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大哥他會不會

  宋清明還要招待賓客,這柔姬公主隨身只有兩名侍女,與她一般看著都是柔弱型的,秦風與郭士通在前廳也大略見到了那兩名異國侍女。

  郭士通素來沒什麼心肝,胳膊肘拐了一下秦風:「這南瀛國夠大方的,送個公主,連隨身的侍女都這麼嬌弱,宋兄有福了。」

  秦風嘴角輕抿:「既是原本是抱著入宮的想法,一個不夠,還得有兩個幫手,現在只能全部進相府,只是宋家後院一向乾淨,宋大人也非你這類好色之徒。」

  「嗯,那倒是……」郭士通剛應聲就覺得不對勁,突反應過來挨了罵:「不是,秦風,你說誰好色之徒呢?」

  秦風笑而不語,偏偏那眼神不容得郭士通反駁,想到郭家那妻妾成群的情況,不說他爹,就是他,雖然尚未娶正妻,但先有了通房小丫鬟,他院裡長得標緻的丫鬟被他收得七七八八。

  再看今日宋家,這後院當真是乾淨哪,比不得,比不得。

  是以郭士通想明白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秦風見這宴席之上皆是朝廷重臣,各部尚書與侍郎均有到達,文官居多,武將也不少。

  看來這宋家不站隊也有不站隊的好處,處事公允倒讓人說不出什麼來,關鍵時刻都能來給宋家捧場,在這些官員面前,他這前駙馬就顯得微不足道。

  秦風有自知之明,擇了一處角落坐下,令他沒想到的是,蕭令瑤也得了請柬,只是依她現在天香閣掌柜的身份,比自己這皇級還要低一級,坐的位置比他更偏。

  這一下子一覽無遺,席位之上貴賤分明,民商處於最下一層,不過那宋夫人與宋家小姐對她頗是禮遇,蕭令瑤這前尊貴無雙的公主端坐在末席看上去竟也沒有半分不適。

  郭士通見秦風的眼神掃向末尾,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也瞧見了蕭令瑤,自然是不認得。

  聽說是給宋家布置花藝的天香閣老闆,郭士通說道:「老宋家也太不體面了吧,怎麼請得一民商過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秦風壓下眼底翻湧的情緒,只是悶哼一聲,此時宋清明舉杯過來,郭士通早想著今天要把新郎倌灌倒下,立馬端酒杯迎過去,也不去糾結民商不民商。

  再說蕭令瑤方才也對上了好幾道鄙夷的眼神,大多是來自男子權貴,至於出席宴席的女眷倒是對她頗是親近,未成親的女子礙於禮法不得過來打招呼,不少夫人卻對她格外親近。

  這看在他人眼中,卻是貴婦人們與俊俏公子的互動,蕭令瑤察覺了幾道不悅的眼神,暗道這幾位夫人可要保重,回府後肯定會招來口舌之爭。

  她無意成為眾人的眼中釘,寒暄過後便坐在末席悶頭吃菜,餘光瞟到秦風正朝她看來,她忍著沒有抬頭,而是轉頭看向已經微醺的宋清明。

  宋清明已經有些頭重腳輕,宋洛見勢不妙親自前替兒子擋酒,宋相出馬哪能駁他的臉面,宋清明得以脫身,急匆匆地前往後院。

  意猶未盡的郭士通頗是遺憾,端著空了的酒杯坐下,冷笑道:「你瞅瞅,平時一本正經都是裝的,這沖洞房可夠猛的。」

  這話著實是冤枉宋清明了,新郎倌到了後院先去沐浴更衣,洗掉身上的酒氣這才邁入臥房,只是他一進去,那服侍柔姬公主的兩名侍女立馬從她身邊彈開,舉止頗是怪異。

  宋清明看她們一眼,微微握拳:「本官不喜有人隨侍,你們都出去。」

  「大人……」

  宋清明的面容變得冷峻,看向欲說話的侍女:「在東越,主子的話便是命令,你們既隨公主進了宋府,便要依這裡的規矩,雖無你們身契,本官卻可以將你們趕出府。」

  兩名侍女臉色發青,終是退了下去,臥房裡只剩下宋府的四名丫鬟,這是宋夫人精挑細選用來伺候兒媳婦的,宋清明揉了揉眉心,沖那名喚畫眉的丫頭說道:「你過來。」

  畫眉立馬躬身過來,宋清明領著她走到公主面前,柔姬乖巧地坐在床榻上,剛才緊扣的雙手現在鬆開,她看著皺著眉頭的宋清明,小心翼翼地叫道:「夫君。」

  宋清明的眉頭跳了跳,也不知該不該應,他嘆了口氣,指著畫眉說道:「她以後是照顧你的大丫鬟,至於那兩位,明日我便會讓娘打發走她們,你可懂?」

  柔姬埋首,輕輕地應了一聲,她們乃是南瀛之人,宋家能容她那是名份上的不可拋,但兩名南瀛侍女卻能輕輕鬆鬆地打發掉,這宋家,並不像外傳的那般木訥。

  畫眉見大人緊扣在身後的雙手微微在抖,想到夫人的交代,忙說道:「奴婢服侍夫人沐浴更衣可好,這一身太沉,也好輕快一些。」

  宋清明才看到她依舊戴著鳳冠,一身嫁衣綴滿珍珠,雖是華貴卻壓得她柔弱的小身板快直不起來腰,他忙往邊上讓了讓,柔姬公主起身時,肚子裡又咕地叫了一聲,她頓時臉紅。

  目送她們進了淨室,宋清明嘆了口氣,真是造孽啊!

  要是這什麼公主是個強悍角色倒好了,偏看上去這麼乖巧,軟綿綿的,反倒不好拿捏!

  臥房外,那宋夫人與宋明月悄無聲息地站在牆角,母女倆面面相覷,兄長進去這麼久,裡面丁點動靜也沒有:「娘,大哥會嗎?」

  宋夫人嗔怒道:「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為娘早給你兄長看過避火圖,再說這事本就可以無師自通,欸,只怕你兄長心中有刺,不肯洞房。」

  宋明月想到公主嫂嫂那張白淨可人的柔弱小臉,嘖,這可不好說,男人麼哪有不起色心的,再說這名正嚴順,只要公主順從,兄長可能就禽獸了哪。

  臥房內,宋清明端坐在床榻上,愁緒滿滿,這哪是新嫁娘,分明是陛下塞給宋府的麻煩。

  鼻間傳來一陣清香,他猛地抬頭,原本茫然的目色變得清澈,褪去了脂粉和華服,只穿著潔白寢衣的柔姬公主怯弱弱地站在對面,一對清澈的眸孔膽怯地看向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