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蕭傾璃抽了一張往班裡去。
季歸白看著她被過堂風吹起輕晃的馬尾辮，喜歡單穿校服外套的女孩，眼底泛著難以察覺的笑，握著那張試卷，往隔壁班走去。
上課鈴聲一響。
走廊的學生一鬨而散。
「周末的試卷拿出來……」
站在講台的語文老師向來隨和，語氣也溫，她的課一長聽就忍不住犯困。
如若在接了那張試卷之前，蕭傾璃早就單臂撐臉昏昏欲睡了。
「蕭姐，今晚還去不去老地方？打火機我都買好了。」前座的劉燃怕她不信，還從褲兜偷偷拉出打火機的一角。
剛拿起筆的蕭傾璃目光停留在那處，淺笑，「不去。」
「怎麼能……」他這一聲引來周圍人投來視線，向他們擺手，壓低聲音，「蕭姐，咱前幾天不都說好了嗎？」
「你別耍我啊。」
「什麼時候說好了？」蕭傾璃收回視線，「我是好學生。」
那他是壞學生唄！
「行！」憋火的劉燃拉起校服往頭上蓋，耳機一插，睡覺。
使壞勁兒的蕭傾璃嘴角勾著笑，手裡轉著黑色水筆，目光定落在留有那縷陽光的試卷上，從桌兜隨意地抽出一練習本，連翻開都懶得，筆尖直接落在封面，開始算題。
這節語文課，她格外的精神。
放學。
殘陽落日，籃球場盪著全是屬於青春揮汗的聲音。
身穿校服的兩人並排走在校園裡，額前冒汗的他單肩背起自己的書包，校服衣袖被拽到手肘，單手拎著身旁人的。
她抱著他的籃球時不時地耍著笨拙的球技。
他在身後笑。
「想學？我教你。」
「陪我去籃球場再待半小時？」
蕭傾璃沒動
，籃球被她的胳膊夾在側腰，眼底勾笑地看著他，「可我想學別的。」
她的話意，季歸白瞬間就明白了。
沒停步，繼續往前走。
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還在停了腳步，站在原地轉身去看她，「跟上來。」
女孩不動。
「蕭傾璃。」
照舊不動。
對她沒脾氣的季歸白只得原路折回，右手貼在她的後頸，往前帶，「以後再學，我沒準備。」
「你要準備多久？」她算是接應了。
她話音一落，季歸白的眉頭一蹙，沒應聲。
起勁兒的蕭傾璃就追著他問。
到了校園外，也沒得到結果。
「蕭傾璃！」
趴在車窗的蕭亦塵看到巡視好久的人影，大聲叫她，小手剛準備往外伸就被坐在駕駛座的蕭綏出聲阻止了，「手。」
乖乖退回。
「蕭叔叔。」
季歸白見她坐進車裡才把書包遞給她，主動去打招呼。
蕭綏輕嗯一聲，沒說順路帶他回去，直接來了句，「你爸讓你坐公交回去。」
「好。」
車裡。
蕭傾璃把書包放在腳邊，捏著蕭亦塵的小臉，逗他玩，「喊姐姐。」
「蕭傾璃。」從小就逆骨，就是不喊。
她的倔勁也上來了，「蕭亦塵，叫姐姐。」
蕭亦塵看她一眼，這次連聲都不出了。
「真不喊？」
「嗯。」
「信不信我讓你白白哥揍你？」蕭傾璃嚇唬他。
蕭亦塵倒是聰明，一聽到白白字眼，就往前面一喊，「爸！」
一霎間。
蕭傾璃就被反壓了，鬆開手，沒了逗他玩的心思，「爸，過幾天有奧數競賽，學校定了名額，我參加。」
開車的蕭綏輕點頭，「嗯，去哪參加，零花錢還夠嗎？」
「不出市，但不在學校考，考點是另設的。」她應。
「但金庫有點不足。」
蕭綏，「等會兒回去讓你媽再轉十萬。」
「爸爸萬歲！」
「爸爸萬歲！」
前一聲是蕭傾璃的呼喚，後一聲來於雙手握拳舉高的蕭亦塵。
「小屁孩，別學我。」
「就學。」
開車的蕭綏對姐弟倆的「小辯論」似乎早就習慣了，把音響的音量調高，任由后座的兩人磨牙玩。
一回家。
剛從公司回來的沈璃算是一家碰了巧，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停往車庫。
蕭綏先下車，讓蕭傾璃帶蕭亦塵先去客廳。
剛滅了車火的沈璃就聽到車窗被敲，隔著那層玻璃對上他的那雙眼，車窗緩緩往下降，直到降到底，車外的蕭綏單臂搭在上面。
「活動的照片拍得夠漂亮。」
「那麼多男明星，有看順眼的嗎？」
被他滋養的舉手投足都透著嫵媚的沈璃，又頂著蕭太太的頭銜，誰也不敢明目張胆地窺視。
倒是讓他放不下心。
沈璃解開安全帶，抬手往外推他，下車後，踮著腳直擊他的唇，圈著他的脖頸肆意索取，像是覺得不夠，舌尖打著圈地在他下唇舔舐、輕咬。
「酸。」
「酸透了。」
鼻尖相抵，呼吸交錯。
「蕭爺現在是對自己的魅力沒了定位？」說到這，沈璃咬他下唇的力度驀然加重。
前幾天陪她去參加一場頒獎典禮，有些不知恥的慣三「選手」恨不得往他身上撲，恬不知恥。
蕭爺二話不說，和那些投資方聊了幾句，有些人自定進入黑名單——
后座車門被他用力一拉，把人放進去，車門再度緊關。
「你別鬧。」
穿包臀裙的沈璃倒是沒想到會方便了現在的他，阻止聲剛落，就感到雙腿莫名地一股涼意。
「我快點，就一次。」他哄著。
什麼快點，沈璃能信他才有鬼。
「我明天不上班了，陪你去公司。」和他打著商量。
低頭埋在她頸窩的蕭綏一聲笑，但親吻的動作沒停，磨著她玩，變本加厲，「陪一天？」
「你別太過……」分的音還沒落，她的眉頭突然一緊皺，小聲的音盪在他的耳邊。
蕭綏給她緩神的時間，不再動。
「陪！我陪！」
「行。」起身的他手伸向前，抽了幾張手紙，擦拭。
客廳。
蕭亦塵脫了鞋就往沙發上跑，搶過遙控器，還不忘對著正在換拖鞋的蕭傾璃顯擺手裡的遙控器。
「姐姐我等會兒有錢拿，才不稀罕你的電視。」
「那我等會兒就告訴爸爸，你和季歸白……」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封了口，唔唔音什麼都聽不清。
「過幾天給你買玩奧特曼，閉嘴，聽到沒？」
蕭亦塵笑著點頭，「我要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