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現在蔫壞蔫壞的。
知道他怕的人是誰。
感受語言威脅的季歸白順勢抽走她手裡的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在人聲鬨笑的瞬間逼近她的耳邊,「電影結束陪你回去取。」
手貼著她的後頸,把人輕易地帶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時的蕭傾璃遠沒有剛見時的羞勁了,睨他一眼,嘴角藏笑,側頭在他嘴角一啄,語氣含勾似的,「白白哥哥最好了。」
燈光昏暗渲染的過分曖昧的氣氛,女孩被彩妝勾勒的眼睛看他時就像是在無聲地放電,這是季歸白的感受,能徹底淪陷。
喉結髮緊。
強行收回視線。
靠在他肩上的蕭傾璃像是察覺到了,在他準備伸手拿可樂時,她已經先出了手,紅唇咬著吸管,時不時地吮,就是不給他驅趕小火苗的機會——
像是有了這一插曲,兩人在電影進行一半的時候就離場了。
先去陪她回學校取東西,兩人又在附近吃了點東西。
等兩人到了酒店,一向大膽有話的蕭傾璃此刻站在電梯裡,望著紅色滾動的數字,樓層逐漸上升,慢慢抵達頂樓。
一夜上千的消費。
季歸白沒帶她去學校附近的賓館,他什麼都能忍,環境自然也不挑,但自己的女孩勢必是要給最好的,哪都不能委屈。
「要是沒準備好就等以後。」他看出了她此刻的緊張,過分的安靜。
反過神的蕭傾璃直言反駁,「不行,就這次。」
電梯門打開。
滴聲房間的門開,砰一聲再次關上,關門聲顯得急躁。
兩人分開去浴室洗,先出來的是季歸白,腰間圍著浴巾,緊繃的肌肉比以往更有張力,沒擦乾的水珠順著線條沒入青筋消失處。
拿起手機打電話,短暫結束,眼底浮著笑像是憋著什麼壞心思。
從褲兜
里掏出兩盒東西,全新的,撕開包裝,其中一盒放在床頭沒再管,倒出鐵盒裡的薄荷糖塞進口裡兩顆,清涼。
等穿著浴袍的蕭傾璃出來後,眼神四處飄,臉頰的紅一時間不知道是害羞的成分多,還是浴室籠罩的水蒸氣熏的。
客廳,季歸白正在倒紅酒,見她過來,伸手圈她入懷,「陪我喝杯酒?」
明明兩人用的是同品牌的沐浴露,懷裡的女孩卻格外的好聞,忍不住在她小臉親了親。
「助興用?」蕭傾璃隨手端了一杯,抿了口,手摸著他硬實的肌肉塊,愛不釋手,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玩個好玩的。」
洗了澡,緊張的心理被消磨地一乾二淨。
眼底藏笑的季歸白給她施展的機會,「嗯,怎麼玩?」
臥室。
蕭傾璃細品紅酒,時不時抬眼看他的反應,眼神透著純與嫵媚,飄散渾香的捲髮擦拭他的肌膚,刺癢撓心。
任由她玩了十分鐘。
位置猛然發生變化。
躺在床上的蕭傾璃始終掛著笑,換著稱呼喚他,「白白哥哥,關燈。」
季歸白眼神暗暗,伸手關了燈——
籠罩的黑夜徹底被欲望征服。
蕭傾璃睡到下午一點才醒,剛睜眼,就見站在陽台的他正在抽菸,眉頭微皺,啞著嗓子喊他,「季歸白。」
被喊的人猛然扭頭,與她此時不算多好的目光對視上了。
抽菸的事,打破了原本屬於兩人事後愜意的時光。
「別親我。」
季歸白抱著她不鬆手,但也沒任由這事發酵下去,把她碎發撥到耳後,問,「告訴我你生氣的點
在哪?」
「是把你弄疼了,還是因為我抽菸?」
「如果是前者,我下次注意,如果是後者,我以後儘量少吸。」
觀察她的反應,後者的成分更多,甚至占了全部,抱著她的嬌身吻在她的蝴蝶骨上,悶聲解釋道,「異地想你想的難受,抽點會緩解。」
頓了兩三秒,「如果你介意,我以後不抽了。」
這一說,倒是給蕭傾璃說的心軟了,沒說讓他戒也沒說不用戒,任由他細碎的吻從後背滑落至肩頭,再落她的唇角,含住她的唇瓣。
淡淡的菸草味渡入她的口腔,能接受。
抽菸的事算是翻篇了,但異地的根源總是無法徹底剷除,隔著手機,僅是依靠電話、信息、視頻的聯絡,遠不如兩人見面時面對面的觀察來得直接。
那年,大二。
冬天。
臨近學期末的蕭傾璃忙著去交資料,一不留神樓梯踩空了,腳踝一瞬間鑽心的疼,崴了腳,路過的成一單肩背著黑書包剛從教室出來。
見狀,扶她去了醫務室,又幫她交了資料。
成一,比她大一屆的學長,醫學界的一神,長得帥但性子冷,被眾多追求者稱為高嶺之花。
她沒接觸過,但略有耳聞。
見他要送自己回宿舍樓,蕭傾璃不想一夜成為公敵,也不想和他再有接觸,拒絕的果斷,「不用,等會兒我室友過來。」
人走了好一會兒,她才一個人從醫務室走回去,誰也沒叫,也不想麻煩誰。
倒是想麻煩的人此時電話打不通,心情莫名的低沉。
剛回宿舍,有人直撞槍口上。
明里暗裡說她水性楊花,有男朋友還用花樣勾引異性。
路過她身邊,故意罵了句,「婊子——
」
蕭傾璃從小到大都不是讓人欺負的主,用那沒受傷的腿往前一伸,有人摔倒在地,「臭嘴擦乾淨了嗎?」
「自己是婊子還不讓人說?」摔得沒任何形象的許然憋著火,起身想去扯她的頭髮,占身高優勢蕭傾璃一把拽住她的,用力往後扯。
兩人撕打起來,在場的其他兩位緊忙去拉人——
占上風的蕭傾璃要不是不想把事鬧大,恨不得撕爛她的嘴,拿了手機和身份證走出圍觀看熱鬧的宿舍走廊。
憋了一肚子的火,辦了酒店的入住後,腳踝傳來後知後覺的疼,估計剛才又扭到了。
開了暖氣,身體才漸漸回溫,拿著手機給季歸白打電話,那頭始終沒接。
信息也一條沒回。
從以前的一周見一次,到現在的一個月見一次。
越想,莫名的委屈越是往心頭上爬,望著天花板亮起的燈,視線突然被一層薄霧籠罩地模糊。
那頭。
訓練結束的季歸白被過生日的室友拉出去喝酒,喝到微醉,放在褲兜的手機始終是靜音狀態。
「聽陳飛說你女朋友很漂亮。」
那次他對著手機發呆,被陳飛逮個正著,發現他是在看美女,還以為是不知名的明星,就問了一嘴。
得意的季歸白回了句,是女朋友。
「嗯,很漂亮。」一提女孩,他的眼底就莫名的浮著光。
言沉見他少有的這樣,端著酒杯調侃,「這段時間課程和訓練壓的這麼緊,不抽時間去看看,小姑娘不和你鬧?」
兩人關係還不錯,偶爾會笑侃對方。
季歸白的那句否認還沒發出聲,看到手機屏顯示最上一條的信息,酒醒了,人僵了。
【季歸白,我不想和你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