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八品高手

  蕭令瑤的手滑向自己的小腹,眼底的笑意明顯:「本宮這駙馬還沒有選上,母后就擔心起子嗣問題,我要是無所出,生不了孩子,遲早會和駙馬離心的吧。」

  好在她一直有所防備,那茶水調了包,沒有喝下去。

  那女人素來陰狠,不要她的命,卻要她斷子絕孫,就算有著這金枝玉葉的身份,也會遭受夫家的嫌棄,這輩子休息再好過,那女人心如蛇蠍,偏偏她是父皇的女人,後宮之主。

  蕭令瑤的眼神轉向不遠處的屍體,那是個宮女打扮的小丫頭,看年齡不過十五六歲,可惜被人蒙蔽膽敢對她下手,她是被曹景擰了脖子死的,沒出一滴血。

  深宮裡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想了想,說道:「拋去母后最喜歡的蓮花池裡吧。」

  這宮女是托母后的福走上了絕路,那就去伺候她最喜歡的蓮花——做肥料。

  蕭令瑤想了想,突然彎腰打開一處暗格,從裡面取出一個木閘子:「扔了東西去庭院一趟,把這東西交給他,他今天風頭太盛,消息是捂不住的。」

  皇后恨她入骨,秦風是她求來的人,要是真平淡無奇最好,可他今天偏出了風頭,中宮那位肯定得了消息,她要自己疼,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曹景喏了一聲,轉身拎起那小宮女的屍首,輕而易舉地扛在肩上,蒙上臉,腳尖一點便飛竄上檐,傾刻間消失於夜色中。

  蕭令瑤微微閉上眼睛,想到白日裡秦風老神道道的模樣,手指叩在一起,輕輕地敲了幾下桌子,若有所思道:「有意思,還以為對你無所不曉,又給本宮一個驚喜。」

  秦風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依舊是醫院有名的外科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個臉蛋圓圓,說話嗲里嗲氣的小護士 ,手裡抱著一束花沖他笑。

  「恭喜秦醫生,從現在起就是副院長了。」

  秦風一喜,腳尖一抽,頓時從夢裡驚醒,看著頭頂的帳幕,氣笑了。

  又做夢了,夢見的還是穿越前的事,原本在那床肝移植手術後,他的確是有機會提升為副院長,可惜那一腳踩空,從此淪空。

  在現代社會一門心思要弄個小官噹噹,到了這裡,他卻拼命要掙出官道,只願從商,如今卻為了護住自己的產業,不得不攀附蕭令瑤去爭取做駙馬,時也,命也。

  他正自嘲,突然精神一凜,猛地坐起來,盯著窗邊不知何時多了的人影:「哪位?」

  那人影就著月光往前走了幾步,一邊就是小榻,小榻上的馮寶睡得人事不省,渾然不知房內多了一個人,這反讓秦風有些慶幸。

  月色下,是一襲黑衣打扮的曹景,秦風埋怨道:「西廂有個七品高手,你不怕驚動他?」

  「八品以上方能辨息尋人。」

  「那你是幾品。」

  「八品。」

  秦風語塞了,一山還比一山高,服了。

  不過趙倫一個七品都破格提拔上了雲麾使,他八品高手居然淪落到成為伺奉的太監。

  這其中必有隱情,蕭令瑤和曹景的水都深著呢。

  還有上回見到的馬夫,入宮後一次也沒有見到,不曉得他又是什麼身份。

  這個朝代有內家高手,最高為九品,這曹景即將登頂,也難怪敢在看守森嚴的皇宮裡來去自如,只是,他雖生得白淨陰柔,但今天格外不同——他身上有死氣。

  秦風在醫院裡接觸過死人,也見過敗走手術台的同事帶著一身死氣走出手術室。

  他對這種氣息太熟悉了,「你今天晚上殺了人?」

  曹景詫異地看著秦風,他早試過秦風的內息,確定秦風毫無內家修為,他冷冷地說道:「與你無關,這顆藥丸你收好,說不定可保你的性命。」

  曹景遞過來一個木匣子,打開,裡面是一顆白色如玉、散發著清香的藥丸。

  聽到曹景提醒他隨身攜帶,秦風低語道:「我今天行事高調,是引人注目了些。」

  「接下來還有三輪,你若還能像今天一樣,不想引人青眼也難。」曹景悶哼一聲:「殿下既然選中了你,你最好是留好這條命,別負了陛下期望。」

  話音落下,曹景打開窗戶,悄無聲息地翻出去,等到秦風來到窗邊時,已經見不到他。

  再看手裡的藥丸,秦風料定這是治內傷或毒傷的藥,外用的藥物不會特意做成丸狀。

  蕭令瑤心思細膩,是擔心有人對他動手,最擔心的莫過於投毒,深宮大院,投毒最快。

  娘的,只是圖當個駙馬,怎麼感覺到刀光劍影,提著脖子往上沖!

  秦風畢竟經歷過手術台,心理素質自然是槓槓的,他扔了木匣子,把裡面的藥丸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里,這才躺回榻上,再看馮寶,還是睡得跟豬一樣。

  有了這半夜的波折,第二天秦風罕見得起晚了,等他起身時,其餘各屋的大人都候著他。

  那左平道見到他,陰陽怪氣地說道:「秦郎中昨天解牛的勁應是巧勁,怎麼也費了這麼大精氣,還是身子骨太弱,理應再歇息一天。」

  白連州附和道:「既是先天不足,必定傷了根本,秦郎中可以小心身體。」

  馮寶氣得臉都鼓起來,身為小廝又不敢和這些有官階的人較勁,只能強忍著一口氣。

  秦風倒是習慣了,這三年來,聽到的奚落還少麼,對付這些人,無需覺得傷了自尊,越是表現得淡然,他們越無計可施。

  他嘆口氣,故作憂傷道:「爹生娘養的這具身子,拋卻不得,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秦風說得淡然,渾然不當回事的樣子,著實讓左平道和白連州兩個小的內傷了一把。

  倒是那郭士通無形中站到了秦風一邊,瞧這兩人不太順眼,在邊上幫腔道:「別說秦郎中,昨天我那一通斬,今天手臂也酸著呢,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安排,也沒人透個氣。」

  萬沒有想到,是秦家的宿敵,郭家的人為自己說出維護之言,有了梯子,秦風就順勢爬下去了:「前兩輪甄選,都是武,這一輪,無論如何也應該輪到文了。」

  此言一出,白連州精神一振,剩下的他是正兒八經的大學士,要說博古通今,非他莫屬!