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秦風可不信,要是宮裡沒有趙倫就算了,現在五皇子勢單力薄,他不生害人之心,難保另幾位皇子不想除之而後快。
蕭令瑤咬牙:「幾時動身?」
她倒是急不可耐了,秦風不著急,說道:「我向你阿娘交了底,她答應與我同謀。」
「你和她說了苦崖之事?」蕭令瑤訝異道:「我阿娘確有擇一地避世而居的想法,但你竟能說服她與你同謀?你這張嘴,不愧是能忽悠三大皇商和內府務的人。」
秦風沒提他是如何用那四個字打動容瑩安的,而是說道:「總之,咱們現在是同道中人。」
蕭令瑤一時間怔住,無聲地笑了出來,他們繞了一個大圈居然是殊途同歸,他的打算與阿娘的心思不謀而合,不過,「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狡猾,偏從我阿娘處下手。」
「你是她的女兒,自是要奉母命,在這朝代不就是這樣?子女須聽從父母之命,不得夫人命令你難返回隋城,還有,莊主與夫人的相處模式我看在眼裡,夫人認了就好。」
蕭令瑤輕抿嘴唇,不得不說此舉甚好,阿娘不用回隋城冒險,雙生子不至於離了母親,她還能回隋城暗中行事照應趙倫等人。
「咱們這次算在一條船上了吧?」秦風看著蕭令瑤依舊蒼白的面龐,收斂了剛才的狡猾勁,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次咱們可要一起玩把大的。」
「此是何意?」
「共成大業,可懂?」秦風看她這懵懵的樣子就覺得舒坦,以前君臣不君臣,夫妻不夫妻,現在舒服多了:「朝堂里的臣子還有你手下的暗衛還是唯你為尊。」
「想用?」蕭令瑤何等聰穎,她與母親手上所持有的全是秦風急缺的,而她們最缺的莫過於銀兩,還有秦風腦子裡前所未有的構想:「倒不是不可,你是怎麼給我阿娘畫大餅的?」
這話說來就尷尬了,他何止給容瑩安畫了大餅,就是對元氏等人也用了這一招。
「若是實現了便是共襄盛舉,若是不能實現方叫假大空,」秦風心想那馬爸爸吹牛的時候網際網路經濟聽起來還是天方夜譚,可後來一朝實現,他不就成神人,被捧上天了?
蕭令瑤被這番可謂無恥的言論驚得無法回話,嘆道:「罷了,事已至此,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回隋城,以及如何行事吧,走吧。」
「去哪?」秦風問道。
「去我阿娘的書房,你讓柏家的武器行造兵器,總不能空口白牙張嘴就來,阿娘的書房裡有兵器圖譜,就算要改制也要改得實用方可。」
不愧是蕭令瑤,這就進入主題了,兩人步入書房,無人阻攔,看來柏家莊主已經放了話,拿夫人的女兒當作親生女兒一般,這莊園也任由蕭令瑤出入。
兩人進入書房,蕭令瑤早就準備好了幾本兵器譜,她直接翻開其中幾頁:「東越軍隊最主要的兵器是橫刀、陌刀及神臂弓,每年兵部都會撥款增制兵器。」
這個秦風明白,每個國家每年都會有新軍需,一年更比一年多,就是不知道東越的兵器改造的技術如何,像海上戰船不是還有樓大師加以改造增強戰鬥力?
「兵部侍郎沈戰天是研究兵器的一把好手,此人主管著各地方驛站,且與三皇子來往看似不多,其實是一夥的。」蕭令瑤說道:「如今三皇子在兵部混得風生水起。」
秦風早已經被這橫刀與陌生的圖例吸引,術業有專攻,他對兵器的了解並不多,日常也無機會接觸,此時看圖方看得出來這橫刀綜合了刀劍的特點,適合懸於腰間。
而陌刀則不一般,屬長刀,立於地面可比人高,秦風說道:「這刀過長,應是騎兵所用,是長柄刀,這陌刀重得很。」
「若按市斤,應有十五斤到二十斤,本朝技術有限,多少有些重量不均,但未有低於十五斤的陌刀,不過這陌刀工藝復材,需要的原材料也多,造起來頗費工時與材料,造價高。」
「兵部因為陌刀與戶部起了不少爭執,關於是否改造陌刀的爭議一直未歇,朝廷的錢袋子有限,戶部一直緊捂口袋,若是你要造兵器,這尺寸制式並不能隨意更改。」
秦風看著這陌刀,想到曾在影視劇里見過的大唐陌刀,暗想這兩者應是一般,「不知柏莊主手下有沒有熟知兵器者,若有這般人才助我們一臂之力最好。」
「我且去問一問。」蕭令瑤說道:「本朝所使用的弓箭射程在六十步左右。」
六十步,換算成米的話是在九十米左右,擱在本朝應該算不賴的了,但真要作戰,射程遠的弓箭肯定占優:「若能改造更好。」
改改改,全是要改,哪這麼容易,兩人擠在書房裡琢磨了許久,那門又關著,難免不讓外面的人浮想聯翩,那柏江折過來看了好幾次,終是按捺不住去找容瑩安。
彼時容瑩安正帶著雙生子在花園曬著太陽,秦風所說讓她本就不平靜的心又起了驚濤駭浪,不由得想到許多祖父、祖母的往事。
柏江來時,她只覺得陰影蓋頭,見到是他,面色倒比之前要和緩了些:「你來做甚?」
「那秦公子與凝兒鑽進書房獨處這麼久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我倒是交代底下的人勿去打擾,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終是不妥,夫人何不去瞧瞧?」
「他二人曾為名義夫妻,同床共枕多時,同處一室算得了甚,那秦公子與凝兒睡在同一張榻上都未不守規矩,如今在柏家的莊園裡,可算是在我們的地盤上,又有何懼?」
柏江就聽得「我們」二字,只覺得心中的鬱氣全散,忙坐到夫人身邊,發現雙生子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忙叫來下人把他倆抱走,只余他們夫妻敘話。
「夫人哪,我可是上了這秦公子的賊船,哪天若是船翻了,也要將你們托出水面。」柏江感慨道:「夫人,我可是一片忠心。」
容瑩安卻是在走神,眼神早飄過他的頭頂,不曉得飄到哪去,柏江趁勢朝她近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