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等醉意甦醒後的白嫿緩緩睜開眼帘後,身旁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對於昨晚的記憶,她隱隱約約有些許的印象,但也很零碎。
等她洗漱完之後,拎著早飯敲門而來的季斯珩直接印證了她的猜想。
「先吃早飯,時間還早。」
說著,季斯珩就將早飯一一擺在了客廳的茶几上,一同坐下陪她吃。 ✳★
想到他的那些做法,略顯拘束的白嫿輕抿了下唇瓣,順勢坐在離他稍遠的位置上。
不知是季斯珩過于敏感,還是洞察力較強,他總覺得現在的她比之前更膽怯他了。
但又想到什麼,默默開了口。
「你的婚戒在我書房,如果想戴,我吃完飯就回去取。」
婚戒?
白嫿拿筷子的動作頓了下,而此,腦海里閃過昨晚那瞬間的畫面。
耳尖微微泛了紅。
「不著急,會被營銷號亂寫。」
驀然,季斯珩的眼底浮出一抹陰暗,但還是對她微微點了頭,「嗯。」
之後,兩人誰也沒再說話了。
只是安靜地吃著早飯。
等季斯珩目送著她走進片場時,他才緩緩開車離去。
這一天,季斯珩依舊未回去。
他以在家養傷的理由,又向喬司令多請了一天假。
喬臻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單身人士了,便也順勢點頭同意了。
夜晚。
季斯珩的車子依舊在片場外停著。
那微微亮的星火在黑夜之中照亮了他冰冷的眼眸。
儘管如此,依舊未為他的眸底增添一絲溫度。
沒過多時,坐在主駕駛的季斯珩眼睜睜地看著白嫿坐入了那輛黑色商務車。
而夾在他指間的菸捲驀然變了形,捻滅的星火灼傷了他的指腹,但他依舊不感任何疼意。
等車子離開後,季斯珩才默默地跟上去。
看著她與沈璃一同走進了酒店,猜測到她的舉動了。
而後,他回到女人的房間,給她拿了件換洗的乾淨衣服,包括貼身衣物。
走到頂層的總統套房後,抬手按了門鈴。
看到是沈璃出來開門後,季斯珩直接將手裡的衣服遞給她了。
沒與她多交流,只說了句,「給她。」
隨後,他轉身離去。
夜晚。
季斯珩站在酒店房間裡,身影顯得格外的落寞與孤寂。
叼在薄唇的香菸,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根了。
只是,濃重的煙味卻在冥冥之中出賣了他,
沉思到凌晨三點,他才回到浴室簡單地沖洗一番,再次開車回到了部隊。
只是,這無眠的夜晚讓季斯珩做了一重要的決定。
提交離婚申請。
他知道女人現在很害怕他,甚至躲著他。
只是,他在用另一種方式來囚禁她的心。
而這一切的密謀,白嫿卻絲毫不知情。
回到部隊後,季斯珩忍著心臟的疼痛狠下心寫了那份申請。
沒人知道,那晚,他握著鋼筆的手指顫了多久。
有些人,狠到連自己都傷害!
而兩人的徹底爆發也是在那天回季家吃飯的時候。【指路:第42章。】
季斯珩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白嫿一人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腿彎哭泣。
這段短暫的感情,在她還沒徹底接受的時候就匆匆結束了。
好似沒人通知她,就迫切地宣告了收尾。
那天。
白湛收到劇組的情況匯報,給白嫿撥打了很多電話。
但,都無人接聽。
最終,白湛匆匆忙忙地開車趕到了她家門口。
瘋狂地按門鈴,生怕她出了事。
而情緒漸緩的白嫿強忍著雙腿的麻木,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外臉色緊繃的白湛看到她哭紅的眼睛,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
「白嫿,別告訴我,不去拍戲偷偷在家哭是因為他?!」
聽他這種質問,白嫿剛忍下去淚意又浮了上來。
但她始終都沒在白湛面前埋怨季斯珩。
直到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時,白嫿才緩緩止住了眼淚。
「我沒事了,你先去公司。」
「白嫿,什麼叫沒事?!」
說著,白湛臉色極其的難看,心底滿是怒氣,「不喜歡就離婚,沒必要忍著,白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離婚?
又是離婚……
白嫿神情漠了漠,淡淡地對他說了句,「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別管了。」
此後,白湛見她情緒好了些,才起身離去。
只是,白湛沒有回公司,而是開車去了部隊。
結果,滿腔怒火的他剛下車就被人攔住了去路,「請問,你找誰?」
「季斯珩!」
看守的人聽他要找季上將,眉頭微微蹙了下,但也沒說什麼,主動聯繫了季上將辦公室的電話。
「季上將,有人找你。」
「嗯,年輕男子。」
「好。」
沒一會兒,白湛就被他帶到了辦公室外,「季上將在裡面。」
看了眼辦公室的門牌,白湛直接從外推開了。
就見,季斯珩若無其事般地坐在辦公椅上處理文件。
而他越是這樣,白湛的怒火越旺!
「季斯珩,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擔當了?!」
「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哭!」
驀然,聽到她在家裡哭的季斯珩握著鋼筆的手掌緊縮,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自始自終,他都沒說一句話,任由白湛發泄對他的不滿。
最終,惱火的白湛直接給了他一拳。
季斯珩也沒有還手……
他這種做法,不僅是在折磨他自己,也是在變相地欺負白嫿。
等白湛走了之後,季斯珩眼底的陰沉才漸漸顯露。
任何事,他都能冷靜處理。
唯獨白嫿,是存在他理智之外的。
這些天,他每晚都會開車回京城,默默地坐在車裡看著她。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著臥室從暗到亮,再從亮到暗。
直到那天離婚時,他才與她再次正面相見。
車裡。
白嫿的哀求與主動,都刺激著季斯珩緊繃瀕臨後悔的神經。
但最終,季斯珩還是按照心底的計劃步步進行。
離婚了。
而正是因為這件事,白嫿才清晰地認清了自己對季斯珩的感情。
完全不同於沉譯。
那晚,白嫿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思考著她與季斯珩這段短暫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