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從江海商會回到姜然小院後,簡單吃了個晚飯,就撿了根細長的燒火棍在院子中亂揮起來。Google搜索
廚房經過改造,已經將浴室分離了出來,採光和通風條件優化許多,酒兒站在洗手池前,用瓜瓢舀了點水倒在盆中,又倒入少許熱水,邊洗碗邊說道:「唐公子在幹嘛?他的失心瘋又犯了嗎?」
「酒兒。」姜然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屋外的唐季,她知道他這麼做是想提高自保能力,但讓一個瘦弱的文弱書生習武的確不是件易事。
正要開口讓酒兒去指點一下對方,唐季卻搶先一步走了進來。
唐季走到姜然身旁,笑盈盈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酒兒。」
酒兒用餘光瞄了他一眼,只覺得那笑容很是陰險,不禁微微發顫,輕聲道:「唐公子,你有事就直說吧。」
唐季從背後掏出一串糖葫蘆,在她面前晃了晃,察覺到小丫頭有咽口水的動作,大方地將最前端的那枚遞到她的唇前:「你手上不乾淨,我幫你舉著吧。」
酒兒雖然想不通他剛才還在練武,現在怎麼就跑過來給自己餵糖葫蘆,但堅信唐季不會害自己,兩個小酒窩露了出來,開口咬下一枚。
「明天帶我去孫前輩家一趟吧。」
聞言,酒兒就要將口中的糖葫蘆吐出來,但唐季卻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
「嗯~」酒兒輕微掙扎,糖葫蘆在口腔中左翻右滾,小臉被撐得圓嘟嘟。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把糖葫蘆吃個乾淨,將山楂核吐了出來,噘著嘴看向唐季,眼神中都寫著「不滿」二字:「師傅喜靜,我要提前去打了個招呼,經過他老人家同意才能帶你去。」
「好。」唐季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孫漁夫前段日子救了他一命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他都沒來得及道謝,順便請對方指點自己兩招。
計謀得逞,他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姜然,轉身向著院子中奔去,還不忘丟下一句話:「糖葫蘆隔壁房裡還有兩根。」
但話音剛落,他便折返回來,拿起靠在房門處的燒火棍。
看到這一幕,姜然和酒兒都笑了出來。
次日,早間過半。
唐季晃晃悠悠地走進季然書坊之中,昨晚舉著那根破棍子揮了半個多時辰,早上起來兩隻手臂就跟斷了一樣。
李嶼見到他的身影,快步迎了上去:「聽說江海商會鬧出了人命,到底怎麼回事?」
唐季沒有急著回答,目光轉移到站在一旁的俊俏公子身上:「晚點再跟你說,這位是?」
「你不是讓我給你找位畫師嘛,他叫沈凌,淮州境內有名的畫師,擅長…我也不懂,你晚點自己問吧,沈凌,他就是唐季,是……」李嶼站在兩人之間,本想相互介紹一下二人。
但話沒說完,沈凌便向前邁出幾步,激動地作揖行禮道:「唐公子,久仰大名,您寫的《佳人》可謂神作,在下非常喜歡,還有《小池》,在下不才,還繪了幅畫……」
聽著面前這個話癆在叭叭個不停,唐季嘴角抽搐,後退半步免得對方的口水噴到自己臉上,微笑道:「沈公子,我需要一名職業畫手,幫我設計宣傳海報,後續可能還要開班授課。」
上次跟李嶼商量過後,印刷廠的建設被提上日程,估計花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完成,到時候書籍生產規模擴大,可能隔兩天就要一張海報,光是他一個人畫壓根來不及,而且請專業的畫師還有其他的目的。
說完,他將昨晚畫出來的《牡丹亭》海報遞了過去。
沈凌快速接過,看了眼海報,頓時眼前一亮:「都說第一才子詩采絕代,沒想到您的畫工也如此了得,在下當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若是唐才子不嫌棄,沈凌願意為您鞍前馬後!」
唐季微微頷首,眉梢微翹,補充道:「既然如此,那先上樓吧,讓我看看你的畫技,順便再談談例錢。」
「哈哈哈,能與您結識已是幸事,例錢看著給就好,在下只要能吃飽就行。」沈凌語速飛快地回答一句,繼而跟上唐季的步伐。
唐季抬眸輕笑一聲,沒想到李嶼找個畫師竟然是他的小迷弟,看來以後得注意偶像包袱了。
李嶼卻抬手捂著額頭,這沈凌在唐季面前簡直就是換了個人,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找他,幽怨地輕哼一聲,跟上兩人的步伐。
很久以後,沈凌展現的繪畫功底讓唐季十分滿意,雙方很快擬定契約並簽下,唐季也讓樓中夥計為沈凌收拾出了一間畫室。
午後,一個小腦袋從書坊大門外探了出來,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四下張望幾眼,卻讓店中夥計誤以為是什么小賊。
「喂喂喂,說你呢,鬼鬼祟祟幹什麼呢?」一個長相敦厚的夥計迅速站到酒兒面前。
書坊開張已經有段日子,酒兒一直想過來玩,卻要忙於照顧自家小姐,好不容易才抽出空,也沒有計較對方對自己大吼大叫,嬉笑道:「大哥,我來找我家姑爺。」
反正小姐和唐公子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情,提前叫聲「姑爺」應該沒有問題吧!
「姑爺?」夥計撓撓頭,以為酒兒是某個貴公子的丫鬟,側過身讓出路,恢復熱情道:「姑娘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是偷東西的小賊呢!」
「嘿嘿!」酒兒打了聲招呼,很快就走進樓中。
原本正在處理事務的姚金看到她後,反覆思考一番,頓時眼眸一亮:「酒兒姑娘,你怎麼來了?」
「唐公子叫我來得呀!」酒兒被前方大柜子內擺放的各式書籍所吸引,她跟著小姐也識了不少字,打算以後有空就過來看書。
姚金點點頭,抬手指向樓上:「掌柜的在樓上,我帶你上去吧。」
「好呀。」酒兒應了一聲,隨手在面前的柜子上拿了本《西遊記》,一邊翻閱一邊跟著姚金走上樓。
一樓雖然有不少看書的人,但大家都遵守書坊的規矩,只小聲討論,不大聲喧譁,所以兩人的對話被站在大門處的夥計盡收耳底。
他很是吃驚地望著樓梯口,這小丫頭口中的姑爺竟然是掌柜的,不是都說掌柜的並未婚配嗎?
這樣一來,雲淮城中不知有多少女子要情淒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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