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由。」季歸白的右手穿過她的後頸，兩人離得近，他口腔薄荷糖的清涼味也慢慢擴散，沒開燈，氣氛卻顯得格外的曖昧，「我只要你。」
要是在以前，蕭傾璃早就勾著他的脖頸送上一吻。
此時，回應他的是女孩的推離，「起來，去沙發那邊坐著。」
蕭傾璃伸手打開床頭燈，反趴在床上，右臉枕著蜷曲的手臂，被子隨意地蓋到腰間，後背只有兩根細帶交纏，瀕臨腰際的捲髮奄奄覆遮。
聽話的季歸白安靜地坐在她最近新購入的單人沙發上，沙發正對的方向是床，女孩那纏帶惺忪之意的雙眸時不時地望過來，無時無刻地勾引。
有心磨著他玩。
大概持續二十分鐘，忍到極點的季歸白就想要起身過來。
「坐下。」她的嗓音是摻著眠意的嬌柔，但不容他抗拒。
又過了十分鐘。
蕭傾璃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面容解鎖，點開視頻軟體，背景音樂順勢響起，讓他過來，「半小時學會這舞蹈，四點我們去玩卡丁車。」
說到這，她單挑眉，「贏了我，就和好。」
季歸白嘴角藏不住笑，眼底透著驚喜的光，「真的？」
結果，接過她手機的那瞬間笑就僵在了嘴邊，眼前播放的視頻是帥哥跳舞頂胯的畫面，點讚的紅心格外刺眼，他蹙眉不自覺地向下滑——
帥哥真空穿西裝的隨意扭動。
白襯衫黑西褲的禁慾型老師。
混血帥哥喝酒游泳。
往下往上滑全是各類帥哥。
唯一正常的視頻，背景音樂還纏帶著男人低喘的音——
蕭傾璃像是知道他臉色極速變化的原因，沒起身，倒是淡淡來了句，
「你只有半小時的學習時間，四點過後我不想動。」
說完，輕眯著眼似睡非睡。
沒一會兒，就見他皺著臉學習動作，四肢僵硬的人沒舞蹈天賦，觀賞的蕭傾璃偷著笑，好心給了指點，「無實物頂胯不會？」
「還是最近沒練，全忘了？」她瞥向那處，「要是——」
備受質疑的季歸白下顎緊繃，「試試？」
人沒哄好就想試，美得他！
收笑的蕭傾璃再次提醒，「還有十五分鐘。」
最後的成果沒眼望，好在他那張臉在撐著，錄完視頻的蕭傾璃掀開被子去衣帽間換衣服，加絨衛衣套裝外搭大衣，隨手扎了低丸子頭，風格慵懶。
「外面冷，換件羽絨服。」大冬天的凌晨四點，寒風刺骨。
蕭傾璃沒理他，悄無聲息地走出家門。
卡丁車場。
天還是黑的，無人賽道開著明亮的照明燈。
彎道超車，占據前位的蕭傾璃得意地向後對他比了個耶，季歸白寵溺地笑，稍微加了點油門往前沖。
「你輸了。」她的話透著小得意，冒出的熱氣在空中凝聚成白霧。
「嗯。」季歸白下車把她凍著泛紅的雙手塞進口袋，人抱在懷裡，嘴角的笑始終沒消，「有點冷，抱一會兒取取暖。」
那晚，她始終沒鬆口。
那晚，他也是故意輸的。
「蕭傾璃，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臨近過年，一家四口來商
場購年貨，兩人不願意跟在父母身後被強塞狗糧，跑來四樓閒玩。
上初中的蕭亦塵愈發有了蕭綏當年的模樣，會穿會玩，眼底藏笑卻透著不為人知的狠，「欺負你的女生是不是叫許然，還有那綠茶牌的劉穎月？」
「什麼叫欺負，去醫院的是她又不是我。」蕭傾璃瞥他一眼。
「嘴硬，崴腳的是誰？」蕭亦塵止步，輕挑眉，「放心，老子給你出氣，出事我扛著。」
姐弟倆，沒一個善茬。
從小就是混世大魔王的蕭亦塵手段卻比她狠多了，但也不愧於蕭爺的教育手段，有些事，她並不知道。
蕭傾璃對他笑笑。
回笑的蕭亦塵對她後腦勺輕拍，提了個人的看法，「如果戀愛談得不開心，就沒必要談下去，身材臉蛋學歷家境咱全有，要什麼樣的沒有。」
「同時多談幾個我都覺得沒問題。」
沒發現他的思想倒是挺開放早熟，蕭傾璃雙手抱臂笑侃他，「怎麼，你同時談了幾個？」
「我不玩那一套，沒遇到喜歡的。」蕭亦塵回答的果斷。
兩人路過舞蹈機，他停了腳步。
「蕭傾璃，玩不玩？」指向身側無人占的舞蹈機。
「怎麼玩？」她問。
他有心哄她開心，「跳一首，等會兒想要什麼我全款支付。」
「這麼有錢？花窮你信不信？」蕭傾璃真沒想到他這麼闊氣，直接脫了厚外套，商場暖氣開的足，她身穿黑色修身短款毛衣，玫紅色工裝褲。
小腰淺露，張揚的美。
蕭亦塵脫了飛行夾克服，「想花窮我，那也
要看你的本事。」
蕭傾璃挑了首ping pong，站在左側的跳舞機。
小時候蕭亦塵去過自家的娛樂公司玩，辦公的沈璃嫌他到處搗亂，讓他跟著專業的舞蹈老師學了段時間，舞步輕鬆但不給人過分的隨意，把著勁，但該發力的時候也不收著。
兩三分鐘一結束，兩人的鼻尖都沾了少許的細汗。
蕭亦塵手臂搭著兩人的外套，「走吧，請你消費。」
「玩真的？」算是一場情緒的小發泄，蕭傾璃的興致明顯高了幾分，「姐姐最低消費幾十萬。」
「搬空我都掏得起。」話里得意的蕭亦塵從褲兜掏了張黑卡，「出門賺了點小外快。」
「行啊，走吧。」
回家後。
消費完的蕭傾璃一件件地拆除吊牌，跟著手機隨機播放的英文歌Perfect哼唱，儀式感拉滿。
那頭，季歸白收到了十幾條購物消費記錄，各大奢侈品牌，翻看手機的簡訊，絲毫不心疼，反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剛點開微信，右下角的發現冒起了小紅點，點開，朋友圈那欄顯示著女孩前段時間新換的頭像。
算起來，這是她第三次換頭像。
第一次，剛玩微信時。
第二次，兩人正式在一起後。
第三次，就是這次——
她很少動心思去換，只是一旦更換，就很難再換回。
她新發的朋友圈是看似隨手拍的一張圖，躺在鋪滿購物成果的床上，慵懶地抓攏頭髮只淺露半張純素顏的小臉。
配文：【能得帥哥的一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