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李大人,下官來得急,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是南洋的珍珠!」
「大人,此次隨聖上來北都,下官還帶來了幾位扶桑美人。」一名官員在李牧耳邊小聲嘀咕道。
可李牧一聽,雖然眼冒金光,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龍椅上的夏玄妙,然後又一臉嚴肅地盯著這位官員道:「這位大人,你未免也太懂事兒了吧?」
「你咋知道本官喜歡美女?」
那官員一聽,立馬嘿嘿笑道:「世人誰不知李大人您風流倜儻啊!不過大人您放心!下官啊,已經給您想好辦法了!」
「什麼?想什麼辦法?」
李牧愣了一下。
那官員奸笑了一下,偷瞄了一眼龍椅上的夏玄妙。
李牧也是瞬間秒懂!
這是怕女帝知道了把那幾個扶桑美女給砍了啊!
懂事,太懂事兒了!
李牧都恨不得把他收為義子了!
這簡直就是教科書一般的裝孫子啊!
「大人,那下官帶來的那幾位扶桑美女,都經過退休的老宮女的嚴格培訓!到時候,可以假借侍女之名,贈予大人!」
李牧輕輕地閉上雙眼。
強忍著喊這小子一聲寶貝兒子的衝動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在職場上,不會有下屬毫無回報地對你好的。
要麼是想讓你給他升職,要麼是想讓你給他漲薪。
如果這倆都不是,那你就要保護好自己的後庭了,小心點,團建的時候別喝多,否則第二天容易皮燕子腫脹。
「嘿嘿,瞧大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下官能有什麼要求呢?下官這是孝敬您的啊!」
說完,那人眼珠子一轉悠道:「不過還說這北都的班底還沒定下吧?」
「哎!不過下官這一屆小小的大理寺評事,也說不上話…」
李牧聞言,眉頭微挑道:「大理寺評事?那你豈不是精通夏律?」
「哎呦呦!大人,精通不敢說哈!但下官確實把厚厚的一本夏律背得算倒背如流了。」
李牧緩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夏律的漏洞你怕是也掌握了不少吧?」
「恩?」
那人愣了一下。
「本官打算明日啟奏,讓陛下成立兩個新部門,正巧缺一名主事的。」
「什麼部門?」
「名字嘛……暫定為南北鎮撫司,其中北鎮撫司專理詔獄,本官就缺一個懂法的人來幫本官…」
說到這,李牧頓了頓,接著朝著那人壞笑了一下:「處理一些整天給本官製造麻煩的人。」
「北鎮撫司鎮撫使,官從四品,對於你一個小小的七品評事來說,能力上會不會有點?」
李牧話還沒說完,那人立馬跪倒在李牧面前,小聲嘀咕道:「大人提拔之恩永生難忘!從今以後,下官便為大人做牛做馬!唯命是從!」
「大人的敵人就是下官的敵人!大人的要處理的人,便是下官要處理的人!」
別說,給女帝當男人還是有一個好處的。
那便是,李牧再也不愁無人可用了。
短短一頓飯的時間,李牧在朝中的勢力就已經得到了迅猛發展!
就在這時,為首的舞姬忽然發出一陣天籟之音。
「休賴人間梧桐輕~」
「上棲有鳳鳳自鳴~」
「銜得鬢邊榴花重~」
「名冠上陽城——」
至此,第一支舞終於來到了尾聲。
舞姬退去,女帝起身。
按理說,這場景下,女帝怎麼著也得講兩句。
可無奈的是,夏玄妙也是真的累了,起身那一剎那,夏玄妙差點就喊出「開席!」兩個字。
不過鎮定了一下後,夏玄妙還是簡短的講了兩句。
畢竟北都已建成,是時候宣布改元了。
「朕果然沒有看錯人,城是好城,舞是好舞,上陽城在李牧的治理下,配得上『明冠』二字!」
「朕宣布,自今日起,上陽撤縣改都!」
說著,夏玄妙又舉起面前的金樽:「朕,夏玄妙,自登基以來,上承天命!下順民心!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
「叩告天穹,日月山川!朕上承天道,下順臣民!勘定南北梟雄!創造王朝中興!」
「如今北都落成,朕將親守國門!震懾韃擄!」
「今日,在這明政之堂,朕要昭告天地,昭示萬民!改元,天祚!」
話落,文武百官紛紛起身:「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之外,三千禁軍聽到殿內傳來的高聲後,也跟著大聲喊道:「陛下威武!大夏威武!」
……
天祚元年,河東,濟州,節度使府。
夏侯明看著手中的聖諭,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小娘們還真有種啊!特娘的比老子手下那群男人都有種!還真跑去上陽了?」
上陽都所在的陽州,位於河北道,與夏侯明的河東道僅三百里。
距安東都護府僅五百里!
這麼說吧,夏侯明若是急行軍的話,即便是從安東調兵,也僅需要十日便可抵達北都,將大夏女帝圍困在上陽都內。
不過這只是女帝跑去北都的好處,壞處的話,那可就太多了。
夏侯明很清楚,夏玄妙前往北都的目的是什麼,她這是在針對自己啊!
確實,理論上來說,自己隨時都可以劍指北都,他要是想造反的話,輕而易舉的就能殺到上陽城下。
可這終究只是理論上而已。
夏玄妙自然敢來北都,就說明她有著充分的準備,她巴不得自己現在就和她撕破臉呢。
到時候她坐鎮北都,可謂是天子守國門!大夏想調兵來討伐自己,也有上陽那麼大一座城市來提供後勤保障。
都城有著完善的太倉及武庫,關鍵時刻太倉可以提供糧草,武庫可以提供裝備。
自己帶兵去上陽需要十日,可夏玄妙的輜重運到河東,同樣僅需要十日!
想到這,夏侯明緩緩放下手中的聖旨,沉聲開口道:「天祚?還天賜洪福,祚業永昌?」
「哼!媽的!老子不想造反,可那小娘們一直逼老子啊!」
「老子不過就是想封個王,當個土皇帝,你至於如此咄咄逼人嗎?」
「要不怎麼說千萬不能讓女人當家呢,這心眼小的,真特娘的可恨!」
「來人!」
話落,一名留著一頭金錢鼠尾辮的異族侍衛走了進來拱手道:「將軍,有何指令?」
夏侯明拿起毛筆,寫了幾個字後遞給侍衛道:「送到張悅手裡。」
侍衛接過信件,正要離開,夏侯明又一臉不耐煩道:「蠢貨!老子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說著,夏侯明又從懷裡拿出了一顆令牌,遞給侍衛道:「叫人送去安東,切記,以拉練之名,讓那群小崽子們來河東!」
「是!將軍!」
等侍衛出了門,早就守在門口的尉遲桓故作路過地湊了過來道:「誒?這不是卓魯兄嗎?節度使大人又發火了?」
卓魯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哎!別提了,也不知道陛下又怎麼惹節度使大人不開心了,我先去送信,回來跟你說。」
尉遲桓聞言,立馬叫住卓魯道:「等一下,卓魯兄,你看你守在大人門前一整天了,正好我閒著,我去送吧。」
卓魯猶豫片刻,接著將手中的兩份信件遞給尉遲桓道:「成,我去泡個澡,找個美人痛快痛快!」
「恩。」
等卓魯離開後,尉遲桓來到一處角落中,打開兩封信件。
只看了一眼,尉遲桓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妙!
臥底十年,終於!自己要發揮作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