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唐季的問題,寧皇淡然一笑,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精芒,開口言道:「我若是皇帝,你此刻早已人首分離。Google搜索」
聞言,唐季微微頷首,也對,自古君王多薄情,抓到刺客早就就地正法了,哪裡會有閒工夫跟對方聊天,定睛想了想,回道:「我今日在城外被人追殺,被昭陽公主所救,誰知又發生了一些麻煩事,一來二去就到了宮中,本想偷偷溜出去,卻被宮中的公公發現。」
這時候再隱瞞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對方這個點還能在宮中彈琴,說明官職肯定不低,隨便調查應該也能查出來。
寧皇雙眼微眯,柒兒今天確實出了宮,還拿著他的令牌,難怪守城將士沒有查出來,看來以後這個制度得改改了,要不然隨便一個人拿著他的金牌豈不是都能帶人進來,但看向唐季,不禁開起了玩笑:「本官憑什麼相信你?」
得,剛剛等於白解釋了!
唐季嘆息一聲,感受到肚子的反抗和身體的無力,乾脆望地上一趴,言道:「我認識四皇子李嶼,還有雲霄衛統領蘇翎,您隨便找個人過來,他們都可以證明我不是壞人。」
聽了他的話,寧皇頓時對他起了興趣,繼續說道:「不論你是否認識他們,我們現在在聊的是你私闖後宮一事。」
「我咳咳。」唐季還想解釋,卻發現嘴唇已經開始乾裂,嗓音也變得沙啞,抬眸問道:「可否能,能先給我口水喝。」
寧皇看了他兩眼,抬手示意天璇退下,轉而又讓宮女用普通的玉杯給唐季端了杯茶。
唐季一口便將溫熱的茶水飲下,頓時感到舒服不少,再次看向對方,腦中閃過一個想法,言道:「我剛剛聽您彈得曲子仿佛很是悲傷,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吧,不如這樣,我們做筆生意如何?」
「做生意?」寧皇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跟自己做生意,重新端起金杯,笑道:「說來聽聽!」
「我幫你化解心事,你送我出宮,怎麼樣?」唐季好歹懂一些心理學常識,幫人解開心結還是不在話下。
但下一秒,坐在軟席上的威嚴男子卻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解朕解本官的心事?你確定?」
他乃是一國之君,所憂慮之事皆為天下與百姓,很多難事連朝堂上的官員都道不出個策略,面前這看上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怎麼可能幫他解惑?調整好表情,繼續問道:「那你若是解不開呢?」
「任憑處置!」唐季也豁出去了,就算真不能用他的心理療法治好對方,也能拖延時間等等李嶼來救他,實在不行再把陳教授留給他的免死金牌掏出來。
「好!」寧皇雙手按在桌子上,繼續言道:「本官乃是內侍總管白昌,這兩日陛下因朝事所煩,牽怒於本官,若本官能為陛下分憂,便能散去心中不快。」
「朝事?」唐季頓時張大了嘴巴。
「你剛剛已經答應了,不可反悔!」寧皇提醒道。
唐季蜷曲雙腿坐在席台上,點頭回道:「行吧,你說。」
寧皇抬眸看向夜空,思考一陣後,說道:「根據工部所報,我寧國每年收穫的糧食在不斷減少,不少耕農根本買不起種子,特別是在青黃不接之時,只能取找地主或是富商借貸,但借貸之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償還,耕農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寧國向來發展自由,但長此以往恐生異端,陛下打算推行『重農抑商』,打擊富商,對此,你怎麼看?」
聞言,唐季微微頷首,寧國算是個比較開放的國家,沒有過度打壓商販,這一點從商稅上就能看出來,但他自己就是個商人,如果重農抑商,那他以後到哪賺錢去,連忙回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重農可以,但抑商的力度確實可以小一些,您剛剛說什麼來著,哦對,農民買不起種子是吧?這還不簡單,推出『青苗法』呀,在每年夏春兩季青黃不接時,官府借錢或者穀物給農民,等他們收穫後歸還本息,使得他們子啊耕種與收穫的集結不至於缺少種子和糧食,就不用找富商借貸了。」
「還有,官府可以鼓勵百姓開墾荒地、興修水利,水利工程的修建費用由受益的住戶依戶高下出資,實在沒錢就找官府借貸,你們可別小看水利工程,它除了能防洪防汛,提高農作物的收成,還能帶動當地百姓們就業等等,反正好處不少」
「接下來還有什麼?我想想,對,生產工具,咱們這時候應該沒有曲轅犁和筒車吧,雖然我也沒見過,但能大致說說原理,到時候讓工部找點人研究研究,生產工具一升級,生產力便能提高,您知道什麼叫生產力吧?不知道也沒關係,總之這些新式生產工具一出現,肯定對農業有好處。」
「至於富商,可以相對提高商稅,但也別提太高,否則那些辛辛苦苦做生意的商人也會心生不滿」
「這個就是『方田均稅法』,不過我估計咱們暫時也用不上,先把上面那些做好就行了,剩下的慢慢來就好。」唐季說完,再次將手中的茶杯抬了起來,示意對方再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威嚴男子已經傻楞在原地。
寧皇緊緊地盯著唐季,朝堂上此前也議論過此時,但都是官員們七七八八拼湊起來的,沒想到他竟然能一人總結得如此完整,雖然其中有不少他聽不懂的東西,卻給人一種很靠譜的感覺,還有那曲轅犁和筒車,也是格外新奇,下意識地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唐季沒有回答,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寧皇瞥了眼身邊的宮女,後者很快便為唐季倒滿茶水。
唐季飲下後,又在桌上的盤子中拿出一顆蘋果咬下一口,隨口回道:「大人叫我唐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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