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故意暴露?

  「死囚成死士,原本就是要死的人啊。」荊無命收斂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把掐住這刺客的下巴:「既是死士,被抓後沒有服毒自殺,嘖,有意思。」

  這名刺客聽到他所說,臉已經白了半截,此時想要動作已經來不及!

  荊無命心念一轉,就把毒藥從他的嘴裡掏了出來,嗤之以鼻道:「剛才幹什麼去了,現在想死?門都沒有,既然起了生的貪念……」

  荊無命說到這裡,突然一頓,將這男人拉到跟前仔細地看,臉色難看:「你到底是誰?」

  這名刺客目露絕望之色,一個字也不肯說。

  此時,白淺揣著那塊令牌進來,看到這種情景,冷笑一聲:「這人想對殿下不利,你卻手軟了?把人交給我。」

  「是個死囚。」荊無命接過白淺遞來的令牌,目色微凝:「你身怎麼會有這種令牌?」

  那是皇后的外家,鎮北侯所率鎮北軍的通行令牌!

  區區死士怎麼可能用,更不會將其堂而皇之地帶在身上暴露身份。

  白淺眉頭皺起:「原是個不忠於鎮北侯的,生怕暴露不了他,故意偷了令牌放身上?」

  那人嘴角突然浮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兩隻眼盯著他們看,眼底好像有驚天的仇恨,突然眼珠子往外一凸,舌頭朝外一挺,居然咬舌而亡。

  看著從他嘴裡冒出來的血,荊無命和白淺面色不改,荊無命說道:「自古人心最難測。」

  鎮北侯將死囚作為己用,卻沒想到這些本來死路一條的人也有想活的欲望,也會恨。

  這些死士在鎮北侯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根本不想替他遮掩秘密,反而偷來令牌想著法子暴露他,遠在邊塞的鎮北侯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吧。

  第二天清晨,蕭令瑤起身時,身邊已經不見秦風的影子,白淺進來才知曉他已經出門。

  「駙馬爺稱今天要將陛下賜的宅子改成鯤鵬商行的總行,今個一早就過去那邊了。」

  白淺一邊照顧蕭令瑤洗漱,一邊說道:「這位駙馬爺用詞有些奇怪,說是要改成總部。」

  「總部?」蕭令瑤想到曾經聽秦風說過不少新鮮的詞彙,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來的或是自個發明的,總之是個頭腦特別活絡的人物:「他周邊可有什麼事?」

  「無事,除去手下派了郎中跟著工部侍郎宋大人的病情,就一直忙著商行的事。」

  白淺說道:「駙馬爺與殿下大婚後,秦太傅府上的人也沒來騷擾他,倒是清靜,這位駙馬爺的愛好不多,除了研究醫術與藥草,就是經商,不過駙馬爺生母是商戶出身,也正常。」

  等蕭令瑤洗漱完,換好了衣衫,曹景帶著兩名丫鬟把餐食送進來,說也奇怪,今天突然少了一個人陪在邊上,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她自嘲地笑笑,以前在宮裡也沒人陪著,不也一樣了。

  「昨天晚上的刺客咬舌自盡,是死囚調教而來的死士,身上帶著鎮北侯的令牌。」白淺低聲說道:「荊無命驗過身, 那死士曾經飽受虐待,身上的傷痕一層又一層,新舊疊加。」

  白淺又將那死士臨死前的反應說給蕭令瑤聽,蕭令瑤放下筷子道:「皇后與鎮北侯一直暗通消息,這次還想把鎮北侯世子塞過來做駙馬。」

  「什麼鎮北侯世子,就是他們想裹挾殿下的手段,明知陛下寵信殿下,想把殿下納入他們那一邊去,聽說那鎮北侯世子和他爹一樣,是個愛殺戮的主,毫無人性。」

  白淺不比普通的丫鬟,說話帶有一股莫名的氣勢,蕭令瑤斜眼白了她一眼:「你這脾氣。」

  「習慣了……」

  「一直不收斂,以後這樣如何嫁人。」蕭令瑤說道。

  白淺只是笑笑:「皇后有自己的眼線,這鎮北侯為何要如此做?這次是真刺殺嗎?」

  蕭令瑤把玩著手裡恍若新月一般的白瓷,嫣然一笑:「恐怕陳皇后和鎮北侯也是面和心不和,眼下是有了分歧,昨晚的事情必定沒有和皇后通氣。」

  「奴婢聽說那鎮北侯本就不是陳家的直系子孫,是從旁枝里抱養來的,偏生了狼子野心,有狠勁,也有野心,奴婢覺得鎮北侯不是真心要扶太子上位,倒像是……」

  白淺對上蕭令瑤的眼神,打住了話頭,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哪有人不想坐上去的?

  鎮北侯現在手握大軍卻被打發到邊塞,非傳召不得入隋城,明擺著是陛下要打壓他,這口氣肯定早就咽不下了,鎮北侯突然越過皇后出手,難道是對她起了疑心?

  蕭令瑤一下子沒了食慾,問起兌換銀票的事,今天內必須拿回足數的銀票!

  秦風自不知道蕭令瑤為了鎮北侯也把手伸向公主府一事煩擾,他一大早就來了安定府。

  按照他事前的安排,這邊的小廝早就安排好了,格局也按他交代的改了一遍,現在看到的就是成品,不少房間改成了「辦公室」,裡面文房四寶備齊了,書架也按他的要求擺上。

  秦風走進來的時候還真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元帝揮毫的「鯤鵬商行」正在裝裱中。

  馮寶著人加了錢兩,要求務必要快,說是明天就能制好。

  秦風點頭表示滿意,院裡的小廝丫鬟們過來見過主子,一個個嘴巴甜得很,叫著駙馬爺。

  馮寶給這些人打了賞,便要發他們各自忙去了。

  說是忙,其實這些天就是幫忙打掃,按照要求布置宅子,比起其它地方不知道多輕閒。

  見到駙馬爺也是個平易近人的,一個個覺得能被買過來太好了。

  打發走了這些下人,秦風帶著馮寶進了主廳,主廳的布置大氣,尤其掛在牆上的畫作,更是東越國柳逸先生的大作,實打實的真品,再看擺放的瓷器,秦風說道:「辦得不錯。」

  「是頌雅坊的周掌柜幫忙。」馮寶不敢私吞功勞:「駙馬爺挑的人,個個能幹。」

  頌雅坊是賣古董的雅行,周掌柜更是秦風花大價錢外加用誠意打動從其它商行那裡挖來。

  馮寶朝外面看了一眼,荊無命正在院子裡無所事事地打轉,壓低聲音道:「昨天晚上公主府進了刺客,掉下來一塊令牌,小的沒看清就被那個叫白淺的丫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