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快些走吧!」
季然居大堂中,葉正望著正坐在矮桌前陪唐謙玩耍的姜然,想著公子今早臨行前的反覆叮囑,不由變得焦急起來。【Google搜索】
姜然倒是從容很多,季然商會這些日子動作不少,唐季和李嶼之間的溝通謀劃也明顯增加了許多,她便猜測到這一天要來了,夫君在朝堂上為父親伸冤,她卻什麼都不能做,本該聽葉正的話離開,不給他添什麼麻煩,可她並不想與他分離,若是沒了他,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深吸一口氣:「我可以跟你走,但我們不能出京都境內。」
聞言,葉正稍稍鬆了口氣,還好公子提前預料到了,立即拱手言道:「可以,公子在景望縣已經安排好了住所,不過,公子的意思是,先將小少爺送去西北,交由程統領照顧。」
姜然俯首看了眼懷中的唐謙,小傢伙對自己的依靠性很強,沒事就要找娘,平日裡雖然怕唐季,卻每天都會在大門處等他放衙回來,若是送去西北,怕是會很不適應,但當下時局動盪,之後會越來越亂,較比之下,兒子的安全更加重要。
思考一番後,她微微頷首,抬起玉手摸向唐謙的臉頰:「謙兒乖,到了西北,你能見到程鐵叔叔,見到更多會陪你玩耍的人!」
小傢伙雖然聽不懂,但能感受到母親話語中帶著的悲傷與不舍,不禁眨巴起眼睛,抬手向她的臉頰碰去:「娘!」
隨即,姜然抬眸看向一旁的周安生:「安生,謙兒就交給你了,務必保護好她。」
「小姐」在來京都之前,爹特意交代要保護好小姐,此時小姐卻讓他帶著小少爺回西北,這讓周安生感到一絲為難,但這乃是小姐的命令,他自然不能違抗,便抬手抱拳:「小姐放心,任何人想動少爺,就從屬下的屍體上踏過去。」
繼而,姜然看向葉正:「謙兒的行蹤一定要保密。」
「夫人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妥當。」葉正立即回道。
最終,姜然的目光落在酒兒身上:「酒兒,你要不要?」
「不要,小姐在哪,酒兒便在哪!」酒兒已經得知自家小姐身世的來龍去脈,先前不能幫姑爺和小姐做些什麼,還時常懷疑姑爺,這已經讓她很是自責,如今姑爺不在,她自然要替姑爺守護好小姐!
見狀,姜然也不好說什麼,站起身來,吩咐道:「既如此,那便出發吧!」
「是!」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
姜然緩步移動到門邊,雙手握實抵在胸前,默默為唐季祈禱。
不出片刻,停在季然居外的兩輛小型馬車便緩緩行進起來,向著北城門而去,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隨行護衛,同時,隊伍後方還跟著個看似漫不經心,正悠哉悠哉散著步的紅衣女子。
早間過了大半,唐季三人大鬧金殿,逼得當今聖上吐血昏迷的消息在城中傳開,讓寧靜、祥和沒多久的京都城再次變得暗流涌動起來。
南城小院之中,三男兩女正圍坐在一起,吃著剛從季然小吃街上買來的燒烤和新式果酒,其中一個偏向面癱的高冷男子再次飲下一口竹筒中的果酒:「這就若是再烈一些就好了。」
「烈酒有啊,下次給你買。」扎著高馬尾的高挑女子隨口咬下一口羊肉串,繼而用手背托住下巴,倚靠著石桌:「那小子膽子真大,就不怕狗皇帝殺了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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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這麼咒他死嗎?」坐在旁邊的瘦弱黑衣男子隨口反問道。
高挑女子輕哼一聲:「老娘就是看不慣那小子!」
「你又來了。」坐在二人對面的微胖女子抬眸瞥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少說廢話,再不吃就涼了!」坐在角落中的黑衣蒙面男子打斷他們的閒聊,繼而拿起根串便向屋內走去。
高挑女子則站起身追了上去:「哎,這次的任務是啥?你好歹能跟我們說說了吧,是把寧國攪亂,然後收入囊中,還是先教訓那小子一頓,好好陪他玩玩?」
「無可奉告!」蒙面男子丟下一句話,便重重地將房門關了起來。
見狀,高挑女子輕哼一聲:「你這傢伙真沒意思,不告我拉倒,老娘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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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她卻慢步走回剛才的位置,重新躺了下去,如今京都城中魚龍混雜,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相信很快就有人愛耐不住要跳出來了,希望不要是什么小魚小蝦才好。
另一邊,荀王府中。
「王爺,您回來了。」張榮陽沒想到唐季和李嶼除了容妃之事,居然還在調查西北之亂,但如此一來,不論是陛下、皇室宗族,還是朝堂都不會容許那二人繼續留下來,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最好的機會,他便在早朝結束後告了假,回來商量對策,見李勤走進來,迅速起身行禮。
李勤拖手回覆:「叔公不用多禮。」
繼而,他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主座前,坐下後,示意丫鬟給張榮陽添水,自己又端起杯子:「本以為李嶼在唐季的扶持下能精明許多,沒想到還是那麼愚蠢,這次居然還拉上了唐季,本王上次造反也只是引起了父皇的怒火,而他們卻敢去觸父皇的逆鱗,這無異於找死!」
張榮陽贊同地點了點頭:「所以,有時候不如不做事,對方得意忘形,自己便會給出機會。」
隨即,他嘴角揚起,拱手作揖:「恭喜殿下,如今李嶼執意送出皇位,李賢無賢無能,擔不上大任,這儲君之位,怕是要落到殿下囊中了!」
「叔公方才還說不要得意忘形呢!」李勤提醒一句,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愉悅,嘴角稍稍揚起,隨即向管家吩咐道:「唐季二人向來狡詐,既然敢做這件事,必然考慮過後果,密切注意幽王府和季然居的動向,若有異動,第一時間告之本王,還有,李嶼控訴有關容妃之死與母后有關的消息也要迅速封鎖。」
聞言,管家臉上露出一絲為難,考慮一番後便開口說道:「殿下,來不及了,今日的季然日報上,已經全是西北之亂和容妃之死的真相了,如今百姓們都在為唐季發言,讓朝廷給出個真相。」
聽完之後,李勤有些呆滯:「那傢伙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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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露出狂喜:「操控民論,意圖不軌,我倒要看看這次誰還保得住他!」
「想來此次陛下也能分清楚局勢,在殿下與李嶼之間做出取捨了!」張榮陽摸著鬍子說道。
於此,兩人又聊了小會,等到張榮陽離開後,李勤癱坐在椅子上,目視著堂外,扭動脖子,嗤笑一聲:「父皇是喜歡強勢點的孩子,但強勢可非忤逆!」
恰在此時,側後方的竹簾後傳出一道聲音:「荀王殿下,我家主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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