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祝修遠坐在一張椅子上,那寇婉婉則跨在他身上,兩人面對面,面色都通紅。
「公子此來,也太沒有誠意了,公子府中的兩種美酒,號稱天下第一的美酒呢,公子卻捨不得讓奴家嘗嘗。」寇婉婉趴在他懷裡,小手兒亂摸,在祝修遠臉上摸來摸去。
「姑娘,不是我不想帶來,只是你現在……」祝修遠拔開寇婉婉摸他臉的手,瞄了眼她的小腹。
他其實有些疑惑,為啥這麼久了,卻不見鼓起來呢?
不過他也沒多想。
「你現在懷有身孕,怎麼可以飲酒呢?以前我給你說的話,姑娘莫不是都忘光了?」祝修遠記得,以前曾給她講解過孕婦的注意事項。
「公子多慮了……」寇婉婉嘴角戳滿了笑意,她的手又攀上祝修遠的臉,摸來摸去,忽然,她的手摸到了祝修遠的耳朵,覺得挺好玩,於是就緊緊攥著不放。
「公子莫非忘了,奴家……可不是一般的婦人,學了許多秘術的……都可以提前覺察到壞了身孕,如何又不能飲酒呢?放心吧公子,奴家可以飲酒,不會有事的。」
「可是……萬一對胎兒不利呢?」祝修遠扒拉著她亂摸的手,心說她這是什麼異嗜啊,竟喜歡亂摸人家的臉……
「公子,奴家肚子裡的孩兒,不僅僅只是公子的,同時也是奴家的骨肉,奴家身為人母,怎會做出傷害胎兒之事呢?公子放心吧,奴家可以飲酒的,只是不可過量。」
「這……」
「公子莫不是捨不得幾壇酒水?」
「怎麼可能呢!罷罷,那下次我來,就給你捎帶幾壇吧,對了,姑娘要喝貞酒還是玉酒?」
「都要,最好帶個三五十壇的……嚶嚶嚶……」
祝修遠一呆,看著寇婉婉,面色茫然,她這是……哭了?上一秒還好好的啊……這個戲精!
「姑娘,你這又是怎麼了?」祝修遠略感頭疼。
這寇婉婉好是好,特別是在祝修遠親了她兩次之後,他發現,有這麼個極品的女子主動湊上來,貌似也不錯。
因為現在他都還能「口吐芬芳」,這寇婉婉,真是一個極品,口中竟是甜的……
況且,人家都壞了他的骨肉,看在孩子的份上,祝修遠也在逐漸接納她……
不過,她也太會作妖了,太會演戲了,祝修遠一度不能區分,她究竟什麼時候是認真的……
「公子親手釀的兩種美酒,為什麼取名為貞酒和玉酒呢?公子偏心,都不用奴家的名字,貞酒,倒還罷了,伯爵夫人與公子成親在先,奴家也認了,可是那玉酒……」
「公子為啥不用『婉酒』這個名字呢?玉酒?莫非公子……嗯?公子,你是不是看上董家大小姐了?那大小姐,卻也是一個美人兒,公子與之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咦,公子,你好壞,娶了董家二小姐還不夠,還看上了人家大小姐,公子這是姐妹通吃,一個也不放過呀!」
祝修遠一言不發,因為他理虧。
「公子……」寇婉婉緊緊的攥著他的耳垂,她似乎覺得捏著很好玩似的,「公子先是有了伯爵夫人,再有了奴家,再算上那尤貴妃,還有那梁國的安樂公主,要是……再加一個董家大小姐……嘻嘻嘻……」
寇婉婉在他懷中,笑得雙肩亂抖。
「這麼多美人兒,哪個不是貌比傾城的。可是公子這身體,不說太差,但也只夠宰殺兩隻雞鴨的……公子吃得消麼?嘻嘻嘻……」
「吃不吃得消,總得試過了才知道!」
祝修遠咬牙,他感覺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這種事,必須要反駁回去。
「那來呀,奴家就在這兒,公子儘管來試!」寇婉婉吃吃笑道,躍躍欲試。
「姑娘……不要瞎說!」
祝修遠咧嘴,這寇婉婉,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真想打她屁股,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個酒名麼,等下次我再新釀了美酒,就以『婉酒』為之命名可好?」祝修遠趕緊轉移話題。
「這還差不多!」寇婉婉終於高興了。
祝修遠頭疼之餘,忽轉頭張望,見她這閨房中一切井然有序。
由此,他不由想起了那次發生在此間的打鬥,也想起了寇婉婉的那個二師姐。
「寇姑娘,你那二師姐呢?怎麼不見她?」祝修遠隨口一問,也有轉移話題的意思。
「嗯?公子莫非還想著奴家那二師姐不成?那可不成,奴家那二師姐,就是一隻蛇蠍美人,可沒奴家這般溫柔的,公子被她捉住,最後只怕骨頭都不剩!」
聽寇婉婉說得恐怖,祝修遠心裡就是一緊。
沒錯,那瘋女人真就是一個女魔頭……
祝修遠心裡細微的變化,卻是被寇婉婉感覺到了。
她笑道:「公子莫怕,若奴家那二師姐敢來,奴家定當捨身保護公子安危……」
祝修遠面色稍僵,作為一個大男人,心中害怕,竟被一個女人察覺到了。
他稍感臉上無光。
忽然,寇婉婉一躍而起,站了起來,動作飛快,抄起祝修遠,往空中一拋。
祝修遠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在半空了,太快,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尖叫。
寇婉婉拋飛祝修遠後,她再坐上那張椅子。
待祝修遠落下來後,寇婉婉一把將之接住。
並以母親懷抱嬰孩的姿勢,打橫抱著他。
祝修遠這時才反應過來,並慘叫不止,剎那之間,他就體驗了一番失重的感覺,真夠嚇人的。
可是最後,他叫不出來了,因為寇婉婉抱著他的姿勢,實在有些羞於啟齒。
他的視線都被遮擋住了,看不全寇婉婉的臉……
寇婉婉的身材,驚心動魄,半身鼓凸,是祝修遠所遇見的女人中,最誇張的之一。
與之並列的,可能有尤貴妃,然後是董漱玉和李卿奴,最後才是平板的董淑貞。
咦,為什麼要把尤貴妃和李卿奴加進去?
「寶貝莫怕,娘親在呢,會保護你的喲!」
寇婉婉嘴角戳笑,一手將祝修遠按在那,一手輕輕撫著他的額角。
看起來,就像是安慰被嚇壞了的孩子的母親。
祝修遠嘴角狠狠一扯,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雖然他知道,在情侶之間,有時候的確會這樣玩,這是一種情趣,可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尷尬,手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寇姑娘,別胡鬧,快放手!」
祝修遠語氣嚴肅。
寇婉婉嘻嘻笑著,依言將之扶了起來。
「公子放心吧,奴家那二師姐,早前幾日就離開了!」
祝修遠緊緊抿著嘴,這寇婉婉,果然又藉機耍了他一次。
「姑娘,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待幾日後,我想辦法帶來數壇美酒,不過姑娘不可多飲……」
「公子可是在責怪奴家方才的無理取鬧?」
「那倒是沒有……」
祝修遠轉過身來,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來了,因為寇婉婉在不經意間將之堵住了。
用自己的櫻桃小嘴。
……
一刻鐘後。
「公子還生奴家的氣麼?奴家下次不敢了,公子別走好不好?」
「我沒有生你的氣,姑娘不要多想。」祝修遠不停歪嘴,這寇婉婉,應該又是在表演吧,但也太真實了一些。
祝修遠發現,寇婉婉很喜歡扮可憐,扮弱小,博同情……可是他就是討厭不起來。
「我是真得回去了,天色已晚,我怕回去不好交代!」祝修遠分辨不清,便將之當成真的來對待好了。
「那好吧,後日奴家就又能見到公子了!」寇婉婉笑了起來。
「後日?後日只怕我趕不來,因為後日董玉樓要開業了……」
「後日奴家也去捧場啊!」
「什……什麼?不行,你不能去!」祝修遠嚇了一跳,上次董氏茶莊開業的「事故」,他還記憶猶新。
董漱玉開業,若寇婉婉又去的話,那還不得與董淑貞幹起來啊……
「公子,這可由不得你了。也並非是奴家非要去,而是……而是那董家大小姐,主動邀請我花滿樓的歌舞姬,前去助陣,表演歌舞呢!」
寇婉婉笑道,欣賞著祝修遠臉上的驚訝表情。
「不可能吧……漱玉她……她……主動邀請你們?」
祝修遠的確是驚訝了。
簡直不可思議。
遙想之前,那個晚上,在那個荷花亭中,董漱玉就連提到寇婉婉的名字,都會不好意思,並臉紅。
因為歌舞姬的身份,對董漱玉這種書香世家的小姐來說,還是有點遠。
並且,董漱玉不是怕寇婉婉主動勾引他的麼,怎麼還……
「公子很是奇怪吧?嘻嘻,其實也不難理解,那董家大小姐,經年經商,最是精明!她知道奴家這花滿樓,是在公子的照拂下,才能開辦得下去的。並且,奴家這花滿樓,更是箇中翹楚,能請到花門樓的歌舞姬,也是實力雄厚的一種表現……」
寇婉婉這麼一說,祝修遠立即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不由苦笑,這董漱玉,還真是會做生意,精打細算!
只是董漱玉不知道,寇婉婉與董淑貞之間的糾葛麼?
董漱玉就不怕她們兩個當眾打起來?
祝修遠一想都後日可能會發生的事,頓感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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