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一時間沒明白女人的話意。
直到視線無意瞥向她手機亮起的界面,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當時蘇普去了洗手間,而沙發中間也還空著他的位置。
只是有人故意混淆拍攝角度,照片裡顯示的兩人像是緊挨相坐。
「老婆,我什麼都沒做。」
想伸手將她攬入懷,但又擔心自己渾身散發的酒氣讓她聞得難受,剛準備伸過去的手又順勢垂落而下。
「蘇普帶女朋友過去了,他也沒提前說,我也不知道。」
「當時他是去了洗手間,中間還留有他的位置。」
解釋後,他看女人的臉色也沒緩和多少。
緊閉雙唇,背靠沙發,抬手解開西裝外套後又揉了揉太陽穴。
明明就是簡單的一件事,但身處孕期的裴依完全不似以往那般清醒。
愛黏人又喜歡多想。
「你身上有香水味,但不是我的。」
如若在以前,明明心知答案的裴依絕不會說出這句話。
被酒氣薰染的傅景是真沒聞出來她口中所謂的別人的香水味。
也不知是酒意上了頭,還是心底的煩躁湧上心頭。
他沒再去解釋,而是站起了身,「我先去洗澡。」
裴依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去,眉頭微微皺以驅眼眶瞬間涌去的潮意。
多敏的情緒,是此時懷孕六個月的她根本無法控制的。
半小時後。
徹底洗散完酒氣與其他氣味的傅景,穿著浴袍邁步走了出來。
冷水的沖洗,已經讓他漸漸回了理智。
本想著和女人好好解釋這件事,只是,在他走出浴室的那瞬間,就聽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正小聲地抽泣。
倏爾,女人哭紅的雙眼,驅散了他所有的酒意。
緊忙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裡,用指腹輕輕地擦拭淚痕,語氣盡顯溫柔,「怎麼了?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哭了?」
「對不起,我先給你道歉,別哭了好不好?」
不哄還好,一哄她心頭的委屈就瞬間擴散了好幾倍。
小臉埋在男人的胸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也不知是最近男人的陪伴少了,還是今晚因這事徹底爆發了。
傅景也從未見過女人哭得這麼凶,一時間無措又慌亂,怕她哭壞了身子又不停地哄她。
「寶寶,別哭了,哭得我心疼,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和我說說?」
「還是最近有什麼煩心事,我沒顧及到?」
依舊沒哄好的傅景,耐心地一遍遍地問她。
裴依抽泣地也說不清,「你……都不解釋……也不管……我……」
「明明你之……前不是……那麼說的……」
大概理清楚女人哭得原因後,傅景立刻拿起床頭的手機給蘇普打電話。
讓他半小時務必趕到!
一併連在場的助理也喊了過來。
客廳。
感受到凝重的氣氛,蘇普也順勢收起了平日那浪蕩公子哥的性子。
「嫂子,你別誤會,那真是我女朋友。」
「新談的,非要粘著我,你看。」說著,他還將手機里兩人的合照遞了上去,差點沒控制住還翻漏了不該看的隱私。
對於以往,他從不會慣著任何女人,更不會在手機里存圖。
這不,認栽了。
傅景冷冷地掃他一眼。
自認理虧的蘇普也沒辦法,「嫂子,我當時也是酒喝多了,就去了趟洗手間,誰知道會被有心人拍成那樣。」
有備而來的助理,沒像他這樣只用語言蒼白無力地證明。
拿來了包廂里的監控視頻,遞給裴依。
「夫人,傅總沒做任何越舉的事,合同一談完就立刻讓走了。」
殊不知,他這舉動,直接讓他以後的工資翻了倍。
情緒穩定後的裴依一時間也有些無措了。
側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只用兩人能聽到的嗓音說了句,「老公,對不起。」
傅景抬手輕拍她的背,似安撫,「不需要道歉,是我的疏忽。」
見場面的氛圍有所緩和後,一旁的蘇普也有了膽,立刻接了他的話,「嫂子,道什麼歉啊。」
「正好我家寶嚷著要吃榴槤,我剛好買了倆在車裡,我去給你拿一個。」
變相給裴依支招的蘇普,一轉身,眼底那狡黠的笑就不掩側漏。
有眼色的助理也順勢跟上了他的步伐,「傅總,夫人,我去幫蘇少拿。」
兩人走後。
沒明白蘇普那用意的傅景,問她,「想吃榴槤?」
裴依的臉依舊埋在他的頸窩,只是不比剛才的沉悶,嘴角露著深意的笑,「嗯。」
沒等男人再次追問,她的手指輕輕擦拭過他的後。
「我發現,蘇普好像比你會哄女人。」
以往,她對蘇普的印象就是放蕩公子哥,會玩會野,對女人的熱度也就那三分鐘。
聽她這麼說,傅景就有些不樂意了。
身子往後稍稍撤了撤,兩人的視線相對,「怎麼?喜歡他油嘴滑舌那一套?」
「他玩過的女人,比你認識的都多。」
說到這,傅景又趁機解釋一道,「最近他對池家那寶貝女兒下手了,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張照片裡的女人。」
「但這要是讓池董知道了,他到最後肯定是半死不活的下場。」
此時。
正在被兩人探討的主人公蘇普,正在認真地給傅總挑榴槤。
「蘇少,兩個也差不多,沒必要這麼糾結。」站在他身後的助理無奈地出了聲。
最近剛學會如何挑榴槤的蘇普才不理會他。
「你懂什麼,給傅總的必須是要刺多又扎手的。」
「那跪起來,才酸爽!」
聽他這話,助理才隱隱明白他突然提送榴槤的用意。
合著,就是附上加刑啊!
公報私仇?
還沒等他挑好,褲兜的手機就一番震動。
看到視頻通話後,蘇普也沒心思管榴槤了,嘴角含笑地隨意指了一個,讓助理拿走。
車門都沒來得及關,緊忙走向一旁去接視頻。
「寶寶。」
剛洗完澡的池沫,手裡正捏著一顆男人走前洗好的草莓,問道,「你這是在哪?」
「還在傅總這。」說著,他還不忘轉換鏡頭讓她看看周圍,以證自己沒說謊。
池沫懶洋洋地瞥了眼,「多久能回來?二十分鐘?」
「嗯,二十分鐘肯定能到家。」
……
助理給榴槤送到後,就找了理由走了。
傅景拿著榴槤看向坐在沙發上手臂撐額的女人,嘴角始終帶著深意難測的笑。
「怎麼了,是現在吃還是明天再吃?」
「要是現在吃,也不能多吃。」
笑容未散的裴依招手讓他抱著榴槤走過來,「老公,你知道蘇少送榴槤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