這個!」
「少廢話,沒頭盔交警不讓上路!」
「你別騙我,我最近刷劇,一些寵物都不戴頭盔的。」
「讓你戴你就戴……」
靈狼坐在后座,風吹著臉頰的肉呼啦啦的響,大舌頭興奮地咧開,很是高興。
「難怪人界這麼精彩,九真之中還是人厲害啊。能發明這麼多東西!」
『發明』這倆字用的相當時髦,作為一隻畫中的靈物,學習能力和表達能力確實不一般。
曹閒問道:「我們該從哪下高速?」
「我上次沒走高速啊,不過大概方向是那邊。」
環城高速,曹閒自西北方向下去,已經是郊外了。
村子很多,靈丘周邊的村子大多種著果蔬,駛過田地,村裡的小路難走了起來。
下午5點,元河村有摩托駛入。
曹閒到了靈狼所說的地方時,看見滿院縞素。
咦?
白事嗎?
記得沒錯的話,幸輕愁說這家的老人沒救過來。怕是今天恰好辦喪事。
打發走了靈狼,曹閒獨自走了過去。
一堆管事的不認識曹閒,曹閒自然也不認識他們,自然而然地先上了200塊錢的禮。
「你好,你是?」有個戴孝青年詢問,因為禮單要寫名字。
曹閒隨口編道:「哦,我名字不上禮單了,幾年前採風時見過老人一面,沒想到這就去了,節哀順變。」
這明顯是不需要回禮的人。
戴孝青年握住曹閒的手說了聲謝,給曹閒發了根煙。
「感謝遠道而來。我爺爺之前確實挺開朗的,跟誰都能聊幾句,村里人都喜歡他。」
曹閒吐著煙走進院子:「是啊,之前不是挺好的嗎,到底怎麼病的?」
打量四周,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來吃席和幫忙的人,已經擠滿了。
青年一嘆:「人老了,身體難免出點問題。他一直住在老屋,家裡蓋了新房也不搬過來,陰寒太重了吧。我爹帶他在醫院也沒查出啥問題……」
說起老人,青年是有感情的,情緒比較低落。
曹閒道:「哦?這裡是老屋嗎?」
「這裡不是,不過老屋離得不遠。你要去看看嗎?」青年問道。
「麻煩帶個路。」
8分鐘的距離,土牆,老柿子樹,院子裡還有雞窩空著,曹閒走了進去。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
「臥病在床的時候,老人就住在這嗎?」
「是啊,說什麼也不離開。」青年無語,「你瞅瞅,這院子多滲啊。」
曹閒不覺得滲,可能是有玄光護體,但他也沒聞到幸輕愁說的香味。
這院子連院牆都塌了,聽青年說農村的土房陸續拆了,怕有危險,這附近也不剩幾戶人家了。
曹閒拐彎抹角地詢問著院子裡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知道是話說的含糊,還是青年沒有理解,總之青年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吹打開始,該孝子磕頭了,青年準備離開:「朋友,一會禮畢後就開席了,記得要來啊!」
「知道了!」
青年一走,曹閒一個人在院子裡踱步。
靈狼被招了過來,二人不斷尋找,也沒什麼發現。
「真沒聞到?」曹閒看著靈狼。
靈狼確定地點點頭:「主子,這院子也就這麼大,咱們都跑遍了,要有什麼奇特的味道,我早就聞到了啊。」
曹閒一籌莫展。
難道要白跑一趟?
惆悵間,曹閒忽然腦子一亮。
下一刻,雙手合十,左右手背上各出現四個大字!
「妙手長河!半生世界!」
雙手分開,手心一副古卷展開。
正是靈叟送給他的『長河世界』!
靈狼不解:「主子,你拿毛筆黃紙做什麼?」
曹閒沒回答,趴在土牆上,幾分鐘不到,勾勒出一張符籙。
「杏林聖手樹中來,金針起死陰陽開!」
二指夾住,點燃符籙,忽然一摔,地上猛然竄起一團大火,幸輕愁從中走出。
「主子?」
幸輕愁一愣。
曹閒心喜,這自然是護法符的作用!
「幸輕愁,你說的香氣在哪?」
幸輕愁一看,這正是那日見到的小院。
她明白是曹閒召喚她過來的,此刻她嗅了嗅,不見周圍的味道,又嗅了嗅,還是沒有半點那日的奇香。
「主子,我這位斥候已經不入你法眼了嗎?叫一棵樹妖來辯味?」
靈狼感覺到了濃重的不信任,見到幸輕愁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開口道。
曹閒推開它的狗頭,詢問起來:「沒有味道嗎?」
幸輕愁慚愧地搖搖頭。
曹閒拍了拍她肩膀:「沒有就沒有,沒什麼慚愧的。行,那你先回去,我去吃個席。」
說罷,一巴掌拍在靈狼後腦勺上,與幸輕愁作別。
……
宴席是農村的流水席,店裡的劉嫂曾經就是席婆。
不得不說村里人的手藝一點不能小覷。
曹閒撕著雞腿,夾著肘子,旁邊有老太太用塑膠袋把菜往裡面裝。
曹閒一看有人搶席,這能慣著她?
玄光附著在手上,一旦看老太太準備夾哪個菜,就搶先夾過來。老太太瞪了曹閒幾次,曹閒夾的更快了!
不僅夾的快,吃的還快!
咀嚼,吞咽,還不忘把肉嚼爛。
老太太可憐巴巴道:「小伙子,給我留點啊,我回去帶給孫子吃呢!」
曹閒一愣:「這麼多菜呢!你隨便夾啊。」
老太太一看,其他的都是素菜,這孫子哪吃得下啊。
於是不斷拍著大腿,覺得自己坐錯了桌子。
吃喝完畢,曹閒滋了口湯。
舒坦!
當地的習俗似乎是下午下葬,是太陽落山之前。
吃完飯,一群壯漢從屋裡抬出棺材,吹打在前,孝子賢孫跟在後面開始哭靈。一路來到下葬地,天色已經快暗了。
「嗚呼!北風呼嘯,先祖永別,不見冬春綠樹,不見寒暑朝陽,先祖生於……卒於……享年八十有二。元河村元家子,合族三十七人,各有建樹……
先祖本該頤養天年,奈何沉疴莫度,一朝千古。嗚呼哀哉!……」
悼文迴蕩,曹閒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有些唏噓。
下葬,吹打,磕頭,直到天色昏暗,曹閒也準備回了。
一路跟來,棺材也沒有異樣,他們家墳地也沒什麼異樣。直到取摩托的時候,靈狼忽然叫了起來。
「主子!有怪味!」
曹閒一怔。
「是那異香?!」
靈狼表情凝重:「不是香,是臭!很濃的臭味!」
曹閒沒聞到,但迅速跟著靈狼尋去,一直到老屋。
此時此刻,老屋裡,一個女人站在院中。
身後的腳步聲,沒讓女人回頭,她望著幾間空空如也的屋子,反而呢喃道:「元子昂,也去世了啊。」
黑夜到了。
女子有些清冷,孤獨,似乎在睹物思人。
良久回過神時,收起所有情緒。
女人瞥過曹閒,輕笑一聲,然後從曹閒身旁走過。
「你等等!」
曹閒抬手阻攔,忽然一掌拍來,曹閒表情僵住,覺得巨力從胸口傳來,整個人倒飛而出,砸入院子的柴堆里!
吃驚!
費解!
詫異!
咳……咳咳……
曹閒回過神時,看到自己的飛行距離,驚愕的無以復加,得虧自己有玄光護體,柴堆木枝難傷,換個人豈不是被插成刺蝟了?
但他也摔的不輕,揉著發疼的地方起身時,警惕地看著那女人。
她怎麼會有如此巨力?
女人離開院子,曹閒立即跟上。
路上,曹閒再不敢阻攔,女人在前面走,曹閒跟在後面,直到來到辦白事的院子附近,女人才駐足道:「小弟弟,幹嘛跟著我?」
曹閒周身玄光出現。
女人道:「我知道你是天門奉真。怎麼,有事嗎?」
「你是誰?」曹閒問道。
「呵呵,蕭歸雪也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蕭歸雪?龍臨閣首座?!
剛挨了女人一掌,渾身疼痛,但沒傷到根本,曹閒還有些僥倖,覺得女人可能不強。此刻聽見她對蕭歸雪都不屑一顧,曹閒連忙進行了微表情調整,露出笑容:「瞧您說的,這不是不熟嘛。怕太客氣了會遭您嫌棄!姐姐是哪家的前輩,怎麼生得如此好看?」
女子咯咯笑起來,逗了逗曹閒的下巴:「嘴巴真甜。不過姐姐不光好看,還毒辣。姐姐吃人呢!最愛吃你這種小弟弟。」
曹閒發誓,如果對方弱一點,他肯定會說些葷段子,畢竟是敢吃小弟弟的姐姐啊!
然而此刻,曹閒覺得敢開玩笑怕是會被要了老命。
連忙示弱道:「姐姐莫嚇我,您既然看出我是天門奉真……就該知道我得守護人間秩序……別為難弟弟啊……」
女子走來,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靈狼。
靈狼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使勁搖著尾巴。
女人一笑:「嘻嘻,好吧,今日故人出殯,姐姐就不為難你了。不過你若是能騎車載姐姐回去,姐姐就告訴你死的那人是誰~」
她知道自己騎車來的?
曹閒一黯:看來自己來的時候這女的就在了?她得藏得多深啊。
而且我才不想知道死的那人是誰!我就是找藉口讓你別對我動手啊。
「這麼榮幸嗎?一言為定。」
曹閒收起靈狼,發動摩托。
元河村外,摩托路過田間,沉默了半路,女子才輕輕開口:「那個老傢伙,叫元子昂。是個猿猴化形的大妖,若論身份他和我平起平坐……六十年前,他愛上了一個人間女子,便從天瀑山離開了,原本以為他能善終的。只是有些可惡的傢伙,最近滅了我們天瀑山後,跑過來竟然殺了他!哼,元子昂早就不參與紛爭了,他們居然下此毒手!」
曹閒聽見一個熟悉的地方。
天瀑山!不是最近被山神廟滅掉的妖人老巢嗎?
「您竟然是天瀑山的……那姐姐的大名是?」
女子呵氣如蘭,湊在曹閒耳邊,一字一頓:「我叫惡陀。」
曹閒手一抖,摩托差點拐到蘋果園裡去。
大!妖!惡!陀!
天瀑山首座!
艹!
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大妖!殺了不知道多少奉真,還能活著的傢伙!
發現腰被摟住,曹閒淚流滿面。
「你抖什麼?」女子詢問。
「姐姐,我是高興。」
曹閒流著淚答道。
路上,女子留下了一串銀鈴的笑聲。
「我餓了。給你半個小時吧,吃不到肉的話,你慘了呢。」
「姐姐稍安勿躁,弟弟這就帶你去覓食,今晚管夠!」
曹閒油門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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